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左云轩早就已经入学了,转到了梁溪的一所贵族小学。
侯巧玲是做好了准备回国的,直接在梁溪扎根不走了,一副要跟徐之怡争到底的样子。
儿子的学校非常好,学费昂贵。
作为从国外转学而来的学生,左云轩一开始在这里非常受欢迎。
但今天他一到教室,就发现气氛不一样,同学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欢迎他,也没有一个劲问他国外小学的见闻。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他。
这让左云轩很不舒服。
随着他落座,班上最高最壮的那名男同学就走了过来,一把推翻了他的课桌。
左云轩站起来推了他一把:“死胖子你干什么!”
“死胖子?”那男同学笑了:“你换了个国家换了个学校,就开始装老大了是吧?”
左云轩皱起眉:“我本来就是老大!”
他一直跟同学说他在国外很威风,是学校里的老大,高年级的学生都不敢惹他。
但这时,班上响起了哄堂大笑声。
“还装呢?撒谎不打草稿!”
“我真的笑死了,他好可笑。”
“一年级被学长摁着头打,二年级被学姐摁着头打,在国外上了三年学,从头被打到尾,什么时候是老大?”
“哈哈!这小子还很阴毒,据说学姐打他的那次,是因为偷拍!”
“好恶心!我们班的女生都小心点,这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大,是潜在的犯罪分子!”
“他说的也没错,他是在国外华人的小学圈可出名了呢!臭名!”
“……”
左云轩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绝望无比。
这些事他们怎么会知道?明明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谁会费尽心思跑到另一个国家去打听他的事?
但左云轩毕竟只有十岁,想不到很多层面,只知道自己暴露了,好不容易在这所小学建立起来的威信,一夜之间倒塌。
之后的一连好几天,左云轩都鼻青脸肿的回去。
他从小学老大,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侯巧玲原本还忙着宅斗,现在也不得不关心儿子在学校里的事,可是怎么问也只是同学欺负,至于为什么欺负,还是因为他以前在国外的事曝光了。
谁曝光的也不知道!
而那些学生也没有人指使,单纯报复左云轩之前撒谎骗他们,也看不惯左云轩最开始转学来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终于在这个周五,左云轩提前回到家中,一身的臭味。
侯巧玲惊呆了,捂着鼻子问:“儿子,你身上是什么!”
左云轩已经哭过一次,这时候哭的更厉害:“我上厕所的时候,他们,他们往马桶里扔炮……炸……炸屎!”
侯巧玲大脑‘轰’的一声,忍不住尖叫:“啊!你快去洗洗啊!啊!!”
……
左志虞这些天更忙,根本没空管家里什么情况。
舆论爆发了,左氏集团的发展史被扒了出来,从二十年前扒到现在,还有人陈列了时间线,分析左志虞是怎么偷梁换柱的。
吃软饭,鸠占鹊巢,把原配的女儿扔了又找回来欺负。
这事拿出来放在饭桌上,都能聊个好几小时。
左志虞都快成为梁溪的笑话了!
他又像是回到了以前,被一群人指指点点看不起。
吃软饭的废物,靠女人发财!
而权知岁这个名字,也一下子在上层圈传开,无论是当年白手起家的人还是原本就有点资本的,这时都已经是成功人士。
他们听到这个姓氏依旧恍惚,都想起了那个如玫瑰一样明艳的女人。
原来是权风的女儿啊!
……
这一天,左家的饭桌上。
左子辰闷头吃饭,脑子里想的是要不要他也住校?
左志虞坐在主位全程皱眉,情绪糟糕透顶。
左兆元和章留芳依旧在哄小孙子,像两个老智障。
侯巧玲找了个机会开口:“老公,我们儿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我跟你说了好多次,你倒是管管啊!实在不行转个学。”
左志虞都快烦死了,怒骂:“又转学,不麻烦?学费那么贵,不许转,好好上!”
侯巧玲:“他们欺负的很严重!”
由于在饭桌上,她没说出怎么具体欺负的,那股味儿似乎还在。
让她恶心的吃不下饭。
这时徐之怡笑了:“哟!欺负?难道不是你儿子整天做缺德事,被人发现了吧?什么摄像头偷拍啊,什么蛇啊老鼠的,恶心不恶心?年纪这么小就跟个变态似的!”
侯巧玲瞪着她:“关你什么事呢?要你在这满口喷粪!”
左志虞狠狠的一拍桌子:“好了!也不看看现在外面什么局势,左氏都被人骂死了,你俩还在这里吵!”
侯巧玲狐疑:“什么局势?外面怎么了?”
她哪有空看什么新闻,这些天都忙着儿子的事,尤其是那条短信,让她心惊胆战的。
章留芳骂骂咧咧:“还不都是那个权风,死了还不安生!做鬼都不放过我们啊!”
左兆元也骂了起来:“外面什么话都开始传出来了,什么叫花女人的钱,那女人活着的时候,一分钱都不肯给我们,简直是恶毒!”
“就是!”章留芳,“她这么有钱,都不知道给我们两个长辈花,就知道搞什么投资,女人要懂那么多干什么,有财产当然应该给老公和儿子,还整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左志虞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也是同样的想法。
徐之怡看了几人一眼,翻了个白眼:“你俩有本事当着权知岁的面去骂,在这说什么说。”
章留芳怒骂:“你这贱蹄子又好到哪里去!趁闺蜜怀孕爬上我儿子的床,要不是你生了个儿子,你以为你能进左家的大门?”
徐之怡也怒了:“我真是笑死了,还左家?大家都是十七年前就认识的,谁不知道左氏一开始姓权啊!”
左子辰震惊的抬起头,问:“妈妈,你以前跟权知岁的妈妈是闺蜜??”
徐之怡烦躁的摆手:“不是!同学!”
陈年往事被人当众揭穿,她心里烦的很。
左兆元气的一摔筷子:“什么姓权姓左,哪怕权风赚了钱,也是嫁妆,嫁过来的东西当然该给左家花!”
左子辰看着众人,感觉自己三观全碎,整个人都要晕了!
他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搞了半天左家这么多年的花销,全是权知岁妈妈当年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