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合适的人选,就要想办法让易白沙同意合作。
就在张学礼发愁应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接近易白沙的时候。
张学礼发现有一个满头银发梳着长辫子的老者在小二楼门口等他。
若换一个人来张学礼可能不认识。
可这个老者是在他舌战群儒为夜间学堂开天门那天,唯一一个看透他计划的人。
若有这样的当世大儒做担保。
张学礼相信易白沙这个有着文人风骨的留洋人会出面成为夜间学堂的校长。
下了黄包车离老远,张学礼就扯着脖子喊。
“老先生今日来访却被拦在门外,实在是我的不是,还请先生勿怪!”
胡仁源没想到张学礼会从他后面冒出来。
见张学礼穿着一身西服向他快速走来,胡仁源摘下头顶的帽子,对着张学礼鞠了一躬。
若是往常别人跟张学礼行鞠躬礼张学礼也就那么受着了。
他眼前这个比自己亲爹还大上一轮的老爷子。
这个人的鞠躬礼,他张学礼是万万不敢受的!
当场站定,给老爷子回了一个深点的鞠躬礼,张学礼这才快步走到老先生跟前。
“小子闹出的这些事儿,竟让先生登门拜访实在是小子的不是。”
“只不过今日先生来,小子要问先生一句。”
“先生是来代表文人对我口诛笔伐的?”
“还是先生代表那些因为苦于钱财,无法改变命运的学子来请命的?”
张学礼这通透的模样,当真让胡仁源喜欢!
他当过北大的校长,见识过很多读书人,也招聘过很多老师去北大任教。
那些个老师跟张学礼一比,或许文化上他们占了优势,但大局观,还有敢做敢为上,他们照张学礼差的太多。
在从北大退休后,他既然敢趟张学礼设定的这趟浑水,就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
盯着张学礼的眼睛,胡仁源笑着说明了来意。
“老夫既不是为民请命而来,也不为了向你口诛笔伐。”
“老夫此次前来是想问一问,当日你舌战群儒单挑17个学堂时的志向还在吗?”
“若在当时你的打算可还要继续吗?”
“若要继续,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你是否看得上呢?”
什么叫喜从天降?
说的大概就是这了吧!
张学礼原以为他能捞到易白沙这个留过洋的人,做校长已经是最佳选择了。
但现实给了他惊喜,张学礼不知道这老先生看上他哪点了,可他初心未改,自然不怕老先生考量。
激动的握住那老先生的手,张学礼高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先生是一代文学大家,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只要您肯伸手帮小子一把,小子绝不忘先生的提携之恩。”
“我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顶替仲浦先生当我东北大学上海分部的校长,您就自己送上门儿了。”
“老话都说送上门儿的稀烂贱,可我却觉得送上门儿的如珠如宝。”
注意到东北大学上海分部这个名词,胡仁源就懂了。
张学礼这是打算提前收网,不再去跟那17个学堂比试那个义气之争。
不比固然是好事,可胡仁源认为这样难免让夜间学堂的学子寒心。
“我知你看明白了这上海滩风起云涌,一时的义气无法创造奇迹。”
“不过要知道你能在上海滩带着这些学子,完完整整的过完这小半个月,就已经是奇迹的一环了。”
“没道理创造奇迹的人,要亲手毁了这奇迹。”
张学礼不明白这老先生为什么执着于那场意气之争。
不过这好不容易到手的院长可不能让他跑了!(??¤????w¤????)??
“先生有些话你我之间听得懂就好。”
“彼时定下面义气之争时,小子我是有些不服气的,可在这些天当中我也看明白了。”
“一时的输赢并不能定乾坤,只有持之以恒用不断的赢,去打败所谓的封建教条,这才是根本。”
“先生什么是非黑白都见过的,也看到了报纸上登录的那些信息。”
“想必先生也知道我招录这批学子之时,或许有真的想帮他们改变命运,但更多的是想让我有一方势力。”
“不知道这样的这些学子,依旧值得先生拼上晚节不保的名声来帮我吗?”
张学礼的坦诚是胡仁源没想到的,可看到张学礼深邃的瞳孔中的坚定。
保守了大半辈子的胡仁源也想尝试下创新。
“你我不过是这滚滚红尘中的一员,活当下就好了,管什么生前身后名啊?”
“还是说富甲一方的张学礼竟然连请我这老骨头吃顿饭的钱都没有?”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往下问就是张学礼不懂事儿了。
走到胡仁源身前比划了个请的姿势。
张学礼开大门,让士兵站成两排把胡仁源迎了进去。
害怕胡仁源不能吃那些个大鱼大肉,张学礼特意跟厨房交代了做一道素会汤,再做些好消化的食物。
在饭菜上来之前,张学礼坦白了他知道的消息,打算来个真诚。
“先生,我从国外留洋回来,一路上见识过资本主义丑恶的嘴脸,见过帝国主义嚣张的模样,我知道只有苏联的工农联盟才能救国。”
“但工农联盟只适合苏联而不适合龙国,我龙国需要在以苏联思想为基础,创建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思想。”
“我是一个粗人,我能做的,不过是把想改变自身的人集合到一起,去给他们灌输我认为对的思想。”
“先生教过书应该明白一个人的思想终有偏颇,如果能得先生相助。”
“或许这些夜间学堂的学子,他们的思想将改变整个龙国。”
胡仁源能来自然是认可张学礼的思想,不过胡仁源更想知道的是张学礼的势力打算用在哪?
“在来之前我去夜间学堂考察过,我必须承认你创建的新式学习法很大程度上有洗脑的意味。”
“但你教的那些思想确实更适合这个乱世,更适合让他们在底层生存。”
“我来并不是来跟你探讨你思想上的问题,我来只是想知道。”
“一旦我出面成为你想要创办学校的校长,最后我的这些学生会归于何处,是留洋向外还是血洒大地?”
这问题不可谓不尖锐,但面对这样在危急时刻肯帮自己一把的人,张学礼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他的真实目的。
“先生这世界的战火刚刚结束,哪怕此次和会和谈最终不过,是把世界推向更深的深渊罢了!”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所有入学的学子他们最终都会回到龙国并为龙国的腾飞而努力。”
“至于他们还需要上哪求学,端看他们自己吧!”
张学礼的回答让老者满意同意。
同时张学礼心中也想好了。
在成立东北大学上海分部之后,他必须要把一部分学子输送到自由国去。
在那那些学子能学到更先进的技术。
如果有可能,他还可以把那些学子输送到光之国去。
多方面下手,哪怕西方想实现所谓的技术封锁,他也可以有另一个国家的学子兜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