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刺穿身体。
大秦军队的兵戈一向是天下七国之中最好的，即便只是青铜器，依旧极为锋利坚韧。
相比之下百越联军的武器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在百越青铜的产量并不高，铁器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他们的武器虽然也是以青铜为主，但是冶炼相对粗糙，性能和威力都大大不如秦军。
不过因为上次大秦损失惨重，百越联军缴获了大量的军械，其中青铜长戟，刀剑之类的东西为数众多。
这才让百越军队，至少此时此刻手中的家伙事看上去还算不错。
然而真正差距巨大的却并非是手中的单兵武器。
而是箭矢。
大秦军队箭矢一向皆为青铜箭簇，无论是穿甲还是杀伤都堪称优秀，甚至一部分精锐使用的甚至是精铁箭簇，更是杀伤力十足。
但是百越军中，因为青铜的产量十分有限，
箭矢这种消耗品之上所使用的箭簇，就决然不能是青铜，而大多是以石头或者骨头打磨而成的箭簇。
无论是穿甲还是杀伤力相比于青铜箭簇都差了几个等级。
所以此时此刻大量百越联军蜂拥而来，无数箭矢射入大秦军阵，所能造成的杀伤却是十分有限。
此时的大秦军中披甲率极高，除了一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之外，这些箭矢绝大多数都很难穿透甲胄。
反倒是，大秦军阵，一阵齐射，便有无数人惨叫着倒下。
可纵然如此，百越联军的进攻依旧如同潮水一般不断蜂拥而至，仇恨和愤怒之下，每一个人都悍不畏死。
尸体渐渐在营寨的木栏之下堆积。
百越联军和秦军的伤亡，此时此刻都在快速上升。
每一秒钟都有人惨叫着被捅穿身体。
扶澈就在最前沿。
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可就在距离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不到二十丈。
身后是三千亲卫铁甲。
大量的百越联军已经蜂拥到营寨之下。
顺着营寨的木栏向上攀爬，他们好像不畏惧死亡一般。
即便很快就会被长戟撕开身体，惨叫着跌落，可依旧还有更多的人冲上来。
渐渐的有些木栏已经开始不堪重负。
对方的统帅显然是一个聪明人，有限的投石车集中攻击一点。
很快一处营寨的木栏便被砸开，大量的百越联军冲了进来，与秦军正面短兵相接。
“刀盾兵在前，长戟在后！”
羌瘣指挥兵马，抵御冲进营寨的百越士兵。
“放箭！”
随着一名军侯一声令下，上百名弓箭手一齐射出弓箭。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百越士兵，眨眼便被射杀。
然而更多的人还是涌了进来。
与羌瘣指挥的士兵厮杀在一起。
不光是一处缺口，营寨很快又被投石车砸出一处缺口来。
紧接着第三处。
只要敌人冲进营寨，本身数量优势就能发挥出来。
扶澈此时手中的十万军虽然精锐，可数量的劣势并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放火！”
扶澈淡淡的说道。
“点火！”
一名军官大喊一声。
此时周围箭楼之上正在射杀百越士兵的弓弩手迅速点燃火箭。
将火箭纷纷射入营寨外围的壕沟之中。
在这些壕沟里面早就已经布置了大量的火油。
能燃烧起码一两个时辰。
烈焰冲天而起。
炽烈的火墙将此时正在疯狂涌入秦军军营的百越联军拦腰斩断。
后续百越联军面对火墙的阻隔根本冲不上来。
而此时已经冲入大秦营寨的数万百越联军战士也被截断了后路。
这一瞬间，前方是大秦军队的铁壁坚阵，以及强弓劲弩。
后面是冲天的火墙。
三道壕沟，三道火墙。
被阻隔在火墙之外的百越联军根本无法冲破这烈焰的阻隔。
同样的被围困在营寨中的百越联军也冲不出去。
今晚天气晴朗，没有一点的阴云。
天也救不了他们。
纵然此前有千万般勇气，可此时此刻混乱还是在联军之中弥漫。
“杀！”
扶澈高喊一声，手中八服指向敌人！
“杀！”
近十万秦军高喊。
此时这些被围困在营寨中的人，命运已经注定。
百越联军陷入混乱，一场屠杀就此展开。
纵然这其中有军官在拼命稳住队伍，可依旧无济于事。
数万人集中在这里。
小范围的恐慌很快就会变成大面积的恐慌。
百越联军……
虽然人数众多，可终究是诸族临时拼凑在一起的。
说好听点叫联军，难听一点那便是乌合之众。
甚至很多人根本没有经历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完全凭借着一股热血。
相比之下，秦军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即便身处逆境，也会被严苛的军纪束缚住，恐惧并不能支配一名大秦军士，只有军纪和长官的命令才能。
无数箭矢向被围困的敌人射出，这一瞬间惨叫声和喊杀声整天动地。
在营寨之外，在火墙之外。
二十余万诸族联军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纵然主帅已经命令大量的人手，就近挖土，想要在火海之中填出一条通道，可终究无济于事。
在大秦军阵的绞杀再改下，无数诸族战士被杀。
他们的尸体被不断前进收紧防线的秦军踩在脚下。
而最后面的联军战士，被前方不断倒退的士兵挤入火海。
无数人被活活烧死。
无数人被砍死，戳死……
这场战斗进行了一夜。
当大火熄灭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
浓烟的气味和血腥味以及臭味混合在一起。
整个大秦营寨之中，真的是尸积如山。
血水让地面泥泞不堪，每个人的脚上都是血红的淤泥。
这就是战争。
最为残酷的战争。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战争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的代名词，不美好，但绝对有效。
远方剩余的百越联军已经扎营。
激战一夜双方也已经是筋疲力竭。
而昨夜的一战，秦军损失近万，而敌人付出的代价却足足是大秦的三四倍还多。
这对于百越联军的士气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把敌人的尸体扔出去，众军抓紧时间修补营垒！”
扶澈有条不紊的下达军令。
而此时他看了看天空。
敌人虽然损失惨重，可主力尚存。
这一战想赢，大秦的后续兵力什么时候上来，在外围形成合围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