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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衙

杨丽华一行人被衙役押上公堂,杨丽华拄着拐杖,昂首挺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般狼狈!

夏博森扭动着身体,厉声骂道,“混蛋,你们这些狗奴才,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将我捆押!”

“放开我,放开我……”

夏博森的嘴似是上了发条,不停地叫嚷着。

王淑慧搀扶着夏楚楚,更是一脸不屑,试图挣脱衙役的束缚,奈何力气太小,终是被紧紧钳制。

三房的张淼,夏博旭,夏可可根本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糊里糊涂的人便被人押了上来。

夏博森目光流转之际看到跪在一旁的夏清禾,眼底露出一抹狠厉,冷声喝道,

“呦,我当谁呢,这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你那狠毒劲儿呢?怎得如此乖巧地跪在这里?莫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将w我们轰出府,特意来这顺天府认错的?”

夏博森一边说着,眼底划过一抹不屑,“一会儿好好表现,没准儿我们就原谅你了,就随你一同回去了呢!”夏博森的语气轻蔑,以为是夏清禾来给自己认错,所以才将事情闹到公堂之上。

王淑慧听罢,原本阴沉着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些,挺了挺胸脯,柔声开口道,“清禾啊,你年纪小不懂事,怎得还闹到这公堂之上了,瞧瞧,如今这副情景怕是也不好收场了,既如此,就让顺天府的青天大老爷来做主吧!”

“本官正有为夏清禾小姐做主之意。”随着王淑慧话音刚落,只听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

洛宁鑫一袭官袍款款而来,男子虽年岁不大,但周身散发的戾气却是令人不由得心惊,冷眼看着下首吵吵闹闹的众人,洛宁鑫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坐于上首,随手摸起惊堂木,猛得一拍桌面,

“啪——”

剧烈的声响过后,公堂之上便是一片寂静。

“尔等罪臣,为何不跪?”洛宁鑫冷声开口道。

夏楚楚皱了皱眉,只觉得洛宁鑫的话似是有些问题,上前一步,俯身行礼道,“官家大人,我等为何罪臣?”

“啪——”

洛宁鑫再一次拍打桌面,厉声说道,“将军府大小姐夏氏清禾状告夏府庶出一支滥用皇家赏赐,尔等可知罪?”

“威~~~武~~~”

随着洛宁鑫话音刚落,公堂之上,一众衙役便用木杖敲击地面,发出咔哒的声响,一时之间整个公堂都是威严之色。

“人证物证俱在,尔等还敢狡辩!”洛宁鑫一把将面前的几本账本扔在地上。

杨丽华上前一步,看着那些账本,尤其是账本上用红色笔迹圈出来的地方格外显眼。这些年,他们庶出一支端靠大将军夏雍的军功过活,起先杨丽华还命下人做假账,以此来欺上瞒下,后来发现夏雍对这些钱财毫不在意,杨丽华便也懒得虚与委蛇甚至于账目也开始潦草,疏漏,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杨丽华只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力感。

“大人,这账本是可以造假的!”杨丽华目光浑浊,故作平静地为自己辩解道。

“这将军府的账本可以造假,难道皇宫的账本也可以造假吗?”洛宁鑫看了杨丽华一眼,随即命人将一本镶着金边外皮的账本递到了杨丽华面前,“老夫人,您瞧瞧这个账本,自古宫中赏赐,除却给予被赏人账本外,宫中还会留存一份,您看这账本上的账目,可还对得上?”

杨丽华听罢,目光落在那本账本上,只觉得这金黄色的宫廷账本格外耀眼,轻轻抬手,查看着账本。

洛宁鑫见状,继续说道,“九幽律法,嫡出之物,庶出一支无权支配,皇家赏赐,皇恩浩荡,私自挪动,则是对天家不敬,单凭这一条,就足以让诸位吃牢饭呢!”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诸位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吗?”

“呸——”

“一派胡言乱语。”

夏博森狠狠啐了一口,目光凶狠地看向洛宁鑫,“你这狗官,定是与夏清禾这个小贱人勾搭在一起,所以诬陷我们!”

“我们是将军府的人,东西是将军府的东西,我们凭什么无权处置?”

“博森哥哥……”

一旁沉默的夏清禾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清亮的眸子里噙着浅浅的泪珠,“那日二叔可是亲口说了,他是翰林大人,是当朝四品文官,怎得到了今日就又成了将军府的人了呢!”

“这么多年清禾一直追随父母在边关,本以为回京后会过上好日子。哪成想,诸位亲人竟是不曾将清禾当做亲人,九幽律法,嫡长当家,虽然清禾还未及笄,尚不配掌家之权,可终是清禾僭越,要出了府里账目,自此才发现了将军府账目上的问题,若非清禾心细,亦是不知被诸位长辈蒙骗到什么时候呢?”

“钱财乃身外之物,清禾自是不曾在乎的,可是,可是,这关系到皇家御赐,贸然动用,伤的可是天家的体面!”

“哪成想府里的事情还未处置完毕,楚楚庶妹便又出事了,饶是与六皇子心意相通也断不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苟且之事啊!”

“清禾何其无辜,竟是能让诸位以为楚楚庶妹之丑事是清禾为之,这不是赤裸裸的栽赃嫁祸吗?”

“清禾一气之下,才说出要将诸位赶出将军府之话,哪知,诸位竟是当了真,也就真的离开了将军府……”

“可,为何还要在今儿个早起回府闹事?若非清禾跑得快,怕是又要被各位长辈拦下,自此,清禾的冤屈可谓是无处可说了啊……”

“青天大老爷哎,您可得为清禾做主啊……”

夏清禾声音沙哑,透着些许颤抖,情到深处,竟是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待看到众人那副吃瘪的模样时,夏清禾心下一阵冷笑。

“你……这……”

杨丽华看着哭天抢地的夏清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怎么回事?该哭的是她才对啊,她才是受害者啊!

“夏清禾,你休要血口喷人!”

王淑慧听罢,扯着嗓子喊道,“明明是你嚣张跋扈在先……”

“二婶……”

夏清禾直接打断王淑慧的话,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轻声说道,“清禾自幼生在边关,不过是自由散漫了些,怎得就是嚣张跋扈了?”

“更何况,清禾若当真是嚣张跋扈,又岂会容忍你们欺负清禾至此?清禾也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才闹上公堂……”

“青天大老爷哎,您得给清禾做主啊……”

说话间,夏清禾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一旁的纸鸢见状,亦是随声附和道,“青天大老爷哎,您可得给我家小姐做主哎……”

“小姐一个弱女子,在这京中无亲无故,竟是被人欺负至此等地步哎……”

“我可怜的小姐哎……”

洛宁鑫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清禾,不由的皱了皱眉,轻咳一声,再次拍响惊堂木,

“尔等可还有话要说?”

杨丽华看着账本却是无话可说。三房一家人也是缄默不语,只是兀自压低头颅。

王淑慧左顾右盼一番,对上杨丽华浑浊的眸子,只见杨丽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王淑慧瞬间会意,亦是不再开口。夏楚楚整个人则是依偎在王淑慧怀中,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模样。夏博森见状亦是不好多说。

洛宁鑫见状,沉默半晌,终是开口道,“既如此,尔等庶出一房便将嫡出的钱财尽数返还,日后亦是莫要住在人家嫡出的府邸处。如此,矛盾自然全无。”

“本就只是家宅琐事,并非作奸犯科,如此结案,众位可有异议?”

“老身不同意……”杨丽华卯足了气息,扯着嗓子喊道。

“是啊,清禾也不同意呢!”夏清禾直接打断杨丽华的话,继续说道,“只是将花了的银钱尽数返还怎么能行呢?当然是需得算上利息咯!”

“清禾三岁离京,将军府落入杨氏手中,至今已有十一年,这十一年间,夏府庶出一支吃穿用度端靠将军府,若是不返还一些利息,怕是有些难以服众吧!更何况,楚楚庶妹做出那等苟且淫秽之事,着实是丢夏府的脸,小女清禾自知不敢再高攀这些亲戚,所以,希望大人为小女做主,帮小女划清这夏氏庶出一支的关系。”

夏清禾正了正身子,朝着上首的洛宁鑫俯身行礼道,“将军府的田庄,铺子,还有一些乡下园子,希望大人能出面尽数为小女讨回。”

夏清禾此话一出,公堂之上,一众人脸色陡然骤变,就连一直安分的三房都纷纷抬眸看向夏清禾。

“你……你……”

杨丽华听罢,支支吾吾半天,随即便猛得咳嗽起来,

“咳咳咳——”

“你这孽障!”

杨丽华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拐杖便朝着夏清禾打去。

一旁的纸鸢见状赶忙冲上前去,试图阻拦杨丽华。夏清禾微微侧身,不动声色的上前两步,杨丽华手中的拐杖便直挺挺地落在了少女的背部!

“嘶——啊——”

夏清禾吃痛一声,眉头微皱,精致的小脸儿上划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你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

“咳咳咳——”

杨丽华剧烈的咳嗽着,身体更是因为愤怒止不住地颤抖着。

“老夫人,您莫要动气!”王淑慧顺势上前一步,小心搀扶着杨丽华,语气里满是关心,轻声安抚几句后,转而看向夏清禾,轻叹一声,“清禾你这又是何苦呢……”

“咳咳——”

夏清禾整个人顺势趴在地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小声说道,“大人,小女所求可是过分了?”

“您如今也瞧见了,杨氏不过是个姨娘,准确地说,就是个同房丫头,连名分都不曾有,如今在这公堂之上,杨氏都敢如此殴打小女,若当真是住在了一处,怕是小女就没命活了……”

“是啊,大人!”

一旁的纸鸢应和道,“我家小姐体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若非小姐拼了命的击鼓鸣冤,怕是早就死在那偌大的将军府了,大人呐,您得救救我家小姐啊!”

“简直是胡言乱语!”夏博森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不由得心生怒气,厉喝一声道,

“夏清禾,明明是你伤我在先,仗着自己有些功夫,不仅在府里耀武扬威,甚至于竟是将楚楚的牡丹园抢走,如今竟是倒打一耙,简直是一派胡言!”

夏博森转而看向上首的洛宁鑫,颔首道,“大人,您尽管去调查,明明是夏清禾抢园子在先,恶意中伤我在先!”

“大人……”

夏清禾吸了吸鼻子,轻轻喊了一声,“将军府是清禾的家,难道清禾在自己家里,连选择住哪个园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大人若是不信清禾所言,大可派人去调查!”

“只是,清禾何其冤枉啊!”

夏清禾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整个瘫软在地,反观杨丽华等人,凶神恶煞,目光阴鸷,满身怒气,倒也更像是施暴者了!

“温泉,去将军府寻几个下人过来问话。”洛宁鑫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阵声音响起,

“奴婢乃将军府的下人,喜茶。”一名小婢子突然冒了出来,“奴婢可以作证,大小姐一直饱受老夫人等人的压制。”

“你这贱婢,看老婆子今日不打死你!”杨丽华目光转而看向喜茶,欲挥着拐杖上前。

“来人,将杨氏拦住!”洛宁鑫厉喝一声,

“既如此,杨氏一行人除却返还将军府银钱,连带着霸占的田庄,铺子,乡下园子等一并归还。”

“大人,这杨氏在公堂之上都敢殴打小姐,希望大人能断了小姐与杨氏一族的联系!”纸鸢俯身叩头道,额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大有一种你不同意,我便不停止的意味。

“这……”洛宁鑫皱了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既如此,您就顺了长姐的心意吧!”一直沉默的夏楚楚轻声说道,心底却是巴不得与夏清禾划清界限。她马上就是六皇子妃了,此时与将军府划清界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六皇子妃可比将军府的容颜要多得多。

“好,既如此,那本官宣布,夏家庶出一支归还将军府缺少的银钱,并与将军府断绝关系。”

“温泉,写好宣判结果,一式三份,盖顺天府章。”

洛宁鑫朝着一旁的温泉吩咐道。

“啪——”

随着惊堂木最后一声响,这桩状告将军府一案终于尘埃落定。

夏清禾嘴角微扬,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终于摆脱了这群吸血鬼,余下的账,来日方长,慢慢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