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心惊胆寒地窥视着姑姑每一个举动,吓得我几乎窒息!
她在干什么?
姑姑做这些似乎看起来没有规律,可我总感觉她像是按照预定好的套路来的。
仪式。
对,祭祀仪式,她做的这些奇怪的举动,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少数民族的祭祀仪式一样!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有余,我颤栗地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这时候看见姑姑站起来,收拾好东西,转身朝外走去。
接着,我就听到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呼!”
我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浑身黏巴巴的,难受至极,但是极深的恐惧,让我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发抖。
我很奇怪,姑姑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的脑袋忽然闪现出了很多念头。
现在仔细一想又觉得古怪,按常理来说这几天遭遇的诡异,换做正常人晚上恐怕都无法安然入睡,但我这几天躺在床上睡的很香。
而且,总是躺在床上后,醒过来后浑身疲惫的就好像走了一个晚上,伴随着头重脚轻的感觉。
姑姑这几天,都会深更半夜诡异的进我的房间里吗!?
一想到她偷摸着进房间,跪在我床头的画面,我骨子里便渗出一股恶寒。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一直熬到了天亮,以往醒过来时,我感觉浑身乏力,但是今天精神不错。
只是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姑姑,她在我房间正门口摆着一个火盆,里面还冒着烟。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我忍不住皱起眉头,紧张地问道:“姑姑,你这是在做什么?”
姑姑抬起头,冲着我笑了笑,说道,“你身上阴气重,祛除一下阴气!”
我只看到过别人结婚的时候,新娘子迈火盆冲喜的,虽然我不太情愿,但也没多说什么。
从火盆上跨过去后,姑姑笑容满面地说:“饭都做好了,赶紧洗漱一下吃饭吧。”
我深深地看了姑姑一眼,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洗漱完进屋,在经过姑姑睡的房间时,从她的房间里飘出来一股纸糊味。
她睡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房门口弥漫着淡淡的烟,那有些刺鼻的纸糊味儿就是从她屋里飘出来的。
凑到门口,我看到姑姑的房间里弥漫了一股白烟,里面光线很昏暗,但是在姑姑床头放着一张刷红漆的长条桌。
上面放着一个古朴老式的开口坛,这坛子前两天姑姑抱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过,当时她说买回来腌白菜的。
但是现在仔细一看,反而有点像装骨灰的那种,小坛子上面盖着一块黄布,布上画着两条蛇,一黑一白,周边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上去特别奇怪。
长条桌下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有黑乎乎的纸糊灰,没有燃烧干净的白烟从里面飘出来。
看到这场面,我心里骤然一紧,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我正要细看,一只手却猛然的抓住了我的肩膀,吓得我魂都快飞了。
“姑姑……”我回过头来,有些惊慌的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背后的姑姑。
“洗好了?”姑姑面带笑容的看着我,在见到我点头后,她又说:“那吃饭吧,等会菜凉了。”
我梗着脖子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姑姑,你屋子里放着的是什么啊?”
姑姑的脚步一顿,呆愣了一下,“我烧了一些纸,屋子里湿气太重了。”
我心里一凛,余光回头想要再看一眼,但是姑姑已经伸手把房门关上了。
想到了这几天以来我的遭遇,还有姑姑的怪异,我心里有些害怕。
坐上桌,见我脸色露出异样的苍白,姑姑夹了一块肉放进我的碗里,“这段时间你太累了,气色一直不太好,多吃点肉,补补身子骨。”
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低着头脑袋里乱糟糟的。
“怎么了,不合胃口?”姑姑脸上笑容不减,但双眼疑惑的看着我。
“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我找了个劣质的借口。
“瑶瑶,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姑姑吧?”姑姑笑意吟吟的盯着我。
我心里一紧,故作深沉地笑着说:“姑姑,你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姑姑笑着点头道:“那就好。”
吃了饭后,我回到房间里,想到姑姑的迥异,心里不免有点担忧。
我担心她被柳家做了手脚,毕竟柳家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楚渊图谋不轨,想要接近我做什么的话,姑姑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把心里的这个顾虑跟楚渊说了,但他觉得这一切没我想的这么简单。
这天晚上,因为最近经历的一切让我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夜我又做了一个噩梦,醒过来的时候不记得梦到什么了,但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就想起来上厕所。
透过橱窗,看着已经有变圆趋势的月亮,苍白的月光没有云的遮蔽,落在这个山沟里,整个村被白光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刚准备下床,忽而听到对面房间传来轻微的“嘎吱”声。
在这个虫鸣都鲜少听见的夜晚,这声音格外的清晰,我眼皮一跳。
接着是堂屋大门打开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看出去,发现一个背影正快步的走出院子。
是姑姑。
她提着一个篮子,走出院门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的向村道走去。
这么晚了,她要去什么地方?
想到这几天她的古怪,我心里有种强烈的好奇,以及莫名的不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一路上我尽量放轻脚步,幸好夜风吹过林子的声音帮我隐藏了几分,姑姑并没有发现我。
他走的路偏僻又曲折,但是显然姑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显得轻车熟路。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就见到前面多了一个茅草屋。
茅草屋搭建得很简单,就是将木头架子钉好后,上面铺了几层厚厚的稻草就算完事,周边则是用树枝和篱笆糊着的,勉强称得上是泥墙。
姑姑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
等门关上后,我悄悄的摸了过去,才刚靠近茅草屋,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
我在泥墙外,找了个有破洞的地方,踮着脚向里面看了一眼。
发现在草屋里除了姑姑,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而且十分眼熟。
我凝眉竖眼地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