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茶眼眸一颤,里面盛满了璀璨的笑:“这辈子就你这么个男人,不宠你宠谁啊?”
秦野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眸色映衬着浓郁的温柔:“那肚子里的这个呢?有了他,以后也只会宠我吗?”
戚白茶看着面不改色的人,笑得露出小白牙,“这是你儿子,你非要举着醋缸走是吧?又不一样!”
秦野目光专注,“只想媳妇儿把更多的目光放我身上。”
戚白茶嘴角上扬,“你跟我,那是要走一辈子的,死了都得埋一块。
孩子他们有自己的路,别操那些心了,你要不跟着去忙活?省的闲出屁,想这些杂七乱八的。”
秦野摇头,拒绝道:“人多!用不着我,我陪你。”
村里人几乎都来了,院里站不下,很多都在院外。
何春雪跟周霞招待周到,端着篮子里的瓜子花生到处去散,务必让大家吃高兴。
中午将就吃了顿,下午就是酒席了。
秦明家两个儿子带着媳妇儿也来了,手上提着弹好的棉被。
这年代,棉花都是要票的,弹这么一床,得要多少钱?
省城的亲戚,就是不一样,大方的离谱,不少人暗戳戳的羡慕老秦家。
秦淮走上去,将东西交给旁边的老大,“你俩来就来了,还这么破费,赶紧去屋里坐着,一会儿就该摆酒席了。”
秦宇将手上的被子喜糖交出去,旁边的秦桓闲不住,带着他媳妇儿四处去收拾。
来都来了,自家的,总不能闲着吧!
秦淮喊不住,也就懒得管了,让他们随意。
王翠花从灶房里舀了些饭菜来热好,让他们先填饱肚子。
吃完后,去新房凑热闹,见着顾莲都是眼前一亮。
唐晴拉着人,稀罕的不行,“你这头发咋弄的?瞧着可真好看!我在省城都没见过这么精致的,手可太巧了!”
就连一向挑剔的方敏,瞧着顾莲那身装扮,也不由得夸赞:“我侄媳妇可真俊嘞!”
顾莲红着脸笑,将红双喜帕子递给两人,两人乐呵呵的交给孩子。
“这都得多亏弟妹,她咋儿个去农场帮我盘头发,我昨晚都不敢睡太沉,生怕弄散了。”
一听是戚白茶弄的,唐晴高兴的拍了一下大腿:“我就说嘛!家里数她脑瓜子转的最快,也就她能想得出来,可真好看,我周边就没见比你打扮的还俊俏的小媳妇儿。”
唐晴坐在顾莲身边,善意的开口:“小婶婶们比你大,也是过来人,瞧着你年纪小,别嫌我们嘴多,结婚了,以后就过好自个儿的小日子。
凡事都为自己小家着想,其他的,都是次要。”
这话方敏很赞同,“有钱别太手散,存着有底气,为以后做打算,孩子就是个吞金兽,多少都不够用的。
生下来奶不够吃,奶粉尿片啥的,钱就这么花出去了,别看我家就这么一个闺女,我跟她爹的工资,就交代在她身上。”
秦明有退休工资,压根没有让儿子贴补自己。
相反的,家里的生活,都是他开的,两人工资也只够娃娃用。
唐晴也愁的慌,“你瞧我家两个儿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年轻那会儿,跟他爹到处耍,用钱都不眨眼的。
现在知道厉害了,手边没有存款,我连病都不敢生,别看我们是医院体制内,公家的铁饭碗,福利好,也就稳定的穷,比不得那些有技术的高级工人,起码那钱还能往上升。
我们医院几年没变动了,还得攒钱给两儿子娶媳妇,生儿真是欠他的!
哪像我们那年代,随便给个三瓜两枣的,就跟男人过日子。
现在别想,谁家生个闺女,那都是当宝贝疼着长大的,不缺那点吃喝,哪有那么好哄!
得把钱拿出来,省城彩礼都两三百了,这还不算贵,我隔壁那家娶了个年纪小的,据说花了七八百呢,可真真是金疙瘩。”
瞧见两人,戚白茶也坐了过来,唐晴给她挪了个位子,好奇的问道:“白茶,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呢!你手也太巧了,咋想的?”
戚白茶端着蜂蜜柠檬水,浅喝了一口,那张鹅蛋脸在人群里尤为突出。
小声的说道:“我们那边结婚,就这么盘,我也学了一些,凑合用吧!顾莲底子好,我这是锦上添花!”
方敏没忍住,笑道:”你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新娘子都快甜飞了。
今天人多,可得小心点,别跟那些个硬挤,四个多月的肚子,等卸货了,随你折腾,三个娃,到时候吵得你头炸。”
方敏打算再拼一个,心里想的也是儿子,毕竟没个儿子传宗接代,她抬不起头。
每次跟老二家闹了龌龊,她都觉得唐晴高人一等,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腰杆挺的比自己直。
她也不想出去,左邻右舍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那些人的话,往她心窝子里戳。
戚白茶摸了摸肚子,柔和的说道:“我婆婆说了,到时候随军帮我带孩子,有个长辈在身边,我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再说,他们爹在呢!这苦不能让我一个人吃了。”
女人的话题,大概就围绕孩子男人来。
唐晴想着自己坐月子那段时间,一股脑倒苦水:“你福气好,我婆婆去的早,我生两个都没人伺候,也就我男人回来早,给我煮点红糖鸡蛋,日子勉强就这么过来了。
但男人心粗,白天还得上班,哪能让他陪我熬?小半年,我白头发都熬出来了。
我家那娃又折腾,白天使劲睡,晚上哭闹不停,外汇商店买的奶粉都不吃,就要吃奶,让我头疼死了。
现在总算熬出头了,说啥我都不会再生了,这是让我短命啊,两个也够我奔的,说起来都是辛酸泪!”
何春雪端着瓜子进来,听到她这话,笑道:“小婶婶,我家也是两个,比你家皮实,跟个猴子似的,带着他小叔叔,不知上哪掏鸟蛋去了。
哎呦,根本看不住,读书还有老师盯着,放假了,你要眼睛不背在他身上。
就怕有个三长两短,每年河里都得死几个人,晦气的很,城里倒不担心这些。”
唐晴抓了一把瓜子磕着,“哪能不操心?我家跟你那也是一条根,你真以为能乖觉?
亏我跟他爹还是高知分子呢?你知道今年那小子考了多少分吗?考了二十来分。
老师请家长,我都不敢去,让他爹去了,真是负负得正,他爹以前在班里成绩都是前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