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低头笑了笑,弯腰凑近她耳边,正准备开口,康静抓起他的手,见他修长的指尖有条细细的伤口,皱了皱眉问。
“怎么弄的?”
顾奕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康静红着耳尖,并在往其他地方蔓延,她微微侧身抬头,望了他一眼,羞的双手捂住脸,轻轻踩了他一脚。
透过指缝,又抬头用视线去寻他,见良辰和美景将东西拿出去了,她才将手拿下来,嗔了他一眼。
顾奕伸手捏了她白嫩的脸颊,浅笑着调侃:“昨晚看你太累了,不过你可得记得赔我一个洞房花烛。”
康静冲他皱了皱鼻端,两人收拾好后,顾奕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门,去顾夫人的院子里向二老敬了茶。
康静的性子虽大大咧咧,不拘俗礼,但在兰妃多年雷霆手段的鞭策下,人前的规矩还是做的有模有样。
今日敬茶亦是如此,半点错也挑不出,国公夫人在几位妯娌面前极得脸面,毫不吝啬的将她夸得天花乱坠。
什么知书达理,不愧是天上的月亮,不是凡间俗物可比。
因此,康静得了一个厚厚的红封,康静自是乐开了花,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仿佛蕴在里面的灵韵也要溢出来。
回到院子就迫不及待的拆开红封,除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外,还有几张庄子的地契。
康静冲顾奕眨了眨大眼睛,眸子里的光彩如水银泻地般流出,惊叹。
“哇,这么多!居然比皇后娘娘过年给的红封还多!”
顾奕的眸子盛满了笑意,又带着炙热的坦诚,如皓月般皎洁,他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她脑袋道。
“你个小傻子,哪能这么比?意义不一样的。”
康静可不管那么多,眼睛又亮了亮道:“太好了,第一次得了这么多钱不用交给母妃。”
她不放心的瞪了顾奕一眼:“你可不许告诉她,我得了这么多银钱。不然还没捂热,肯定又没了。”
顾奕无奈的摇摇头,笑得温柔又自然。
“你放心吧,都是你的。”
见他笑的好看,康静也跟着甜甜的笑了,粉嫩的玉腮微微泛着红。
小扇领了顾奕地贴身侍从月坤进来,月坤递了一份帖子到顾奕手边,拱手道。
“公子,严尚书府上的人送来一份请帖。”
顾奕接过,打开一瞧,是严尚书的五十寿辰的请帖。
他之前有听严尚书提过,说陛下亲征,不宜操办寿辰,只邀请几位好友一起聚聚。
康静觉得新奇好玩:“你带我去瞧瞧好不好?”
顾奕直接拒绝:“不好,这种事哪有带上夫人的?你去了,他估计会一脚将我踹出来。”
康静歪着头看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一脚将你踹出来?”
“……老师将我视为半个儿子看,总之,他的寿辰,你不能去捣乱。”
康静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想去,但一听他这么说,心下打定主意非去不可。
“我怎么就去捣乱了?我不管,反正就要去。大不了,不告诉他,我是公主,不就行了?”
她打量了小扇几眼,心下立刻生出一个主意。
“这样,我扮成婢女跟着你去,你看如何?”
“我出门,从不带婢女。”
“……我不管,那你想办法,反正我要去。”
顾奕知她玩心重,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她。
捏着她的挺秀的琼鼻摇了几下,语气无奈道。
“你呀!”
顾奕还是让她扮做婢女,知小扇做事素来稳重,便让她一起去,好照顾康静。
他素日里的确是不带任何婢女出门的,身边常年只有月坤跟着。
他特意备了几样薄礼让婢女捧着,在马车上,拉着康静的手,特意交代,让她紧跟在自己身边,不要说话,不要乱跑。
康静半是敷衍的点点头,别过头挑起车帘子,向热闹的大街上看去。
顾奕知她肯定没听进去,剑眉微微一沉,无奈的摇摇头,心下有点担心,但转念一想,只要她在自己身边,护她周全倒也不是难事。
下马车前,他再次拉着她的手,嘱咐:“进去之后,千万不要乱跑。”
康静嫌他太啰嗦,不耐烦道:“知道了,放心吧!你今日简直比我母妃还啰嗦。”
她转身便下了马车,她学着小扇捧着一个礼盒,恭敬的站在在顾奕身后,严尚书亲自迎了出来。
“子澈来了。”
子澈是顾奕的字,严尚书算他名义上的老师,能这么唤他,可见顾奕说严尚书将他视为半个儿子不假。
顾奕握着折扇拱手做礼:“老师,学生就前人词句祝老师 福与此江无尽,寿与此江俱远,名与此江清。”
严素见到他颇为惋惜,在他心里,顾奕是当世杰出的青年才俊,相貌学识皆是一流,原想将自己的嫡女锦雨许给他,没想到却被皇上抢了先。
每每思及至此,不由扼腕叹息,后悔去年怎就没有先给两个孩子将婚事先定下。
如今见顾奕春风满面,也只能强颜欢笑。
“你与公主新婚燕尔,公主也肯放你过来赴我这老头子的宴?”
顾奕向身后瞟了一眼,笑道:“公主是识大体的。”
“哦,我倒是听闻三公主性子骄纵,有些行为异于常人。”
“……”
康静抬眸瞪了他几眼,委屈的皱了皱眉,心下腹诽。
本公主哪里骄纵了?你个臭老头,听谁说的?
顾奕余光扫过她撅着的娇唇,保命似的反驳。
“传言怎可信?公主性子温婉端庄,堪称闺秀中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