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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出现了幻觉。”

“又或者是景元你们罗浮还没有走出阿斯德纳星系。”

“我怎么幻听了呢?”

白发狐人站在高台边缘,手掌紧紧的握着栏杆,一双眼眸之中满是迷茫与疑惑。

她提出了很多没有逻辑的问题,但是却始终没有得到解答。

片刻之后,景元轻叹一声,勉强找出一点同僚之情来安慰飞霄,“习惯就好。”

闻言,飞霄愣愣转头,“我要怎么习惯?”

哪怕现在放个毁灭令使什么的在她面前她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甚至还能激起自己的战意,但是这……

反抗倒是没什么必要,对方也不是非要搞死仙舟。

但正是因为那飘忽不定的乐子属性才更让人担忧啊,遇上丰饶就打架遇上毁灭就打架但是遇上欢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逃命的可能变得很大,但就是有可能社死。

飞霄深吸一口气,茫然的目光看向景元,“这对于你来说,真的是可以习惯的事情吗?”

闻言,景元一愣。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到底习不习惯,很久之后才摇摇头,“不太能习惯,但是确实见过很多次了。”

别人觐见星神,在程澈这里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神追着程澈到处浪。

欢愉已经不算什么了,程澈那一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丰饶血脉才是最大的偏爱。

飞霄默默点头,低声呢喃,“现在算是真的明白为什么要抢鸟了。”

说到这里,飞霄又想起了什么,好奇追问,“我记得当初你的通报公文上说……星核猎手帮忙将星穹列车引到了罗浮?”

景元抿唇点头,“是。”

“那你要不谢谢星核猎手?”飞霄迟疑着提出建议,“驭空姐姐说星与程澈都很重要,而他们和仙舟的交集是星核猎手带来的。”

景元:……

是不是先想一想星核猎手的名声呢?

景元垂下眼眸,“那我再给他们几个加点儿通缉赏金吧。”

飞霄抬眸,“加赏金算感谢?”

那不是更刺激别人去抓人了嘛!

恩将仇报?

“你不懂,这些人心里会觉得赏金的数字算荣誉。”景元轻叹,很是了解这群犯罪分子,“程澈……那个不要脸的孪生哥哥,为了涨点儿赏金就盯着公司高层的金库了,一顿乱抢。”

“然后呢?”飞霄似乎听故事入迷了,想要借助和景元聊天将脑子里的那个乐子神丢出去。

“然后?”景元诧异的看了一眼飞霄,平静道:“然后就把抢来的钱丢给程澈,程澈花销又很小,没事干就给罗浮捐点儿钱。”

飞霄:……

失策了,早知道自己应该截胡的。

身为将军不仅仅要统帅云骑,更要调节仙舟各方势力,到处都要用钱啊。

就算不穷,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咕咕?”

阿咕探头,盯着程澈的皮囊没有半点儿收敛,“驭空姐姐?”

“嗯?”飞霄疑惑回头,“怎么了?”

“叫哥哥!”阿咕皱眉,努力让程澈的脸表现出一种年轻人的灵动,“程澈哥哥!咕咕哥哥!”

飞霄:……

有病啊!

有病就去治好不好!

“你们……”

不等飞霄努力克制自己暴起伤人的冲动,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飞霄回头,看到了此时应该守着玉界门的怀炎将军。

“炎老。”景元笑笑,手掌背在身后看着面前的老人,另一只手中握着阵刀似乎是在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出手。

怀炎佝偻着腰,缓步往前走了两步,脸上带着安详且绝望的慈祥笑容,“不用守门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

他守着玉界门思考景元的计策到底有什么地方的疏漏。

后来发现疏漏没有但是乐子一堆。

原本打算出门看看有没有人趁人之危围攻罗浮,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好几艘崭新的歼星舰正在给罗浮护航,气得他转身就回来了。

守什么门!

这有什么好守的!

守着大门不要让乐子人那些彩色的气球飘出去吗?!

景元脸色一僵,“是景元疏忽了。”

总觉得程澈要送出手的礼物得让自己惊掉下巴,顾不上思考别的了。

又或者是……觉得老人多动一动对身体好?

怀炎应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位同僚,似乎很是诚恳的模样,“这都是小事,但是大事……”

“大事?”飞霄歪歪脑袋。

怀炎慈祥一笑,“那几个孩子要被呼雷打死了!知不知道打死了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人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忘了自己家孩子了是吧?!

飞霄没带小孩忘了就算了,景元呢?!

下面那个被呼雷甩飞的金毛小子不是景元的亲徒弟吗?!

太过分了!

在怀炎满是无语的目光之中,飞霄猛地转头,盯着下方的擂台。

擂台之上,‘云璃’赤着脚左边躲躲右边藏藏,偶尔对着呼雷猛踹一脚。

彦卿御剑主打一个别沾边但是我得给你一下的潇洒风格,至于三月七好像是在趁乱偷空对着自己的剑叭叭些什么,像是什么神神叨叨的附魔仪式。

飞霄深吸一口气,抬脚踩上栏杆,“哎,被惊讶坏了,差点儿就忘了下面还有一个呼雷等着我收拾呢。”

她侧头看着景元,耸耸肩,“这个就留给我吧,毕竟……尊老爱幼?”

说着,白发狐人跃下高台,像是一阵疾风一般朝着呼雷冲了过去。

景元忍不住轻笑一声,坐在了一旁准备的椅子上面平静的给自己倒茶,“退休后我还得上千八百年的班呢,那我怎么不算幼呢?”

怀炎将军治军起起落落,偶尔退休偶尔再任职,来来回回的。

但是他景元治军已有数百年,却是一直掌权,算是最久的那个。

如果程澈真的脑子一抽,他可能会成为整个寰宇打工最久的牛马。

“是吗?”怀炎轻笑,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揣着手等着景元给自己倒茶,压低声音,“既然你还能干个千八百年的,那咱们新将军我就带走了啊,你也知道,我年事已高,身处将军一职可能无法坚持太久啊……”

说到这里,怀炎还叹了口气,尽显可怜。

他都这么可怜了,怎么不就不能让他撬撬墙角呢?

撬墙角也是要尊老爱幼的吧?

景元微笑,浅金色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炎老,此事暂且不提,你难道不好奇刚刚飞霄被什么事情惊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