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非但没有乱了阵脚,条理清晰地为自己辩解的同时,还能现炒现卖,以大明朱家兄弟举例,倒打一耙,将黑锅扣在杨勇头上。
这等心机与城府,比他生平遇到的那些阴险狡诈之辈不知道要高出好几个层级。
年纪轻轻便这般工于心计,要是再年长几岁,只怕更了不得。
哼,也难怪杨勇算计不过他,最终丧失了继承大统的资格。
如果不是金榜公开点名,他也决计想不到,这个平日里伏低做小、无比乖顺的二儿子,竟是个狼子野心的败家子。
杨坚道:“随便三两句话,洗白了自己的同时,抹黑了你大哥,这等本事,真是叫人自愧不如啊!”
杨广面红耳赤,辩解道:“长兄如父,儿子不敢冒犯!”
“你不敢?”
杨坚嗤笑:“你是金榜盘点的犬子第四名,只怕来日大隋都要亡于你手,江山都敢毁,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杨广冷汗直冒:“儿子不敢,儿子真的不敢!”
杨坚又道:“你拿朱家兄弟举例,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你大哥头上,可曾想过,金榜为何只点名批评了你,而不批评你大哥?”
杨勇一听,赶紧附和:“对啊,为什么金榜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你可不要告诉我,金榜是胡说八道,故意针对你,这榜单是天道意志所化,老天是有眼睛的,你骗得了人,可骗不了天。”
“我……我……”
“老二,你是不是想说,金榜的父子组合都是一父一子,所以才把你大哥都漏了?”杨坚道。
杨广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杨坚笑了:“昨天金榜盘点宋朝那几个丢人现眼、猪狗不如的昏君,宋钦宗赵桓、宋高宗赵构,这俩兄弟可都是犬子啊,倘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大哥是第二个朱祁镇,你是倒霉的朱祁钰,金榜没理由漏了你大哥?”
这番话,将杨广堵得死死的。
他如遭了天雷劈似的,软在地上,瑟瑟叫着:“父皇……父皇……”
杨坚冷笑说:“唯一的解释是,你阴谋算计,抢走了你大哥的太子之位,却没有治国能力,毁了朕辛苦建立的大隋江山。好,很好,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杨广无可辩驳,不住磕头:“父皇恕罪,父皇恕罪,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尚无定论,求您明查,儿子孝顺父皇,绝不敢有二心。”
杨坚哼道:“朕当然要明察,你也不需要狡辩,金榜正在盘点你的历史功过,等它盘点完,朕再来好好收拾你这个逆子!”
杨广听了这话,一颗心沉了又沉,默默祈祷上苍,千万别盘出什么大事来,不然他真的要完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敢再去想皇位了。
只求保住性命,当一辈子逍遥富贵王爷就行。
毕竟,‘犬子’二字就给他判了死刑,注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登上帝位。
一时间,杨家父子三人,齐齐看向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