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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清话事人 > 第646章 巴黎耗尽英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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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5年3月中旬。

初春,嫩绿已经破土,阳光洒下巴黎。

从四面压来的50万干涉军包围了这座城池,展开了战争史上罕见密度的炮击。

炮声之绵密,令人无法呼吸。

士兵们甚至可以肉眼看到许多的黑点砸向巴黎。

一名联军贵族军官心痛的感慨:

“巴黎,那可是巴黎啊。”

旁边的人集体沉默。

是啊,没人想毁灭巴黎。

可是可是

……

在过去的半年内,法兰克王国再次丢失了几乎全部国土,在各个战场损失了55万勇敢的士兵。

数不清的农庄被焚毁,成千上万支持临时议会的绅士被屠戮。

仇恨升级,再升级。

所有的分歧都被放下,所有的矛盾都被忽视。

巴黎城中不分富裕和贫穷,不分男女老幼,都在准备血战。

……

街垒后。

作曲家德利尔拉响了小提琴,唱起了《马赛曲》。

“武装起来,民们。”

“奋进!奋进!”

年轻的炮兵准将拿破仑站在一门火炮后跟着唱起来,他甚至爬上街垒,高举右臂唱道:

“终究要得到报应!

“终究要得到报应!”

“法兰克后继有人,少年前赴后继!”

……

歌声从一个街垒开始,顺着街道传开,最终,整个巴黎的人都在高唱《马赛曲》。

歌声中,50万干涉军从四面八方冲向巴黎,迎接他们的是无处不在的子弹和狂热的巴黎市民。

战斗没有预热,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巅峰。

每一条街道都在战斗,每一处街道都被尸体铺满。

从早晨到傍晚。

从傍晚到早晨。

不分前线和后方,不分指挥员和普通士兵。

……

一名撒克逊贵族手臂哆唆,语无伦次。

“巴黎人疯了”

“他们疯了”

联军总司令部已经下达了最后军令,3天内必须征服巴黎。如果不能,督战的150名贵族军官将被集体褫夺封号和封地。

不是威胁,而是真的。

这是腓特烈.威廉二世、乔治三世、弗朗茨二世、卡洛斯四世一起下达的命令。

没有人可以违背!

联军好似潮水,反复冲击巴黎。

《马赛曲》的作曲家德利尔不幸死在了一处简易街垒前,他身中三枪,死不瞑目,右手死死的攥着三色旗

……

巴黎成了联军的坟场。

街道的每一个窗户,每一扇门后都在射出仇恨的子弹。

往日的繁华、时尚、文明荡然无存。

联军开始纵火,火攻巴黎。

一名容克贵族挥舞着佩剑高呼:“烧死他们!”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落在他面前,整个人四分五裂。

谁也弄不清敌人在哪儿,只是机械的射击。

逃兵会被直接处决!

督战队已经疯了。

……

大约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一道闪电后,下雨了!

大颗大颗的雨点落下,仿佛试图挽救这座着名的城市,浇醒疯狂的人类。

在大雨中,巴黎抵抗军突围了!

他们很轻松的冲出了层层包围,从大批联军身旁擦肩而过。

联军就这样呆滞的望着这群疯子,既不开枪也不开炮,就这么望着

傍晚

联军终于将旗帜插上了巴黎城最高处。

但没有欢呼。

所有人垂头丧气,默默寻找屋子避雨。

联军胜利了,却好像没赢。

巴黎人败了,却好像赢了。

……

不管怎样,巴黎战役总算是结束了。

联军总司令部松了一口气,开始将目光投向东线战场。

吴军在东线发起了进攻!

精锐的第5军团刚一出手就迅如雷电,在摩尔多瓦地区干掉了哈布斯堡君主国的4个师。

之后,第3军团的龙骑兵和轻骑兵军团联手直插华沙。

在华沙郊区南部200里处和普鲁士军队展开激战,仅仅半天,队列整齐、纪律严格的普鲁士军队阵亡余人。

5万罗刹军队愣是在50里外集体止步,不敢向前一步,不敢救援友军。

吴军的炮火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普鲁士的军报里写道:

吴军装备了极其先进的后膛火炮和新式炮弹,炮击频率是我方3倍,威力是我方5倍。

……

东线的坏消息不断传来,基希讷乌、卡托维兹、罗兹、华沙、加里宁格勒,一个个陷落。

整个欧洲都被震惊了!

各国王室纷纷拿出压箱底的财物犒赏军队,征募新兵,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男丁都送去战场。

数不清的新兵排着队向东线开拔,终日不绝。

华沙以西数百里,波兹南。

普鲁士调动了50个精锐步兵团,6个炮兵团,罗刹人出动了15个精锐步兵团,5个骑兵团在旷野里拦截吴军近卫军团。

这里面没多少新兵。

老兵占据了7成以上。

以16万人对阵4万吴军。

而这4万吴军当中,近卫军团仅有人,其余都是仆从军。

……

战线的正面宽度长达4里。

双方摆开阵型,按照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作战方式交手。

大炮在后,步兵在前。

大炮先轰,步兵后动。

吴军一方以仆从军在前,两列横队,好似一条绵长的土黄色细线。

大炮布置在丘陵坡上。

炮位挖掘凹陷,且之间的距离拉远。

弹药车更是在丘陵的反斜坡后,中间路程由人力搬运,宁可累死人也不要被殉爆一波带走。

……

双方颇有绅士风度,排兵布阵完毕才展开炮击。

一方轰击实心弹,一方却全是开花弹。

两方步兵岿然不动

大炮不断轰鸣,给对方军队施加压力。

这是考验军纪的时候,承受不了被炮击的步兵线列阵会率先溃散。

火枪兵的命贱如草芥。

一发苦味酸开花弹咕噜噜滚到普鲁士步兵方阵里,砸倒一人。

队列不动如山。

一名留着精致胡子的容克贵族军官,看到炮弹还在呲呲冒烟,刚想喊叫。

下一秒,引线燃烧到头了。

毒烟滚滚,火焰浓烈,弹片乱飞。

挨了只一发,他和他的小半个连就报销了。

……

反观吴军仆从军,挨炮击的伤亡就小多了。

即使被实心弹砸到,也不过薄薄的2层线列阵被砸穿。

双方的伤亡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炮击1刻钟时,罗刹人就撑不住了。

“进攻”

“乌拉”

灰扑扑的罗刹士兵端起刺刀发起了冲锋。

……

吴军的88口径野炮开始延伸,抬高射角,增量装药,炮击普鲁士人的火炮阵地。

很快,

弹片和火焰就笼罩了普鲁士炮兵。

黄烟滚滚。

苦味酸炸药特有的有毒黄烟,宛如死神在呼唤。

吴军炮手齐齐欢呼,不过乐极生悲,刚过了几十秒,己方的一处火炮也炸膛了。

炮手四分五裂,炮筒炸飞出去好几丈。

苦味酸炮弹还是有危险的

……

双方步兵开始排队枪毙。

隔着20几丈,双方不停的开枪射击,烟雾缭绕。

近卫军团岿然不动,坐视仆从军流血。

但,他们施加了臼炮支援。

4名炮手抬起的臼炮被移动到位,发射开花弹。

一轮试射,落点不理想。

第二轮就很理想了。

开花弹落下后并不会立刻爆炸,火星在木管内被压过的火药里缓慢燃烧。

……

看到炮弹落下,周围的联军步兵立马齐刷刷发一声喊,向后逃跑。

军官也在跑

几秒后,开花弹爆炸。

联军开始溃逃,三处、五处,最终变成了无处不在的逃跑。

近卫军团停止了炮击,下令:

“上刺刀,追”

……

扶桑仆从军瞄准敌军背影打空枪膛,丢下火枪,拔出他们祖传的刀,齐刷刷呐喊:

“板载”

全员冲锋,刀锋雪亮。

他们不喜欢刺刀,坚持古法肉搏。

锋利武士刀若是对上甲士,等于白给。但是对上无甲的火枪兵,却大展神威。

联军大概是不擅长奔跑,矮小的扶桑仆从军追上后冲进敌群猛开无双。

刀光闪闪,血溅三尺。

……

兵败如山倒

即使罗刹的5个骑兵团试图掩护也无济于事。

近卫军团的线列步兵好似拦鲨网,堵住了他们的迂回路线。

更有75口径短管步兵炮就位,猛轰骑兵群。

又是一次毫无悬念的大败。普鲁士人损失了31个团,罗刹人损失了12个团。

东线战场,糟糕透顶。

……

仅仅1个月

维也纳的贵族开始收拾细软逃跑。

柏林的街头多了许多街垒。

圣彼得堡更是一日三惊。

法兰克王国稍微缓过一口气,在自己国土上的干涉军数量正在急剧减少。但热月党人遭此打击,黯然退出了舞台。

以拿破仑为代表的一批军事将领走上舞台。

他们重新收回了巴黎,然后和6国集团签署了《停战协议》。

一方承诺绝不支持他国的革/命。

一方承诺放弃敌对态度,撤出所有军队。

但是,撒克逊人和伊比利亚人依旧占领着法兰克的重镇土伦港,绝不松口。

……

可就在此时,一件很蹊跷的事发生了。

吴国大军突然开始收缩兵力,后撤,沿途烧毁村镇,军纪也开始变的不堪。

原先占领的重镇全部放弃了。

所有人都懵了,百思不得其解。

坊间开始传言,吴皇病重,即将毙命

这个消息从维也纳开始传播,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欧陆,虽然无法验证,但好像是真的。

因为实在是找不出任何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解释。

联军派遣大批侦查骑兵、大批间谍,试图探得第一手情报。

……

红海之畔,新苏伊士城。

一座崭新的六角棱堡,内外三层,防御力拉满。

城外,

是熙熙攘攘的客商。

砖茶交易如火如荼。

走私商少了很多,不是因为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给力,而是因为联军总司令部选择了打不过就加入。

从新兵营因为喝茶哗变开始,联军总司令部就修改了策略:与其私倒,不如官倒。

不让中间商吃差价。

贾伯爵来者不拒,把自由贸易的原则贯彻到了极致,但把价格翻了一倍!

我天兵誓死扞卫敌军在战场上喝茶的正当权益。

……

一艘艘吴国商船满载茶叶、军火而来、满载金银而去。

红海——果阿——科伦坡——仰光。

从仰光沿着伊洛瓦底江上溯,进入云南,再到贵州,在湘西重新走水路进入长江。

这么一条全新的商业路线终于焕发了勃勃生机。

这条商路的背后,是江浙皖的茶叶商联合西南同行给了广州港一个背刺。

砖茶不占体积,重量又轻,所以完全能够接受云贵这段陆路,总的运输成本不会增加。

绕开广州港,直接跳过了马六甲。

商场竞争虽没有硝烟,但也是招招见血的。

江浙皖的这一招可谓狠辣,直接就拉拢了拼命种茶的云贵川三兄弟,湖广两兄弟也是拍手支持的。

他们都能从中获益匪浅。

尤其是云南

……

1795年4月初。

又是一个春天,气候温暖,正是人类厮杀的好时节。

联军总司令部经过了长达12天的讨论,争吵,终于勉强达成了一致决定,追击正在撤退的百万吴军。

趁吴皇可能撒手人寰之际,打断东帝崛起。

有斥候冒死潜过第聂伯河,见吴军中军大营戒备森严,出入严格。

联军还抓获了几名仆从军逃兵,他们都供认吴皇可能病危

但没人亲眼见到,都是侧面情报佐证。

……

奥斯曼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

终于迎来了被围困之后的第一批外国援兵以及军火。

而第聂伯河下游的吴军蒸汽舰队也突然有了动作,45艘做工粗糙的蒸汽战舰攻陷了入海口的重镇赫尔松,驶入黑海。

但并未向克里木半岛发起进攻。

只是彻底截断了半岛和外界的所有物资供应。

……

随后,舰队驶向南方,全歼了哈布斯堡君主国的黑海分舰队。

战果并不意外。

所有人都能看出后膛开花弹的优势。

西欧各国军火商也正在紧锣密鼓的仿制中,最短半年最长一年就能装备军队。

这会东西方的工业差距并不大。

齐头并进罢了。

吴军的武备领先只是设计概念的突破,并非遥不可及的距离。

吴军的几十艘蒸汽舰队一路南下,最终抵达君士坦丁堡外海停泊。

数日后,

军旗降下,竟然挂上了奥斯曼的旗帜。

……

一个个情报传向联军总司令部,似乎都佐证了一个猜想:吴军真的在做撤退准备。

所有人振奋。

联军追击的速度大幅度加快,从日行15里快速飙升到了日行50里,乃至60里。

最积极的是罗刹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