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情绪失控的伸手抓着陆浅的衣领来回晃动,“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陆浅试图让陆母冷静下来,“妈,您冷静一点。”
陆母哪里冷静的下来?合着她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是吧?
“陆浅,我可是你妈!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她咬牙切齿的道。
陆浅头疼的道,“妈,您好好想想,我是会答应这种无礼要求的人吗?”
“可你还是去了!”陆母吼道。
陆浅答应去只是觉得菲利普老公爵只是拿相亲的事情当个借口而已,但在见到卡洛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菲利普老公爵不是在开玩笑,总之他的确去了,这事他没法反驳。
陆母见他不反驳更气了,“可恶!”
她简直有气没地方撒,最后实在忍不住,她冲着陆浅责骂道,“你个渣男!”
陆浅,“?”
半小时后,陆母跟陆浅先后走进了大厅,卡洛斯见他们来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视线一眼就越过走在前面的陆母落在了陆浅身上,淡离的眸子里带着温柔的笑意,陆母这才注意到这两人今天的穿搭是情侣款式。
她又暗自磨了磨后槽牙,“菲利普殿下。”
“是,夫人,您与大人一样,叫我卡洛斯就好。”
陆母知道这不符合礼数,但,这可是你说的,不叫白不叫。
“卡洛斯,我就直说了,就算我们家世不比你们家,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百年的家族,你休想在我们浅浅身上拿到什么,再者,你跟我家浅浅都是男人,你们结婚的话,以后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的事情,你想跟他结婚,你有这个觉悟吗?”
“是,”卡洛斯说道,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陆浅身上,轻笑一声,他真挚的道,“我是真心喜欢阿浅的,我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如果您因为身世问题而担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菲利普庄园移到他的名下,菲利普家族的家产,菲利普家族的名誉,还有我这个所谓的唯一继承人,都是属于阿浅的。”
这话要是给菲利普老公爵听到了都得责骂他一句败家子。
陆母被他这话吓了一跳,真诚是真诚,但这也不必啊。
“这倒不至于,只要你是诚心的就好。”
陆浅对他说出这话都已经不感到意外了,他朝着卡洛斯走了过去,两人对面而站,卡洛斯克制不住牵起了他的手。
“那么明天,我会再来上门拜访。”
陆母疑惑,上门拜访什么?
卡洛斯笑道,“商量结婚仪式。”
陆母,“?”
陆浅,“?”
老亨利,“?”
他这一句话让在场除他之外的人都僵硬在原地。
......
回到埃米勒庄园,时白笙回房间换下了身上的礼服,洗完澡卸下妆后,她简单的擦了个水和乳。
吹完头发出浴室的时候,她打开了行李箱开始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门被敲响,是埃米勒公爵夫人,她端着一杯刚热好的牛奶走了进来,瞧了眼凌乱的床,她将牛奶放在了桌上。
“笙笙,需要妈妈帮忙吗?”
“嗯,不用啦,妈你坐着吧。”
时白笙半蹲在地上叠着手里的衬衫,叠好后,她把衬衫放进了行李箱里,衣服收拾的已经差不多了,回来的时候她就没带什么衣服,因为家里有,所以去的时候她也不需要带什么。
埃米勒公爵夫人坐在床边看自家女儿收拾,“妈给你热了牛奶,加了蜂蜜。”
“谢谢妈~”时白笙语气轻快的回道,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首先端起了牛奶小口喝了起来,喝了差不多一半后,她放下杯子。
“对了,笙笙,你买的是去美国的票吗?”
“嗯,会先回一趟美国。”时白笙随口回道,将最后一样东西放进行李箱,她盯着敞开的行李箱思考了一下,确认没有忘记要带的东西后才合上了行李箱。
“美国那边应该降温了,明天你记得多带件外套拿在手上。”埃米勒公爵夫人嘱咐道,“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冷了添衣服,不要感冒了,特别是要注意按时吃饭,别在外面吃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的胃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是是是。”时白笙提着行李箱放在一边。
“记得给家里打电话,你这丫头一出门就跟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家似的,总是不打电话回来。”
“是是是。”时白笙满口应下,她坐在埃米勒公爵夫人旁边抱着她的手臂将脑袋贴了上去。
“你这丫头。”埃米勒公爵夫人嗔怪了一句,但她还是将自家女儿揽进了怀里,“要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就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忙,你就找你哥哥,知道了吗?”
“好。”时白笙心底一暖,她知道的,她还有很爱,很爱她的家人。
“好了,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不要玩手机玩太久了,知道吗?”
时白笙不满,“妈,我那次玩手机玩很晚了?”
埃米勒公爵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是是,你没有。”
她妈学坏了,时白笙嘟嘴,“妈,晚安。”
“晚安。”
埃米勒公爵夫人端着牛奶开门出去了,时白笙身子往后仰倒在了柔软的床上,她顺手揽过躺在枕头上的白色毛绒兔子,按亮了手机屏幕,晚上十一点。
“斯比,我们去找哥哥怎么样?”
说着她嘿咻一声抱着40cm的兔子玩偶出了房间门,埃米勒庄园的灯光是晚上十二点才熄灭的,因此铺着长长红色花纹地毯的走廊里还亮着灯光。
穿着秋季睡衣的少女抱着可爱的兔子玩偶走在上面,她的房间跟时以南的房间隔得不远,不到十分钟,她就来到了时以南房门外。
门缝里还透着屋内明亮的灯光,时白笙抬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
无人回应。
时白笙又用力敲了好几下,这次时以南终于打开了门。
时以南应该是刚洗完澡的样子,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此时他正一手撑在门把手上,眼神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少女。
“笙笙?怎么了?那么晚还来找我。”
时白笙嘿嘿笑了笑,她双手举起怀里的小兔子给时以南看,“哥,斯比受伤了。”
时以南打量着她手里抱着的兔子,“进来吧。”
时白笙进了房间,身后时以南关上了门,他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打开一看发现是他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妹妹。
他家妹妹小时候总是会跑到他房间来玩,但自从她出国后就再也没来过他的房间了,这倒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时白笙环视着房间的摆设,与记忆里的差不了多少,她坐在了桌子边的毛毯上,将小兔子放在了身边,小兔子装了骨架,能坐起来。
时以南戴上眼镜找到针线也坐了下来。
“我看看。”时以南伸出手,时白笙抱起小兔子递给他。
“后面的缝合线开了。”时白笙说道。
时以南将兔子翻过来放在他膝盖上,背上的缝合线的确有些开线的痕迹,他拿出剪刀开始拆线准备重新缝合。
男人拆线缝合的动作非常熟练,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练,都是他家妹妹和妈妈的功劳。
之前这兔子也坏过,他本来想给时白笙买个新的代替,哪知道这小姑娘就只要这个,没办法,他只好学着自己动手修,修的次数多了,后来埃米勒公爵夫人发现了他这个技能,干脆把家里脱线的衣服都扔给他了。
他能说什么?只能埋头努力缝。
时以南也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这一技能还能重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