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一轮红日自东方地平线升起,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笼罩着整个大地。
千岁府
澹台渊皱了皱眉,只觉得头痛欲裂,抬手揉揉眉心,悠悠转醒,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布满阴鸷,脑海中回想着昨夜之事,一双玉手勾在自己脖颈处,俊俏的小脸儿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
澹台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似乎那双小手的余温还残留在自己的脖子处。
“夏清禾……”
澹台渊一字一句地喊着,眯了眯眸子,只觉得鼻尖的气味还未消失一般,目光流转之际,看到落在地上的纸板,男人纤长的手指捏起纸板,轻轻嗅了嗅,“幻散迷药……”
“鬼医谷……”
“啧啧啧,这次倒是长脑子了……夏清禾,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座不知道的呢!”
思量片刻,澹台渊一个翻身,坐正了身子,“西风……”
西风适时出现在房间内,双手作揖道,“主上,属下在。”
西风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周,整个房间内一片整洁,床榻之上更是整齐有序,房屋内也没有打斗痕迹,似乎并未有什么异常。
不对啊,昨夜守在门外的西风明明听到剧烈的声响,怎么可能没有动静。
“西风!”
澹台渊又喊了一声,“昨夜,你可察觉到异常。”
“这……”
西风有些迟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澹台渊将那张纸包扔到西风怀里,“自己瞧瞧。”
西风看着手里的纸包,只看到纸包内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好像是药粉之类的,西风吸了吸鼻子,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主上,这是……幻散迷药!”
“所以……昨夜,您是被偷袭了?”
西风登时恍然大悟,原来他听到的声响并不是那些事情的动作,而是自己主子晕倒的声音。
可是,自家主子内功深厚,武功高强,又怎会莫名其妙被偷袭呢?
西风越想越不明白,夏小姐饶是大将军之女,但功力定是在主子之下,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澹台渊皱了皱眉,继续说道,“鬼医谷,查查这夏清禾与鬼医有什么关系?”
“老东西,竟是肯将幻散迷药送出去……”
“是,属下马上去办。”西风应了一声,有些迟疑,停顿片刻继续问道,“那……夏小姐那里,要不要属下去……”
“不必。将军府的事,本座要亲自盯。”澹台渊摆了摆手,示意西风退下。
西风听罢,亦不再多言,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北风,准备马车,本座要去亲自拜访将军府。”澹台渊朝着一旁的暗处吩咐道。
“是。”
角落里一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侍卫应了一声。
————
将军府,牡丹园
此时的夏清禾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夜折腾得太晚了,属实有些累。
“吱纽——”
一阵开门声响起,喜糖端着脸盆走了进来,目光流转之际,看到正在床上熟睡的夏清禾,喜糖不由得撇撇嘴,冷嗤一声,小声嘀咕道,“睡睡睡,这当小姐还真是好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哪像我们谢谢下人,天天任劳任怨,还得伺候你们这些主子……”
“哎……也不知二爷究竟能不能成功,待二爷成功了,定是会纳了我的,届时,我便是大理寺卿的夫人,饶是你一个将军府大小姐见了我,我得尊称一声夫人好!”
喜糖一边说着,一边拧着一块毛巾,同时还不忘歪头,看向纱帐后,正在床榻上熟睡的夏清禾。
夏清禾五官平静,耳朵却是轻轻动了动。
她自幼习武,本就不喜沉睡,稍微一点声音便能惊醒自己,方才喜糖走进房间那一刻,夏清禾便已经醒来,只是想听听她这一次又会说些什么,所以才一直装睡。
确切的说,不只是这一次,自从喜糖近身侍奉后,夏清禾便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以前纸鸢进门会敲门,但喜糖侍奉第一天就是推门而进,原本喜糖还以为夏清禾会斥责她,谁知夏清禾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言,所以喜糖才越发变本加厉,甚至于,有时进房后,看到夏清禾还在熟睡,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言语。也多亏了喜糖,否则夏清禾竟是不知这夏维与喜糖竟是还有一腿。
啧啧啧,果真是家里的饭吃多了,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也难怪喜糖对夏维如此忠心,果然是得到一个女人的心,除了一些计谋,还要靠一些情色。
“嗯——”
躺在床上的夏清禾不动声色地哼哼了两声。
正在一旁吧啦吧啦的喜糖瞬间噤了声。脸上露出一抹恭敬之色,变脸速度可谓是极快。
“小姐,您醒了?”喜糖凑到床边,朝着夏清禾恭敬地开头道。
“嗯……”夏清禾应了一声,“喜糖,服侍我起床。”
夏清禾慢慢起身,不动声色地伸了个懒腰。
“是。”
喜糖应了一声,便服侍夏清禾起身。
心底却是暗自腹诽,“不就是个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番洗漱过后,夏清禾简单用了早膳,便直接钻进了书房里。
夏清禾环顾四周,看着门口处的身影慢慢挪动,朝着远去走去,确定喜糖远离书房后,夏清禾拿起砚台,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三声清脆的声音。
一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出,单膝跪地,朝着夏清禾行礼道,“属下参见小姐。”
“十二侍卫,请起。”夏清禾抬眸看向房间内的男人,示意十二起身。
“谢小姐。”十二起身,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刚毅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
“属下查探到大皇子昨日派人送了一份厚礼去往吏部尚书崔远大人府上。”
“大皇子送礼给崔大人?”夏清禾重复道,“没想到这大理寺卿一职如此炽手可热呢。”
“是,不止大皇子,五皇子也备了厚礼去往崔府。”十二继续说道。
“五皇子君幼与六皇子君行素来交好,如今君行被禁足,这五皇子无非是为六皇子打点,倒也是正常。”夏清禾平静地分析道。
“只是七皇子府有些异常……”
十二看了夏清禾一眼,继续说道,“七皇子似是也在有意博弈大理寺卿一职,属下在跟踪七皇子时,发现七皇子曾经去往苑水阁,那是桑酒谋士的住处,属下以为,七皇子有意拉拢桑酒谋士。”
“你是说七皇子去见了桑酒?”夏清禾有些狐疑,上一世时,君璟与桑酒似是并无交集,怎得这一世两人竟是有交往了。
“无妨,七皇子府,不必过多放在心上。”
“继续盯着大皇子和七皇子。”夏清禾吩咐道。
“是。”
十二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了出去。
“咚咚咚……”
就在十二侍卫离去以后,只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