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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伯英在那里信口胡诌着。

他哪里是因为有强敌杀来无法收手,分明早就想了结了余沧海的性命,斩草除根。

只不过在外人面前当然要这样装一装,说的委婉一些。

果然季伯英这样一说完,天松道人与定逸师太便都低着头,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了起来。

因为余沧海的死而感到有些唏嘘,也略微觉得这么一位武学巨匠而逝去,确实也颇为可惜。

这虽然并不代表余沧海想抢人家的东西杀人全家不恶劣,但这个江湖就是这样,对有本事的人总是宽容一些。

即便是嫉恶如仇的定逸师太,虽然对余沧海做了这样的事情而感到不耻,但仍然因为他的死而感到唏嘘。

“那暗中杀来的四名黑衣人实在厉害,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下余沧海,最厉害的那一位的掌力和剑法都要远胜于余沧海。弟子也曾在华山时与我师傅岳掌门比武较技接受教导,只感觉那名黑衣人给弟子带来的压力,要比师傅带来的压力还要多得多。”

“我想这自然有师父对弟子手下留情之缘故,但那领头的黑衣人功夫之高也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豹了。”

季伯英娓娓道来。

这般有趣又离奇的经历,让众人也都是尽心倾听,沉浸其中。

而定逸师太,天松天柏两位道人已经连连地倒吸了几口冷气了。

三对老眼互相惊疑的看着。

他们对季伯英话语中隐隐透出来的个人厉害,并不感到吃惊了。

季伯英刚刚的出手以及一连串的战绩,便已经让他们把季伯英的武功放在了各大掌门这一层面上。

季伯英虽然替他师父留着面子,但他的意思众人也明白。

他分明是在说领头的那名黑衣人功夫要比岳不群高的多。

像这样各大掌门层次的武林高手季伯英以一敌五不落下风,岂会看不出谁的武功高,谁的武功低,话语中哪里需要留那些余地,留的余地,只不过是碍于岳不群是他师父而已。

“这、这......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恐怕是定逸师太也艰涩开言。

天松道:“这最厉害的一人武功能与岳师弟媲美,自然也是咱们五岳剑派各大派掌门的地步了。岳师弟的功夫,在咱们五岳剑派里也是不低的......”

天松这句话说的委婉,但众人也都听出来了意思。

岳不群内功深厚,华山剑法也颇为精妙,紫霞神功更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的功力隐隐约约是要排在五岳剑派第二位的。

五岳剑派中,武力最低的自然是白云庵。

毕竟都是一些女流,又是吃斋念佛的。

天松道人没把话说死,也是碍于衡山派莫大先生以及他们的掌门天门道人的面子。

天柏道:“如此说来,恐怕只这四个人的实力便不低于一个小门派的实力了......”

定逸师太沉着脸,没有开口,但她心里明白。

哪里是不低于一个小门派的实力,单这四个人表现出来的手段便已经胜过她们整个白云庵了。

大人物之间都碍于面子不把话说死,但心中都颇为忐忑,这样一股势力,实在让他们感到惊恐。

季伯英也笑呵呵的在旁边为天松道人斟了杯茶。

似乎有意,又似乎无意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伙人实在厉害,没想到林震南家里的辟邪剑谱居然能引来这么多的厉害角色。能轻易拿出来四名一流高手,恐怕我们华山恒山衡山都不成,也只有泰山派才有这个底蕴。”

天松道人受了这样的恭维,也很高兴,笑呵呵的饮了这杯茶。

但他的性子直,也不喜欢装模作样。

虽然受了恭维很高兴,还是叹了口气有话直说。

“我们泰山派人虽然多,但想一下拿出四名一流高手,恐怕也没这个实力......”

天松道人与天柏道人两人相视又慨然长叹,但也并不多言语。

自然是家丑不可外扬。

只能道:“若贤侄所言不错那,四个人中,其中三个功夫都和余沧海不相上下,恐怕......恐怕我们这些天字辈儿的也只是上去凑数了,哪里配与他们媲美。”

天松道人这话说着,与季伯英所料也并不相差多少。

他也是故意恭维的。

泰山派老一辈儿的人虽然最多,但实力却实在平平。

眼前的这个天松道人虽然与泰山掌门是同一辈儿的,但他却连田伯光都打不过。

天柏道人与他也在仿佛之间。

要与余沧海媲美,还要差一些。

他们泰山派倒还有几位是上一辈儿的玉字辈儿的师伯。

但这么几个人却是他们这些天字辈的提都不想提的了。

这些个师叔师伯,与掌门天门师兄不是一条心。

隐约的也有些内斗的风险,这便是他们泰山派的家丑了。

无论怎么算,想要拿出来一个比岳不群还强的人,就算是派出了天门也不行。

那泰山派是绝对没有这个实力的。

天松道人在那里谦虚,天柏也在旁边叹了口气。

“说起来咱们剑派,还是左盟主治派有方......”

来了。

季伯英心中一动,终于把话题引到这儿了。

再悄悄的看着三人的神色,果然这三人也都想到了,想要派出四名这样的高手,五岳剑派里恐怕也只有嵩山派能办到了。

“师伯说的是。就是因为这暗中隐藏的黑衣人厉害,弟子才不敢轻举妄动。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我也不敢擅自离开,只好留在那福威镖局一边保护林震南,一边请我师父来援。”

季伯英接着话茬往下说。

“但没想到那伙人退去之后却迟迟没有露面,我们整个华山派留在那福州一直等到了现在,若非是刘师叔派人来请,恐怕还得与那不知在哪里的黑衣人对峙呢。”

季伯英叹了口气。

“说是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我们也不能放心。那些人的功夫哪怕是我们整个华山派对付起来也颇为困难,自然也不敢怠慢,只好兵分两路我师父带着大队的前行,我藏在暗中以应对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