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知岁喊的响亮,全班都好奇的探头往外看。
师兄?也是武当山来哒?
魏时序几乎是第一时间偏头看去,目光犀利又带着不甘心!
可当看到走廊上的人时,他愣住了。
师兄,是女的。
权知岁都快想死师兄了,一抱就不撒手。
而资隐也想念自己的小师弟,看到她穿的这么单薄,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脸:“左家人不给你买衣服?怎么不跟师兄说。”
她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罩在权知岁身上。
“又长高了。”资隐温柔道:“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吧?”
“恩!”权知岁点头:“保姆阿姨每天给我端牛奶喝。”
她裹着师兄的棉质长道袍,暖和的直跺脚!
她毫不掩饰的在师兄面前释放自己,一会儿撒娇一会儿撒泼,把资隐逗的直笑。
“你来几天啊师兄?”权知岁像个牛皮糖,又粘人又娇气。
资隐:“两天一晚,武术协会要在各大学校推广传统武术,让学生们在课间操练太极拳,活动在梁溪举办,我过来开会。”
权知岁:“师兄好厉害!”
资隐又捏了捏她的脸,一脸溺爱:“整天拍马屁。”
师兄是很忙的,上午到梁溪,中午就来看权知岁,下午又要马不停蹄的去开会。
这会儿就要走了。
权知岁将长袍脱下来还给她:“师兄我在教室里不冷。”
资隐皱眉:“你穿着,我不用。”
权知岁硬推了回去:“不要不要,教室里真的不冷!而且还有空调!你里面就一件,你穿!你穿!”
资隐复杂的看着她:“几点放学,带你去买衣服。”
权知岁这回没有拒绝,扬起笑脸:“五点半!今天晚上我要跟师兄睡!”
资隐笑着点头:“好,我开完会要六点,你在学校等我。”
送走了师兄,权知岁回到教室时脚步都是轻快的。
刚坐下,孔铭泽等一大堆人就一下子围过来了,他们早就好奇到爆炸!
“气质好独特的仙子哦!她背上还背着剑和琴唉!”
“唉!权知岁,你为什么喊她师兄?她不是女的吗?”
权知岁解答:“道家两千多年历史一直推崇男女平等,在封建社会你们懂的,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无论男女都以师兄弟相称。”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性地位较高,也有的地方私下称师姐师妹,不过我的门派年代久远,又是在深山上修行,还是遵循老传统。”
她解释的很详细。
众人连连点头。
“哦哦!好厉害的样子!那你师兄是道姑咯?”
权知岁撑着下巴:“是道爷,也可以喊坤道,道姑是骂人的,以后不许说了哦。”
“啊?!对不起对不起!”
权知岁开起了玩笑:“没事,我今天心情好,不打人。”
“哈哈哈!”
“你师兄几岁了啊?啊对了,这个问题可以问吗?”
权知岁:“正常情况下不可以,僧不问姓,道不言寿。但我今年高二,我师兄比我大一轮,恩……”
她此时说话时生动又俏皮,还眨了眨眼睛。
大家一下子双眼亮起。
“卡bug了?哈哈哈!”
“所以你师兄30不到,29岁?她结婚了吗?”
“你们可以结婚吗?可以吃肉吗?我看你吃唉。”
权知岁点头:“习武者消耗大不忌口,道家流派众多,大部分可以结婚,北全真不行,我师兄已经结婚了,有个三岁的女儿。”
她的小师侄超级听话又可爱!
大家又开始问。
“你们门派都是女性吗?”
“都是习武的吗?”
权知岁:“三丰派男女都有,都习武,以武入道。”
“哇!你师兄也很能打吗?”
“我刚刚看到你冲出去以为会把人撞飞,哪知她接住了你唉!”
权知岁:“当然!我师兄可是武馆的总教头!跟我师父都能过两招呢!”
她说这话时候扬起小脸的那得意劲,简直了!
资隐师兄就是最厉害!
同学们的问题还是很多,又七七八八的问了些。
此时。
最前排的魏时序放下了查资料的手机,他看着窗外,神色带着恍惚。
一些很小众但却是常识性的东西,因城市里大众化的信息干扰,被他忽略了。
权知岁跟城市里的孩子不一样,她自小在山里长大,从会说话起接触的就是最为传统甚至有些原始的道家。
她当然懂男女之别也会有青春期,可以看出她师父把她教的很好,一点都没有孤儿的自卑敏感,自信强大又明辨是非。
但在她眼里师兄就是师兄,无性别之分。
这个想法与城市里的人差别巨大!
他不能用常态去理解她在这方面的思维模式。
而权知岁对资隐的感情,以及资隐看她的眼神,不是普通的师门情。
亦姐亦母。
她没有妈妈,资隐从12岁起就带着她,一直照顾她至长大。
大女孩,拉着小女孩。
整整17年!
权知岁对母亲的依赖感,完全投射在了资隐身上。
‘你凭什么跟我师兄比?’
她这话真一点没错!
别说暧昧的普通同学了,哪怕未来的男朋友甚至丈夫,也无法与对她有母爱般照顾的资隐媲美。
她生气是理所当然,她不会允许任何人说资隐师兄不好!
想通后的魏时序,在这一刻感觉自己是个傻逼。
现在好了,让他情绪反扑的点压根不存在。
而导致权知岁火山爆发的愤怒事件却真实发生!
他言语轻贱了她。
他还咬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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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左子辰没去上课,他一个人坐在后山发呆。
短短几个月他被击溃了两次,一次身体上的,一次精神上的。
他给姐姐发信息,姐姐不理他,他给姐姐转账,姐姐收了。
此时的左子辰才真正意识到,权知岁从头至尾都没有融入过左家,也不想。
这期间他的心态起伏,但权知岁还是刚来梁溪时的状态。
无论是多大的爆发,也无论左志虞态度怎么纵容,也无论左家到底谁说了算。
这些权知岁其实都不在意,她从来没有变过。
至始至终,她都讨厌他们所有人。
她打他,罚他金刚跪,哪里是什么想当老大?
是他先惹事先找死。
她反击而已,只是反击力度大。
一招制敌,一击毙命,永绝后患!
不存在什么姐弟的家人感情,两个人的关系根本没有好过。
左子辰如行尸走肉般的在学校里走,逛到了U形教学楼另一侧的天台楼梯。
他看到周纯从女厕所出来。
周纯现在是被彻底孤立了,人多就跑到对面一侧楼来上厕所,有时候班里人欺负的太厉害,她就来这里的天台一个人刷题。
左子辰看到她,木讷的问:“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周纯原本看到他就很害怕,听到这话更害怕了,导致她现在状态的人就是左子辰。
于是,周纯直接转身,重新躲进了女厕所!
左子辰苦笑。
在他眼里周纯被她整到死,不仅名声极差还丢了班干部的职位,是学校最底层的存在。
可现在,连周纯都不愿意理他。
他确实一无是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