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别了罗浮,也带着枢瞳为雨菲送去的礼物】
【准备追寻驭空的脚步】
【当你看到星空上轰隆涌入玉界门,在量子航行中化作深邃的流光之际】
【你意识到这个女孩的狡黠】
提前发来的短信是驭空的:
[嘿嘿,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向着跟我一起去方壶的]
[于是我对你撒了个谎,其实舰队真正开拔方壶的时间,比我告诉你的要早五个仙舟时哦]
[老实待在罗浮当你的医士吧,等我带着大家回来哦(坏笑)]
……
你放下手机,望去舰队在行驶中迁跃留下的黑影。
心说不愧是你啊驭空。
至少如今的她还是那个自信阳光,坚信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会带着所有人回来的奇迹少女。
“可倘若我停在原地。”
“方壶的这场灾难,又有谁可以承接呢?”
你十分清楚这将是仙舟联盟与丰饶民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战争。
甚至将是未来几千年内最为惨烈的一场战斗。
双方损失的是数以百千万计的骨血力量,即便强如神下令使也无法在这一战中逃避消亡……
这一战中,无论是巡猎星海的帝弓司命。
还是那位神秘的寿瘟祸祖皆会下场!
你自知以自己有限的见识。
无法去思考星神间的对抗会以何种维度让令使亦感到绝望。
但你没有多想。
你只想尽这份微薄的力量前往方壶。
去尽自己所能的改写故事的终局。
【幸而借助巡猎之剑庞大宏伟的命途力量】
【你得以化作一道超越光速的流光,借助奔流在宇宙各处的命途虚数四处驰骋】
【你不知道自己距离命定的坐标航行了多久】
【你只知道你的航行跨过了上百个光年单位,在途径特拉尔特库特利星团时】
【你看到了大片片自星空之上泯灭踪迹的星系】
【你看到了大片片惨遭遗弃的舰队残骸漂浮在行星带,扭曲的龙骨漂浮在恒星光无法照耀的阴影,在天体微引力下徐徐翻转,像是死去巨人的肋骨……】
【这其中有仙舟联盟的玄生木质主舰的残骸】
【也有丰饶民标志性的,以基因改造的大型宇宙昆虫、鸟兽纹络为主体的战斗残骸】
【你略感疲累,分出一半虚数命力压制镜流的魔阴身,带来的削弱超出了你的想象】
【你不得不在漫长的航行中喘息些许】
【也得以有了分析局势的可能】
【你抚摸依然凝结厚厚宇宙深冰的舰体残骸,看到上方是典型方壶风格】
【确认这应该不是驭空他们乘坐的那艘】
【应该是此前那阵古怪的空间湍流将你从舰队的身后隔开了】
【不过这不算什么,令使能够借由星神散布在宇宙间的命途指引航路,迷航对自己而言并不存在】
【你看着两支文明至死都在保持着死战阵型,它们的残骸一路绵延到星系的陨石带外】
【毁灭它们的应该是某位令使在绝望时刻的最后反扑,以命途力量超越绝对零度阈值,爆发出冰封数个星系的恐怖冰霜,几乎瞬间冻杀了这里的一切,以至于远处的恒星至今都光芒黯淡】
【你只觉即便如一艘艘可对寻常文明实行降维打击的巨舰】
【也不过是象棋上排兵在前的小卒】
【而令使也只是横冲直撞的强车流马而已】
【星神们仅是无意散播自己的力量】
【整片星空就成为了他们命途碰撞的棋盘……】
【你甚至还在目视范围,看到了一艘星际和平公司出品的残骸打捞船】
【那应该是试图捡拾残骸主体功能是否尚在的投机客】
【竟然直接在当前宇宙的热点战场无本进货】
【不过它们的确聪明】
【无论是仙舟联盟还是丰饶联军,此时此刻都没时间管理这些旧战场,他们只需要稍稍减配改造,就能为某些偏远星系的海盗卖去九九新的补丁星舰……】
可打捞船在你的眼前轰然爆裂!
被一道犹若古兽腕足般的藤蔓当场绞杀。
化作此地万千残骸的一部分。
咯喀啦啦……
熟悉的,那种不浪费一丝毫能量与养料,疯狂蔓延增长的枝丫抽离声响再度袭来。
然而这并非是什么丰饶孽物。
也绝非是什么丰饶令使显露神迹。
而是一种涉及概念的,无可抗衡与支配的力量!
你只觉得自己就像在短短几个呼吸间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星域。
你突然意识到那股将你摄入此地的古怪湍流也许并不是一场意外!
原本冻结的死寂星球纷纷如抽出嫩芽的黄豆,在行星内核中抽出金色蜿蜒的枝杈,释放着茂盛的生力。
而赐予这片星云无尽生力的源头,是一颗金色的双枝琉璃树。
它散发着与建木同源,但超越不知几何的丰饶生力。
金色的枝杈蔓延向上,连接着星河之上,根系蜿蜒只虚无的尽头!
在这颗以光年为单位的诡异琉璃树出现时。
你转过身。
只觉得树下的黑暗之中,正有上千双狭长的赤瞳犹若深渊凝视而来。
当星光渐亮,那位正于盘桓星系的荆棘上。
扶珈而坐的六臂神明向你张开了斗篷下的只眼。
【药师正注视着你】
你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想到底有多么荒唐了。
因为这个宇宙就没什么和建木气息相似的金色琉璃树,那是祂的角。
而那些犹若深渊的赤瞳则是祂臂上腿间的度厄珠!
自己怎么会被这家伙盯上?
白渡抛下这个疑问。
因为现在怎么去结束方壶的战争反而再其次了。
关键在于自己要怎么让寿瘟祸祖。
咳。
让这位慈怀药王和祂暴躁的坐骑放自己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