泰伦虫族,又名大吞噬者。
泰伦指的是帝国第一次发现它们的星球,以此来为这种新型敌人命名,而虫族则是一个比喻,它们并非真的昆虫,而是如同社会性昆虫一样,共享着一个蜂巢思维——族群内的所有个体在某个庞大意志的驱使下各司其职,个体的意志对于它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泰伦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物种,是终极掠食者,是一切活物的敌人,无论是最低级的昆虫还是最高级的文明,都是它们眼中的猎物。
虫巢意志冷酷无情,并且拒绝交流。事实上,人们至今也无法证实它是否真的拥有高等智慧,还是说它的所作所为全是依靠本能在行动——它唯一的目标就是吃掉更多生物质,然后疯狂繁殖。
泰伦的数量无穷无尽,它们以整个世界为食,所过之处的星球会被吞噬掉所有生物质,只留下一个如同被扔过灭绝令的,无法再次孕育生命的死壳。
自银河系外而来的它们,在星系与星系间那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中飘荡了好几千年,只为在这片星域大快朵颐。
没有人知道泰拉虫族的起源,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的规模有多么庞大,在此前曾吞噬过多少个类似银河系的地方。
又或者,它们是因为遭遇了什么可怕的劫难,才迫使它们必须做出跨越星河的冒险之举。
甚至于,可能在泰伦的后方,有一个更加恐怖的威胁在驱赶着它们,它们其实是逃到这个银河系来的。
事实的真相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人们目前唯一知道的事实是——它们非常的饥饿。
越来越多的虫巢舰队正从河外赶来,试图加入到这个星系的饕餮盛宴之中。
这样一个敌人,对于维牧而言,可谓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虫巢意志有可能只是一个完全依靠本能的原始心智,你说的话它可能压根没办法理解,就更别提跟它相互交流了。
更何况,虫巢意志也没打算和其他种族交流,正如没什么人会跟农场里饲养的鸡鸭交流一样,维牧的那身搞事能力,在大吞噬者面前,根本就无处发挥。
“对十多个世界扔灭绝令,也就是说至少要牺牲上千亿人......”
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维牧甚至连想都无法想象。
“那位审判官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仅仅是因为敌人强大,就轻易放弃帝国的子民?”
斯特恩听了也是无法接受,双眼之中皆是震惊。
“我们必须阻止他,坚壁清野是懦弱之举!”
莫尔同样大声说道。
审判官克利普特曼的主张实在是过于极端了,上千亿人的性命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可是一旦泰伦获得了那些星球的生物质,利维坦虫巢的力量就将因此攀升好几个档次,这个雪球有可能越滚越大,直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挡住它们。”西乐高直白的揭露了残酷的真相。
是啊,若非情况真的差到了如此地步,谁脑子有坑,会做出灭绝千亿人的疯狂决定?
帝国部署在当地的力量,完全无法抵御虫巢舰队的入侵,哪怕是不去扔灭绝令,他们也只是敌人餐盘上的一堆食粮而已,不但无法打击到敌人,反而会成为壮大敌人规模的军资。
怎么办,怎么办?
有什么方法能在阻止大吞噬者进军的同时,还能保下那上千亿的帝国子民?
“利用外侧者怎么样?”维牧突然想到,“那是唯一完整的星神,而且看记录,好像还是西乐高你亲自封印的吧?如果用祂的力量,应该......”
“别打那个星神的主意,人类小孩。”西乐高直接打断,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外侧者当年被我欺骗,吞噬了自己的星神同胞,那些被吞噬的星神意识萦绕在祂的脑海,将祂逼至疯狂,我们这才有机会将祂封印。所以那家伙就是个疯子。释放祂不是在减少威胁,而是在增加威胁!”
笑神知道这小子是一个理想的人,就像是那些烂俗史诗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既然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那么这千亿人的性命,他肯定会想办法捞一捞。
只不过现实是残酷的。
在如此冰冷的事实面前试图保持理想,就必须得拥有滔天本领,还得承受由此所带来的无限苦痛——病急乱投医显然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
“所以我应该怎么办?主动引导奥克塔琉斯的绿皮兽人去进攻利维坦虫巢舰队?”
维牧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除泰伦威胁,所能做的只是帮忙挡一挡虫群进击的兵锋,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兽人作为古圣遗留的生物兵器,其战斗力自然不必多说。
可兽人和兽人不能一概而论。
要想挡住利维坦虫巢舰队,所需要的绿皮军队必须十分庞大。
虽然维牧把废土星的绿皮给忽悠得服服帖帖,他的《绿皮圣言录》也在各大兽人领域里传扬了开来,但也仅此而已,他在奥克塔琉斯星区的兽人当中可没什么威望,近在咫尺的泰伦威胁也让他没时间去做那些事情。
而且,正如很多人组织一次野外烧烤都会出现一大堆纰漏一样,千万不要对绿皮的纪律性做什么指望,哪怕绿皮们真愿意遵从他的指令,想要引导它们横插在帝国和泰伦之间还不出乱子,其难度堪比打劫手办王塔拉辛的博物馆。
根据星图上显示的位置,想要让绿皮大军直扑虫群,替他们挡下攻击,帝国还得主动让出三个世界,那也是三百亿的人口需要转移,一想起其中操作的复杂程度,维牧就感到头皮发麻……
“看开点,人类小孩,或许情况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西乐高意外的安慰道。
维牧的退缩可不是祂所希望看到的。
有时候,一个人的信念要是破碎了,那可就如同得了心魔一样,大概率会永远颓废下去,想要再重塑起来,纯看机会,而且成功的机会相当渺茫。
西乐高还有计划需要用到维牧的这份信念,现在祂必须保持维牧斗志昂扬。
“这可是关乎千亿人性命的事情,不仅得阻止那位审判官的极端行为,还得成功引导兽人,更重要的是得挡下进击的泰伦,如果稍微处理得不好,银河系的众生就将万劫不复。”
维牧的声音里满是苦涩,甚至生出了要打退堂鼓的情绪。
要只是那上千亿人的性命,维牧还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去试一试,可真要是不小心让泰伦虫族的雪球滚起来,那可就不是牺牲十几个世界的问题了。
如此沉重的责任,他是真有点背负不起。
“迷惘的人类小孩,你怎么就忘了呢?要跟绿皮打交道,就得用绿皮的思维方式,以你现在的情绪,可没办法引导绿皮兽人——它们伟大的绿先知,必须是那个能够带领它们战无不胜的人!”
西乐高提醒道。
“绿......绿先知?”
维牧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他都忘了绿皮们还拥有着“俺寻思之力”这种由古圣所赋予的神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