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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聚在餐桌旁边,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着当中坐着的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青年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t恤,袖口垂在肩膀下两寸,动作间带出和那张稍显少年气的脸颊截然不符的肌肉线条,皮肤白皙,此时正面无表情的茶言茶语。

半晌之后,桑博终于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朋友,别人这么说话我只感觉到难受,你这么说话……我感觉你在嘲讽我。”

别人这么说茶香扑鼻,程澈这么说总觉得挑衅意味更重一点,可能是因为那张脸,还有那副一拳下去能给列车锤出一个洞的身材。

一旁,景元双手环胸,在星穹列车熟悉得仿佛是自己家一样,“啧啧,比罗浮上好的鳞渊春还要厉害。”

程澈轻飘飘看了桑博一眼,收回目光后垂眸给自己摆正碗碟,餐巾纸叠的四四方方摆在碗边,“吃饭了。”

话音未落,一旁被三月七拢在怀中的藿藿伸出手,捧着手机,“见……见面礼。”

程澈顿了顿,点头,“好,我先听听。”

录音点开,暴躁的声音从中传出。

浮烟:“有本事你出来啊!”

恚炎:“有本事你进来啊!”

尾巴:“同时天涯沦落阳,吵什么吵!”

浮烟+恚炎:“闭嘴,你这个叛徒!”

尾巴:“呵,有本事来找老子打一架啊!”

浮烟:“那个臭男人!”

恚炎:“这么阴怪不得没老婆!孤寡终身去吧!”

浮烟:“光棍!”

程澈:……

程澈沉默一瞬,指尖刮了刮筷子上面的雕刻出来的纹路,眸光闪烁,“原来是这样。”

骂人可以,扎心就过分了啊!

他可以扎别人心,但是怎么能够被扎心呢!

众人沉默着整理自己的碗筷,动作娴熟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尾巴不能进食,晃晃悠悠飘在程澈身边,将藿藿怼到旁边空出来的椅子上,语气之中满是幸灾乐祸,“哎,浮烟和恚炎这两个家伙。”

惹他干嘛呀!

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沉稳可靠,但实际上心眼小的要死好不好?!

他尾巴又要看一场烟花了,不过也不一定是烟花,但肯定有乐子瞧!

藿藿看了看旁边朋友们顺手给自己添得满满的碗碟,迟疑一下后点头道谢,又转头看着程澈,“你生气了吗?”

看起来脸色冷冷的,虽然一直都是这种表情,但显然有点更冷。

闻言,程澈摇摇头,“没,对于这种很快就能出气的事情,我倒也不至于生气。”

藿藿眨眨眼睛,“哦,那……”

藿藿顿了顿,还是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和碗碟之中高耸成小山的各种美味菜肴战斗。

星站在一侧,捧着碗盛米饭,一碗又一碗,最后才看向藿藿,“藿藿,你饭量怎么样?”

“我……一点点。”藿藿眨巴着眼睛看着星手中冒尖的米饭,努力伸出手指比划着,“一点点,是一二三的一。”

星点点头,用饭勺将那点儿冒尖的米饭压得瓷实,然后再递给藿藿,“好的,亿点点。”

藿藿:……

藿藿看了看自己堆成小山的菜碗,再看看平平整整但是坚硬如同板砖的饭碗,“啊?”

“啊什么啊!”尾巴恨铁不成钢,声音之中满是愤愤,“吃!多吃点!你瞅瞅你旁边那只鸟!身板那么结实!”

藿藿:……

藿藿茫然转头,对上程澈专心致志剔鱼刺的侧脸,“啊?鸟?”

“对,鸟,还不到一岁呢。”程澈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后抬头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我宣布一件事情。”

话音落地,众人纷纷从美食之中抬眸,异口同声,“好事坏事?好事别点评坏事别叭叭!”

“梦到以前的事情了,按理论来说……我这副身体还没满一岁。”程澈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杯,声音平静冷淡,“以后我在前面闯祸,你们在后面说那句台词就好。”

众人沉默一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继续吃饭。

藿藿茫然一瞬,“原来你年纪这么小,不过台词是什么?”

“笨!”尾巴怒其不争,声音之中满是愤愤,“他只是个孩子啊!”

一岁的孩子那叫闯祸吗?!

就是这个孩子长得属实有点太大只了。

尾巴看了一眼程澈因为低头吃饭的动作显露在t恤外面的手臂肌肉,再看看程澈的宽肩窄腰,“哦,有点亏心。”

超级大一只。

还说旁边那个小青龙是护卫,这两个人放一起谁都觉得程澈才是护卫。

一顿饭在闲聊之中吃完,藿藿捂着胸口不停地打嗝儿,脸颊憋得通红,“这亿点点饭是我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三月顺手摸出一颗消食糖递给藿藿,又转过头看着程澈,“你还不到一岁啊,叫声姐姐来听?”

程澈:……

程澈揪着一只脸颊黑黑四肢黑黑的白猫,抬眸瞥了三月七一眼,“那你想着吧。”

呵,他才不要。

程澈将猫罐头倒在小碗之中用清水搅拌均匀,捏着勺子往小猫嘴巴里面塞,“啊,张嘴。”

幼小的狸奴仰着一副刚刚挖完煤一样的黑乎乎的脸颊,刚想张嘴喵呜一声就被盛满食物的勺子怼了进来。

熟练地塞进去仰头,然后用勺子在嘴巴左边右边刮了刮,再喂一下。

狸奴:……

好像看到了太奶,还是那种喂饭的太奶。

十分钟之后,程澈用小毛巾将狸奴擦干净,丢进景元怀里,“好了,回你的神策府去吧,我晚上再睡一会儿,明天再去绥园。”

景元:……

景元摸着怀中狸奴圆滚滚的肚皮,再看看打嗝的狸奴和打嗝的藿藿,半晌才一言难尽地开口,“我怎么感觉我也有点撑呢……”

瞧瞧,这动作熟练的,显然小时候没少被喂。

“我倒也不是不能给你喂饭,但感觉不太对劲。”程澈擦干净手掌,慢悠悠从兜里摸出来一管护手霜涂匀,将护手霜顺着桌边传了一圈,再传回来时已经是空荡荡的铁皮,“不过为什么刃没有出来吃饭,他不是一直留在列车上吗?”

上次扛回来就放在客房了,但好像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闻言,星举举手,“我知道,他还没有醒,上次揪羽毛揪太多了。”

卡芙卡还问过。

好像是要找刃对剧本,又要去搞事情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