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李奶奶就跟着唐瑞母亲匆匆赶来了。
“他奶,这家里的物品,能搬的您就搬去用,别的我也没啥要求,就是让柱子时不时的来看看,别漏雨塌了。对了,柱子家的老二不是快要成亲等着盖房么?如果他们不嫌弃,用这个房子也行。我只指望,万一哪天我们不济了,回来还有个地方住就行。”唐胜见李奶奶过来,就把钥匙往她手里一递,十分恳切的说道。
“小瑞他爹,你这样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柱子他爹走的早,我们这孤儿寡母这么多年也是苦的不能再苦,有了这房子,柱子那门亲事就能成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说着李奶奶竟然哭了起来,说啥也要给唐胜磕头,这硬是被唐瑞和唐胜拉了起来。
“奶奶,这盒子里装的是房契,我跟我爹商量好了,也放您这保管吧,您老可要看好咯,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你的了。”唐瑞笑嘻嘻的说道。李奶奶接过木盒,把它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一定看好,我一定看好,这可是我儿娶媳妇的本钱。”
“哈哈哈!”在场的人看到李奶奶的动作无不笑出声来,可笑着笑着,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泪水。
跟李奶奶道别后,唐瑞一家五口就上了马车,缓缓向新唐府走去。马车在唐门的道路上缓缓行驶,五个人坐在车厢内,倒也不显太拥挤。
“小瑞,你刚才往那盒子里塞了什么?”唐瑞妈妈询问道。
“五十两银票。”唐瑞眼望着前方,淡淡的说道。
“啥?五十两银票?”唐胜和唐瑞妈妈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五十两银子,这在以前对他们家来说可是一笔巨款,这几年,为了还这五十两借款,唐胜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毫无作用,并且是越欠越多。
“父亲,母亲,李奶奶对我很好,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她经常塞给我煮鸡蛋,直到李爷爷去世了,她生活非常拮据了才塞的少了,可为此,她还难过了好久,经常拉住我说抱歉。柱子叔也是,小时候带我进山采野果,经常是把我的篮子塞满了才摘他的,上次我见他,他竟然为了五两银子的彩礼钱被逼的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妈,我大了,正好有这点小钱,给他们应应急,李奶奶家值得。”说完,李奶奶和柱子叔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想着想着,唐瑞有些泪眼婆娑了。
这个时候,一只温柔的玉手伸了过来,她与唐瑞五指相扣,用无言的动作在安慰着唐瑞。
“唉,给了就给了吧,当年你李爷爷但凡有三两银子去抓药,也不会走的这样早。小瑞,你做的对,不管咱们未来如何,有能力时,对别人该帮就帮一把。”唐胜也拍了拍唐瑞的肩膀,鼓励的说道。
“父亲,三荒山还是归咱们家开垦,我想改天把几家关系好的先招揽来,把这些地租出去,头三年可以便宜一点地租,也让他们也慢慢富裕起来。”唐瑞说道。
“我不同意。”冷剑突然间插话说道。
“夫君,公公,婆婆,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把他们招揽起来,该给工钱给工钱,该收地租收地租,这个要跟外边的一样,无非是在收取地租时,再减免一些就是了,那样他们会感激我们,否则,他们只有恨我们。”冷剑说完,唐胜咂嘴回味,你还别说,这事情的确是这么回事。
“嗯,媳妇说的对,这人情世故最难,也的确这个理,我们老了,看事情太狭隘了,以后这家里家外的事,你们就自己做主好了,我和你们母亲也落得清静。”唐胜说道。
“公公,这哪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很多事您要替我们拿主意。”冷剑笑嘻嘻的说道。
“好说,好说。就是,就是你们三个到时咋分……”唐胜刚要说冷剑、纪小青和柳如烟怎么排辈,就被唐瑞妈妈用力拉扯了一下:“孩子的事,你少操心,有空你多养几只鸡他不好么?”
全车的人都尴尬的笑了笑,灵儿心里经唐胜那么一提,也紧张了起来,小姐绝对不能排的太靠后,最差在纪姑奶奶之后。一提起纪小青,灵儿也是一脸愁容,那尊神可是不好伺候,一个失误,说不定她这大总管也会人头不保。
新唐府离原来的家不远,马车不一会就到了,刚进家门,就看到十几位家仆和家丁跪在门前恭迎新主人回家。
“起来吧,以后还请大家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小瑞,每个人打赏一些钱财,作为见面礼吧。”唐胜作为一家之主,将家仆和家丁一个个扶起,吩咐道。
“是!父亲。那就一人五两吧,另外,干满三年,大家就可以脱奴籍了,到时愿意干的,继续留任,不愿意干的可以离开。”唐瑞这话一出,整个家仆家丁群沸腾了,这五两银子基本上是他们一年的俸禄,而最让他们感到高兴的是奴籍,这可不是想脱就脱的,必须家主同意才行,否则官府是不会给办理手续的,而人一旦成为家仆,给家主带来的收益巨大,很少有人家愿意给家仆脱奴籍,除非做了天大的好事,让家主欠了天大的恩情。唐瑞说要给他们脱奴籍的机会,每个人都是千恩万谢。
“另外,从今天开始,灵儿姑娘就是唐府的新任管家,大家有啥事都找她就行了。”
“见过灵儿姑娘。”众家仆和家丁给灵儿施礼,这高兴的的灵儿嘴都合不上了,她在冷剑山庄不过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来到这里竟然成了大管家,这感觉也是爽的不得了。
“好了,新主人已经到家,大家去忙吧,记住,要手脚麻利点儿。”灵儿吩咐到。众家仆应声散开,有的照顾唐瑞父母下车,有的照顾冷剑下车,有的去食堂忙活,家丁则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巡逻,另一组去休息,准备换班。唐府一切开始走向正轨。
唐胜住进堂屋东厢房,他摸索着实木的床,柔软的蚕丝被,看着房间里摆放的古董文玩,感觉一切好像在做梦。
“孩他娘,你说咱们是不是在做梦?”唐胜对着唐瑞母亲说道。
“来,我掐掐。”
“哎吆,疼。”
“那不是做梦,他爹,咱们终于过上好日子了。”说完,老两口抱着痛苦起来,这一切变化真的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