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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半眠人 > 第九十五章 焚膏继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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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慑的有些懵,古今不解问道:“二长老,您这是何意?”。

怎料话未落,常允则破口大骂:“此番看你如何抵赖,这血迹明明乃我圣兽驺吾之精血,还说不是贼人,快说,将我圣药圣兽如何了?”

被训的摸不着南北,古今都不知所指何物,更莫说归还。

“您所说我确真不知,请您明示”

常允冷哼一声,白眼鄙夷道:“某虽不知你以何法偷天换日,但既然敢半夜入我仙草园,盗我圣药延龄参,掳我神兽驺吾,此番却又矢口不敢承认”。

“二长老明察,昨夜弟子险些魂归故里,莫说并未盗窃,即便是有心,却哪来贼力”,古今诚恳道。

“那你解释解释,为何昨夜你还奄奄一息,毒火攻心,今日却活蹦乱跳,完好无恙?”,常允质问道。

被问的哑口无言,古今思来想去却也无法解释这怪诞之事。

见无回应,常允则戏谑嗤笑:“如何,无法解释了罢?给我走”。

言毕,不待回应便拎起被光练束缚的古今,驾驭墨玄宝剑破空而走。

眨眼间便抵达白瑾之前所介绍过的泰阿峰。

“二长老平日事务繁忙,今日怎有闲情逸致下榻寒舍,莫不是想我了?”

二人还未落地,便见一名长目豺声的威武男子调侃道。

“此贼盗我圣药,偷我圣兽,被我逮住还死不悔改,还望秦长老替我好好审讯一番”,常允施礼道。

四长老秦嬴听闻此话,惊诧看了过来,心说哪位弟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然而看清后,情不自禁叫出声:“这不是登天梯的小子么,绝症痊愈了么?”

三言两语将来龙去脉说明,直叫秦嬴惊呼不可思议。

“只是其并非你我弟子,如此断然处置,传出去只怕留下话柄”,秦嬴略有迟疑道。

“怕甚,其师父不过是个榆木疙瘩,难不成还会前来讨说法?”,常允气急。

秦嬴思虑稍息,心想言之有理,而后一拍即合,架起古今便往泰阿峰深处行去。

少顷过后,已然抵达一处绝壁石崖,洞穴错落密布,如同蜂巢一般。

“小子,此处乃是我派囹圄悔过窟,若非大错大非之人进不得,此番你需好生悔悟,若是知错能改,则善莫大焉,否则永堕其中,也怨不得别人”,说完大手一挥,将古今关入其中,封住洞道。

话说进入悔过窟,古今秉烛打量,发现乃是一间三丈约余的石室,空空如也,甚至连桌榻都没有。

虽是如此,其却未苦恼,相较死里逃生,区区囚禁显得不值一提。

既来之则安之,其盘腿而坐,准备精进修为。

掏出天渡经,古今轻抚皮面思绪一恍。

自合苍鼎图消散后自己便再未修习此法,加之前日生死未卜,此刻再看,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收回思绪,缓缓摊开封面,才发现映入眼中的乃是一副山河绘卷。

万里河山千峰竞,一片汪洋汇百川。

古今顿时释放念力注入其中,只觉念力一旦进入,尺许大小的绘图即刻化作大好河山,一时间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不觉多日过去,古今自山河图中抽离念识收回体内,顿觉神清气爽,精神矍铄,不免赞不绝口。

召出碑印,择天枢业书独悬,诵咏业书内容,由于此前天枢真言初具雏形,而随着感悟愈发精进,已然可完整唱咏全篇。

日复一日,古今一遍接一遍地诵咏,待到咒成之时,语出之时竟肉眼可见的气息流转。

终于在半月后的一日。

“戊!”

伴随着一声梵天音唱自口中传出,周遭天地灵力皆汇聚与双唇之间,协同音声荡漾开来,夹杂真言之力喷勃而出,周遭空间都出现阵阵扭曲。

虽并无实质性的威力,但古今却知晓,此咒之威不敢想象。

不仅如此,如今念道也已成功迈入三阶中品,可以预见不多时便可圆满甚至突破,接下来的日子,其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修炼、沉淀。

这一日,收起修罗体后,古今精疲力尽地背靠洞壁喘息。

倚靠之时只觉石壁凹凸不平有些硌背,不禁执萤曜石瞥一眼,这一瞥不打紧,竟发现了令人欣喜若狂之事。

原是几月以来,其每日醉心于修炼,加之洞内昏暗不明,并未发现石壁上的奥秘,此刻细致观览,才发现錾刻的乃是一卷功法,看清功法名头,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仙剑术”

见功法乃是推演出仙剑小术的本体仙剑术,古今喜上眉梢,未料想自己竟因祸得福,白捡一套功法。

由于仙剑小术乃是仙剑术前三式推演而来,故而自己在修习仙剑术时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未过几日便掌握前三式:翅剑式、陀剑式、扫剑式。

习会之后,即刻操练一番,演完收工,满意至极。

前三式比仙剑小术强横了不止一星半点,满意之余便开始习练起最后二式,分别为第四式荡剑八荒与最后一式万剑归宗。

“叮叮铛铛”。

七殇剑在半空旋点刺撩,腾飞挪移,携雷霆万钧之势逞凶威,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此刻只有一柄,因此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审视着不俗的威能,古今思定日后出去必要将其余几柄凑齐。

岁月易逝,不知不觉已约莫过去半年光景,期间每隔几日便有外界送来衣食,以保证活路,除此之外,则是每月定期的审讯,然而古今却因一无所知而被当成无可救药之徒。

在这半年光阴,其之修为亦突飞猛进,念道修为已突破三阶巅峰,达到圆满,体纹则达到六百余条,仙剑术的五式更是融会贯通,此番当真是神识饱满,体魄无匹。

这一日,又到古今定期的放风之时,被秦嬴的二弟子祝峰昂押解着散步,呼吸着新鲜空气,二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谈起来。

“师弟你半年来修为突飞猛进,想必不多时便突破四阶桎梏了罢?”,祝峰昂忽而开口。

古今闻言并无喜色,反而忧郁道:“莫说是突破四阶,便是成为五阶至强亦有何意义,不过是笼中鸟罢了”。

“唉,只怨你命运不济,背负冤名,被冠了莫须有罪,宗门上下对此事褒贬不一,各持己见,奈何你师父是棵菩提老树,却无法为你庇护,否则你早获自由”,祝峰昂有些打抱不平道。

古今不置可否,并未接话。

祝峰昂则一转话题继续道:“不然如你这般天赋,定被上下寄予厚望,毕竟我宗在惜才方面出了名,尤其是宗主大人,尤为爱才……”,祝峰昂惜叹一声道。

“算了,不提也罢,对了师兄,听你提气宗主,为何从未听闻其之讯息”,古今转移话题,有些感兴趣。

提起此人,祝峰昂顿时来了精神,侃侃而谈道:“要说宗主大人,那修为深不可测,并非我等可揣测的,他老人家人气鼎旺,乃是我派精神支柱,只是常年云游在外,不过听闻近日回宗省故,此刻正落脚轩辕峰上,只是我心有念想却无法拜谒”。

话音未落,古今望着直通天际的轩辕峰顿时脑中灵光一现,如意算盘打动,当即扯住其之臂膀哀求道。

“祝师兄,方才你恰言起师尊,令我感同身受,不禁想起家师,半年多不见,不知它老人家遭风吹雨淋,日晒寒侵,可曾安好,此时思念之情如滔滔江河翻涌,还望师兄高抬贵手,让我见一眼家师”。

听闻其将自己想念祖师的感情与之相提并论,祝峰昂无语至极:“不过一棵老树,谈何想念,我劝你莫要打歪主意”。

“不敢不敢,师兄好歹是宗榜第六,堂堂五阶至强境界,我便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呐,只是家师虽不言不语,却是我唯一亲人不是,因而难抑思情,况且若由你押解前往,你指不定可有机会见到宗主,岂不两全其美?”,古今涎皮赖脸卖惨怂恿道。

祝峰昂被一番撺掇,不免有些犹豫不决,稍作思忖想也有几分道理,当即答允。

御飞剑载古今划空而去,眨眼间便已至轩辕峰院中。

安然落地,不待祝峰昂交代一番,古今便已扑在合抱的菩提树上嚎啕大哭,哭声震天道:“师父,您让弟子好生想念啊,您有所不知,只因您无暇管顾,弟子可是吃尽了苦头”。

一番丧哭惹的一众弟子前来围观,现场瞬间人满为患。

“大师姐,此人莫不是被禁傻了罢?”

“哼,哗众取宠!”

祝峰昂哪料到古今如此奇葩,不免有些难堪,转头寻觅,恰见大长老公孙必正负手傲立于须弥座白玉栏前观望,便快步上前行礼道。

“大长老,泰阿峰弟子祝峰昂拜见,只因古师弟声称久未见祖师,特乞我带来尽孝,却反倒给您添堵了,请您赎罪”。

祝峰昂向公孙必行礼后,窘颜解释道。

公孙必闻言则摆手呵笑道:“无碍,此子能有如此孝心,也是罕见,由他去罢”。

说完便要遣散围观弟子。

“此子眼神不好么,为何怀抱菩提老树哀哭?”,围观的人群后传来一声询问。

被询问的弟子则有些诧异,宗门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古今之事竟有人不知,正当准备转头嗤笑。

然而当其看清身后之人长相,顿时神魂乱颤,跪地惶恐惊吼。

“宗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