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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訚半夜才意会任自流话中有话。

苏姗最近红吗?

白訚翻了她的动态,发现她接了新戏还多了几个代言,看着挺高端,但她最为网友所知的还是她跟奚一朋真真假假的传闻,甚至有人爆出了一份聊天记录捶苏姗倒追奚一朋。

这个证据有点过于实体,跟那些照片、定位、同款配饰……不是同一个风格。

白訚隐隐觉得有点什么,至于是什么,她直接发了一个消息给苏姗。

“RZL说你最近很红。。。”

她跟苏姗交情不深,加上好友后没有聊过天。

大半夜,苏姗看到这条没头没脑的信息后回了一个“?”,片刻后她又把问号删了,回了一个“谢谢”。

她知道RZL是任自流,在接到消息时,她不仅好奇白訚认识任自流的事,同时也在想白天刚被爆了料的任自流怎么会跟白訚提到她?要说两人的关联,也就只有奚一朋背后的经纪公司了。

她和奚一朋的绯闻从节目结束后就没有散过,经纪人让她不要理她就没理,而且她也的确找不到机会澄清,总不能无端端地跟人说她没有恋爱,那也太刻意了。她要是回应了,反倒是给奚一朋热度。

她一直以为经纪人会做点什么,算算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久到大部分相信她的确在跟奚一朋交往。

可经纪人没有帮她澄清却给了她新的代言和剧,应该不算在给她摆脸色吧?

她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跟经纪人聊一聊白訚的提醒,比起经纪人,白訚更能让人信服。

上网搜寻新接的代言和剧相关消息,怕里面会藏着什么雷,可看了又看,她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包括签下的合同。

看的眼睛都花了,她也看不出什么来。她要是有这方面的脑子,就去好好读书了。

也许问题并不在这里,还是在奚一朋那边,提醒是任自流给的,任自流不可能知道她的合同,他只可能知道原公司的一点小道消息。

她又上网搜起了奚一朋,得到的消息大部分跟她有关,有奚一朋大胆认爱苏姗、奚一朋女友疑似另有他人、奚一朋夜会苏姗……

他就没有作品吗?

哦,他有,他们团上周刚出了一首很夏天的新歌,无人在意。

苏姗点开那首新歌,旋律轻快,很像她听过的某些歌,也就是说没什么记忆点。

听歌的同时,她不忘继续搜寻,最后让她发现了一个华点。

訚大嘴刚刚回复了某个网友跟她有关的问题。

“大嘴,苏姗和奚一朋是真的吗?”

“呵呵~”

她听说过訚大嘴,据传她手握许多真料,是各路明星近来最忌惮的狗仔。葛娅丽就关注了訚大嘴,还让她也记得关注。

她用自己的小号关注了訚大嘴,又切回大号发了一个私信。

“?”

过了半天,没有人回复,苏姗默默删掉了聊天记录,生怕被人发现。

助理会登她的号发一些物料,好像也会翻她的私信。

正当她想把页面关了,手机震了一下。

訚大嘴,“想知道什么?”

“我们换个号聊。”苏姗把小号发了过去。

白訚加了她的小号,“本人?在开了三分之二的窗户前拍一张比4的闭一只眼的照片。”

苏姗照办了,心口扑通直跳。

会提这样复杂的要求,是不是证明对方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她?

白訚的确有。

她在给苏姗发了消息后,也很好奇,用洄缘镜瞄了一眼,旋即她就意识到凭苏姗现在的能力就算得到了提醒也许也没法破局,这才有了訚大嘴回复留言的“呵呵”。

这是一条细线,如果苏姗抓住了,那就抓住了。

在证明了那个小号是苏姗本人后,白訚先给她改了备注,再说:“给我一个邮箱,需要发音频,声音我改过,你听过就删了吧。”

“好。”

苏姗很少用邮箱,还临时去注册了一个。

白訚现在已经知道如何利用一些科技手段,有些来源不好说明的东西录下来后她会二次加工,不过有些证据可以直接给,比如潘月凝陪不同金主的动图三张,和潘月凝所持有的奚一朋跟富婆的会所喂酒照。

苏姗先看到了动图,猜测发来的两个录音跟这两人有关。

当第一个录音点开时,她听到了男女的对话。

“等她违约了,赵老板那里就有交代了。”

“还是你有想法。”

“都是为了公司。”

因为声音处理过,苏姗一开始以为是潘月凝和奚一朋,听完一遍略一沉思,她意会到录音中的女人的确是潘月凝,而男人则是公司的一个主管。她一时记不起是谁,就记得对方讲话的语调跟录音里的人很像。

她也知道赵老板,经纪人曾经在饭局上指给她看过,后来见她不搭茬还挺恼火。苏姗当时也担心经纪人会强逼,幸好之后经纪人虽然碎嘴几句但没有其他动作还给她新的工作,她这才放心。

原来一切只是假相,她还以为经纪人没有坏到这个地步,果然不能对人的良心抱有太多期待。

另一个段录音中的男女倒的确是潘月凝和奚一朋。

“幸好我们以前有过合照,可以用来证明我们早就在谈。”

“会不会有人不信她这么大的能量能威逼我?”

“她没有,她背后的金主有呀。”

“要真有金主就不会被黑这么惨了。”

“网友又盘不清楚。到时候你卖卖惨,想要的角色说不定就能到手了。”

“这么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我就是喜欢做些你好我好他好……大家好的事。”

呵,苏姗恨不得进去撕了她的嘴。

她记得她签的那些合同都有条约规定她不能爆出负面新闻,否则要重金赔偿。她一个新人哪来的重金,想要赔偿可不得走歪路。

真到了那份上,一切就不是她说了算了,身边又有伥鬼虎视眈眈,她只会在泥潭越陷越深。

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滑下的哭,她看着那些动图又联系了訚大嘴。

“多少钱?”

“捐慈善,纯吃瓜。”

苏姗一愣,本来以为对方是来赚钱的还想让她帮忙后续的事,听这意思是不打算接活。

“多谢,等我忙完。”

她手边能用的现钱不多,想捐也捐不出适当的金额。

白訚也没再管,她还要录节目呢,顾不上两头。

夜间,也就是在联系苏姗之前,他们在俞春风家院子里聚餐。

饭后金康来了,跟他们在院子展示村里人编的麦草灯,又跟孩子们讲起中国传统节日之一七夕的传说和民俗。像进村时他们穿珠子,就是模仿少女乞巧赛巧的活动之一穿七孔针,怕孩子被针误伤才改成穿珠子。

这期节目主要是为了让孩子体验传统节日和工艺麦草编。

前一天的活动就是个铺垫,第二天他们吃了新面粉做的早点后就去了村子里的工坊。

工坊位于本地废弃的学校,离村子有一段距离,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中。

从外表看三屋的教学楼有些年月,墙壁上颜色斑驳,围墙上也锈迹斑斑。

“这学校有些历史了吧?”任自流说。

“没有,西北风沙大,房子老化快。”金康帮着解释,余光看向白訚,很快又把目光收回。

白訚不动声色,这样的目光今天她已经感受到好几回,金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学校内部也很简陋,操场勉强能看出塑胶跑道的样子,篮球场也坑坑洼洼的,唯一完好的是两边的篮球架。

白訚用良好的视力扫了一眼就跟人进了教学楼一层的教室,也是如今的产品陈列室。

一件件用麦草编制而成的工艺品摆放在架子上,有扇子、草帽、垫子……让人眼光一亮。

“草编是我国传统的工艺,北窝窝村在传统样式上进行了创新,让代代相传的老手艺有了新的生命力。如今村子里的产品远销国内外。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做出一款新颖的草编工艺品,晚上我们带去集市上请路人投票,看看谁做的最符合本地人的喜好,获胜的队伍可以得到本地特色工艺品礼盒。”

“好。”

孩子们一口答应,大人却在犯难。

“我手残,以前都没做过这些,就一天时间能编完一样吗?”俞春风叫苦,主动问白訚,“小白,你会编吗?”

白訚附和,“我也没有编过,看着就难。”

自昨天她帮俞春风缓解了腰痛后,俞春风对她多了几分关照,具体表现在时不时地跟她搭话。说的多的能剪的素材就多,播出画面说不定也会增加。

虽说是让孩子用麦草编东西,但孩子们的耐心有限,所做的工作就是零碎的定款式、设计、编一些小零件……大头还是大人在做。

白訚家想编一个收纳篮,鸟巢形状,篮子边缘用什么颜色的花纹是小石头挑的,他也帮着编了几段;篮子上还会加一点花虫的图案,这个也交给小石头编,其余活都是白訚的。

其他孩子看到小石头要编小虫子也说要一起编,没一会儿又说要编花,金康带他们去参观草编的小花小虫做参考,选好了再让村民来教。

“也就金老师能管住他们。”俞春风感慨了一声。

方圆,“你们是女儿倒还好,全场就qq最吵。”

“qq已经很乖了。”

方圆知道这是场面话,转头看向白訚,“小白的弟弟才乖,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孩子。”

“自家孩子不管是安静还是活泼都得认,换也没处换,只要健康将来不走歪路不受欺负,怎么样都行。”

“是这话。”

俞春风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对孩子的期许。

他年过五十才得了一个女儿,在怎么培养上总有许多优虑,网上有人说他太宠女儿,他却怕他能宠女儿的时间太短,与其让女儿长成一个爱照顾人的传统女性宁可让她娇纵些,在父母不能继续宠爱她的岁月中,她知道怎么宠爱自己。

白訚听三个家长讲育儿经听得犯困,手上重复的编织活也在加深她的困意。

“小白不爱听这些吧?”俞春风又把话题递给她。

“不会,每次听家长说这些我都深感自己不称职。我总觉得言传身教,自己做好了,孩子看着总也能好,其他的没有想太多。而且我家在念书上都没有什么天份……这个也不好直接这么认定,总之想到他读书的事,不知道要怎么帮他规划。”

任自流,“这方面方姐跟俞哥见解也不同。”

“我觉得要宽松一点,让孩子快乐成长,方圆觉得严一点。你怎么看?”俞春风问。

“我想让他上小学之前宽松一点。”

“你是自己决定的吗?”方圆问,怪有歧义又解释,“像俞老师虽说想宽松,但有个守住底线的夫人在,一切还是可控的。如果你是全部自己决定,就得自己牢守底线,总不能一松到底。”

“我以为只有法律有底线……”

“哈哈,”任自流笑了,抬眼见她抬头以为她是在无奈,安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你可以请成长老师,把难题都交给他。”

成长老师类似家庭老师,专门处理孩子学习、生活、心理上的问题,每个月工资上万。

白訚没打算找,她不想把教孩子这件事弄得那么复杂。

她又看向天花板,像是在找话题故意岔开话题,“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没有呀,什么声音?”

“咔哒咔哒的声音。”

“孩子的脚步声?”

他们在一楼的陈列室编东西,听到最响的动静就是孩子们在楼上跑来跑去。

“不是脚步声……”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声音,“可能是我耳鸣了,我去个卫生间。”

“我们一起去。”方圆也站了起来。

作为在场唯二的女性,去卫生间当然要一起。

卫生间在教学楼后面一个小花园边上,花园还没有荒废,有几株蔷薇长的极好。

白訚扫了一眼,看到了花架下有一块石碑搭在围墙上,像是最近搬过来的,上面的字让她恍然明白早上金康异样的目光是为了什么。

那块石碑上刻着的是“感谢慧盛爱心捐款200万元资助学校建设,特立此碑,以昭后人”。

慧盛爱心跟盛氏集团脱不开关系,是由白訚的前婆婆赵慧发起经营的爱心慈善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