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那么在乎爱新觉罗氏皇族的生死,这一局就让他帮自己冲锋吧。
想到这里,皇后脸上笑容更浓:“喜儿虽说是臣妾的宫女,但日常只负责坤宁宫外围洒扫的粗活儿,老佛爷该不会认为是臣妾指使她下药谋害令嫔的吧?”
太后听得一噎。
皇后怎么把她准备要说的话给提前说出来了?
她都说了,自己还说什么?
太后沉了沉脸,肃然道:“哀家已经严刑拷问过喜儿,令嫔这尊送子观音上的红花和麝香,就是她弄得。”
说着,她怒目看向喜儿:“皇后是怎么指使你谋害令嫔,给哀家一五一十说出来,错一个字,当心你的脑袋。”
喜儿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是,奴婢……奴婢不敢欺骗皇上和老佛爷,这尊送子观音中的麝香和红花,就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找人从宫外偷偷弄进来,至于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让奴婢来做这件事,则是……”
说到此处,她畏惧地看了皇后一眼。
“则是什么?快说,再敢隐瞒,拉出去着实打死。”太后厉喝。
“奴婢不敢,回老佛爷,皇后娘娘之所以安排奴婢去办此事,正是因为奴婢对外的身份仅是坤宁宫负责洒扫的宫女,人微言贱,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若是将此事交给身边最亲近的容嬷嬷,反而引人注目,坏了大事。”
“皇帝,你听听,这就是你的好皇后。”
太后怒火滔天,重重拍着紫檀宝座上的扶手:“哀家原以为她是个贤惠端庄,当年在孝贤皇后崩逝之后,力排众议,要你立她为皇后,谁知她竟是个内里藏奸、心黑手毒的,这样谋害皇嗣的歹毒之人,焉能敬承宗庙、母仪天下?”
这句‘焉能敬承宗庙、母仪天下’一出,不光乾隆、晴儿等人吃了一惊。
令嫔和永琪更是大喜过望。
他们原以为太后这次出手对付皇后,只是想让她大权旁落,变成一个无宠的空架子。
没想到太后如此之狠,竟要将皇后拉下后位。
皇后一旦被废,十二阿哥永璂也将失去嫡出的身份,那可真是太好了。
谁知,皇后听了太后这番话,依旧岿然不动,稳如老狗。
她淡淡道:“臣妾没有谋害皇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皇上,您觉得臣妾是那种谋害皇嗣的歹毒妇人吗?”
“当然不是!”
乾隆冷着脸,毫不犹豫地点头。
在他看来,皇后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以她的清高和刚烈,没必要也不屑去做这种事。
乾隆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个中的算计。
他深吸一口气,对太后道:“皇额娘,谋害皇嗣,非同小可,总不能因为一尊观音、一个宫女的证词,就认定皇后是戕害令嫔母子的真凶吧?”
太后面色一僵,怒气冲冲道:“皇帝,令嫔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骨肉,如今证据确凿,你怎么能袒护她呢?皇后嫉妒令嫔得宠,多年与她势成水火,自然害怕令嫔这胎生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