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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星看了一眼负伤的程澈,默不作声的背起了三月七,摇摇晃晃的带着自己的开拓小伙伴在罗浮闲逛散心,打算拯救一下三月七又累又气的脆弱心灵。

程澈浑浑噩噩的坐在星槎上面,看着景元熟练的操纵星槎,默不作声的抓紧了景元的衣服。

在面对飙星槎的白毛将军的时候,抓安全带不一定有用,但是抓着景元就不会出事,毕竟旁边还有一个御剑飞行的彦卿时时刻刻准备救援。

在星槎停在客栈门口的时候,程澈终于忍不住发问,“我看起来像是会找替身的人吗?”

替身确实很有意思,但是有点不太对劲吧?

他再怎么替身也不至于把一个真狐狸精当成自家人类兄长的替身吧?

闻言,景元轻笑。

他松开了星核的操控台,侧过头看看程澈又看看椒丘,最后还是无奈笑着走下星槎,“小孩子不就总是喜欢一个玩具,拿走了就会哭泣吗?”

找替身,也不稀奇。

“那你想多了。”程澈嘟囔一声,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椒丘,这才转过身来慢吞吞走下星槎,感觉自己的脚踝还是没有什么好转,“小孩子才不会随意换玩具,拿到新的替代品也不是很开心,毕竟新玩具没有旧玩具的气味和小细节。”

说着,程澈已经扶着墙慢吞吞挪进客栈之中。

景元微微一愣,摸了摸怀中补觉的猫咪这才跟上程澈的脚步,“但我看你的卧室可都是新玩具。”

床头摆着的玩偶,床上的抱枕和靠垫,那可都是新的。

而且一个洁癖患者,怎么能忍受一个很久都不清洗的玩具呢?

“因为我长大了,再抱小时候的娃娃有点丢人。”程澈面无表情,一脸冷淡的爬楼梯往房间走,“而且我的安抚玩具可不是外面能买到的玩偶,是我父亲或者兄长的衣服。”

说到这里,程澈莫名看了景元一眼,“你这个百岁老人怎么能理解我这个小孩子的心理?”

他都二十岁了睡觉还需要安抚玩偶,这话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就算他需要,那也不能这么光天化日的说出来!

景元:……

好像被人身攻击了,不确定,啊不,确定了。

景元嘴角翘起的弧度放缓,语气莫名,“我也是有过童年时期的,你不能因为我是个活了千八百岁的长生种就觉得我一直都是千八百岁的长生种。”

“那谁知道呢。”程澈低声说着,手掌按在墙上挪动,挪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推开门,“我才变长生种多久啊,怎么能知道你有没有小时候……”

景元弯着眼睛注视着程澈的背影,保持沉默走进房间之中,思索良久之后才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了程澈面前,“你看,我也有小时候,但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晚上睡觉可不用抱着家人的衣服……”

程澈探头看看,“但是你抱毛茸茸啊,比我还幼稚。”

说着,程澈伸出手,用指腹戳戳照片上的景元,“你小时候长得还挺圆润的,瞅瞅,这脸上的婴儿肥比彦卿还饱满。”

还挺可爱。

程澈侧头看了一眼景元,摇摇头后叹了口气,自己挪到沙发上坐下。

景元:???

小孩子都有婴儿肥啊,谁和程澈一样吃得太好到现在都显得脸颊稚嫩?

而且!

摇头!叹气!什么意思!

是觉得他现在长残了吗?!

是觉得他老了?

景元微微上挑的眼尾都垂下来,似乎带着一点控诉看着程澈。

“小时候长得多好骗啊,现在呢……一天天骗别人,从列车出发前往匹诺康尼后失联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暗戳戳挖坑打算埋我了。”程澈缩在沙发之中,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脚搭在小凳子上面,“你该不会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我可是都记着呢。”

时不时想起来了,一个大债分成好多个小债,稍稍还回去一点看看乐子,至于那满胳膊的债务……

等自己什么时候真的虚无上身生无可恋了再拿来找点儿大乐子刺激一下吧。

“记着吧,看你到老了能不能用你记账的本子搭建一个图书馆。”景元靠在一侧坐着,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容,手指在狸奴的毛发之中来回抚摸,很是惬意。

不等景元再说些什么,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着景元还没有来得及关闭的相册拍了一张。

程澈靠在沙发上面,将照片放大再放大,半闭着眼睛看了很久,终于还是侧头看了一眼景元,“你小时候这颗痣看起来还挺纯洁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一肚子坏水?”

景元弯了弯眼睛,没有半点儿被人当面蛐蛐的恼怒,“可能我小时候也有一肚子坏水?”

“说的有道理,被镜流追着打,被刃嫌弃的丢出冶炼室,被丹枫驭水挡着不让偷喝酒,说不定还有一只白珩在开星槎的时候吐槽你捣乱。”程澈将照片挪到收藏夹之中,又忍不住抢过景元的手机给自己发高清原照片,“景元哥哥,你以前也是弟弟啊……”

景元:……

景元面无表情,“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记忆?记忆令使的身份也不是这么用的!”

“猜的,我小时候就这么欠,感觉你应该也挺欠的。”程澈说了一句,又反驳道:“我可不是记忆的令使,你别诬赖我,我这次来罗浮跳你挖出来的坑特意留下了巡猎的身份,别的我可都没带。”

阿咕从兜里探头,“咕咕!”

祂的墙角!

“带了带了,就带了欢愉和巡猎的。”程澈摸摸阿咕的脑袋,毫不走心的安抚,然后又忍不住询问景元,“你的副将开多少工资啊?够我花的吗?不够的话能不能从你的工资里给我挪点儿出来?”

景元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也有点笑不出来了,“你是彦卿吗?还要我养你?”

“也不是不行,都长生种,都年纪小,被镜流和刃还有你教过剑术,喜欢买买买。”程澈眼神涣散一瞬,“反正我不介意多一个师傅。”

景元:……

很好。

景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弯着眼睛看着程澈,“我于彦卿,如师如父,这个父,你听清了吗?”

程澈侧头,“说真的,你该不会以为我脸皮薄到叫不出一声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