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华烁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坐起身看向关着的窗户，下床走过去伸手打开窗户，视线望出窗外。
“老弟，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旅行，我想去江浙沪以外的地方。”
“不是问这个，就是……你想做什么工作？”
“工作？”
那天是出国前两人最后一次交流，男孩并没有给女孩答案。
再见面时，男孩在上大一，暑假在勤工俭学没有回家，他们在饭馆碰面，但互不相认。
正式见面时男孩准备了很多礼物，那段时间正好和女孩生日撞上。
礼物都很微不足道的装饰品，只是男孩觉得好看想给女孩准备，男孩也没有听见或是在意女孩对礼物的“真实看法”。
在这次回国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但并不常联系。
女孩从父母口中得知男孩离家出走是这件事发生的两个多月之后，她收到了男孩的讯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什么都能做到。你最想做什么？”十几岁的男孩问道。
“哥哥想做什么？”
“我啊？我的话……我想去世界各地旅行，看各处的风景！”男孩高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看向身前坐着的女孩。
女孩听后了解地点点头：“我想……找到我的亲生父亲。”
“……没有其他的吗？”
“暂时没有。”
男孩以为女孩会和上辈子有一样的想法，那样他们可能会更有话题，但是他想错了。
也可能是……
“你到底想问什么？”
褚子异抱着手臂靠墙看着面前的华烁，他反复地询问那个陈旧的问题，褚子异不想回答，华烁锲而不舍地追问。
褚子异并不讨厌华烁，或者说是余秋明，她热爱“家人”，除非——
“所以你当年问这问题是在弥补自己没能看见那些事吗？所有对我的友好都是因为你看得到我曾经是谁，你也在透过我寻找房齐天？”
华烁被褚子异的话刺激到，愣了一下后摇头：“不是…不……”
褚子异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叹了口气：“不必否认，我知道你们会拿我和他作比较，甚至认为我是他，我不厌恶这种行为。”
华烁和褚子异对视时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子异？”
“毕竟你们的记忆摆在那里，我不好说什么，但你们也需要记住那个‘房齐天’已经不在了，不要在我面前故意去提。”
褚子异看着华烁点头，再开口问：“你应该还有别的问题？”
华烁犹豫许久，紧抿着嘴唇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声音微弱：“兰世真的被你杀了吗？那天的那个人是……”
褚子异并不避讳：“在灵魂基础上制造的‘克隆人’，算是分身的一种。”
“所以你真的杀人了？”
“嗯。”
华烁在听到褚子异的承认后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她：“……为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褚子异抬手挡着嘴巴，轻轻摇头：“华烁，你自己应该也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和现在的你又是什么关系。况且……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可是……”
“现在不是和平年代，我们都不是受法律约束的家伙，所有杀伐、战争一类的话都不是说笑，你需要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