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百货大楼,几人在街上溜达,这会儿还没有明目张胆做生意的人,但是确实能看到到偶尔有人在路上偷偷摸摸卖东西。
几个女同志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聊的起劲。
走在最前面的左月见没人来哄自己,渐渐慢下步子,灰溜溜的加入到聊天中。
赵媛注意到左月还悄悄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悄悄松了口气,不由内心好笑。
这人也是很好玩,你说她坏吧,她还知道带舍友买衣服的时候主动给了红姐饼干,也不说提让其他人给饼干钱啥的。你说她好吧,见别人弄点啥得了别人的注意她就要贬低你几句,说自己咋样、咋样的。
你撅她几句,她虽然爱生气,但是见你不理她又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和你说话好像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开学第二周的周六下午一下课就迅速冲回宿舍,放下课本,收拾起她的小挎包就去车站坐车。
赵媛从起发站坐车很容易就给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知道自己晕车,一上车赵媛就闭眼睡觉,在快抵达阳市时突然就清醒过来。
赵媛有种本事,只要知道要坐的车要坐多久,那她在车上就能放心睡觉,往往在到站之前就会自然清醒,像是脑子里有个闹钟一样。
等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的抵达阳市的时候,原本精神奕奕的赵媛已经变的蔫巴巴的,即使睡了一路也没什么用。
下了车,早已等在旁边的秦奇取下赵媛的挎包,背在自己身上。
跨上自己的车子,等赵媛坐上后座,长腿一蹬自行车就走起来。
手臂挽着秦奇的腰,丝丝冷风吹在脸上,赵媛这才感觉好一些。
秦奇平时有锻炼的习惯,从前在警校的时候,锻炼出来他的好身板,后来工作了之后也依然未改。
这会儿赵媛吹着风不自觉的手就摸进去了秦奇的腰上,硬梆梆的手感很好,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来的大块肌肉,但是也很结实。
赵媛不喜欢那种肌肉鼓鼓囊囊的男的,一看就感觉像是会家暴的样子很危险。
前面的秦奇一把按住赵媛的手:“干嘛呢你,这会儿还在外面呢。”
秦奇耳根有些红,腹肌被摸得有些痒,这大庭广众的不合适,实在不合适。
赵媛嘻嘻一笑,抽出手,重新挽在秦奇腰间。
前面的秦奇嘴上不说,但心里的得意着呢,自行车骑出了风驰电掣的感觉。
到家之后,赵媛没别的心思,爬上床就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整整一周每天晚睡早起,今天下午又坐了两个小时车,在车上晕晕乎乎的睡的不实,实在累的很。
秦奇知道赵媛每回坐完车就是这样,人不舒服,脱了外衣和赵媛一起躺会儿。
抱着秦奇的胳膊,很快就陷入梦乡。
等赵媛再醒来的时候,摸摸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屋里有些暗,从窗口望出去,外面天边只剩下橘色的晚霞。
赵媛在床上再躺了会儿,感觉肚子空空有点儿饿了,起身打水洗脸。
院子里秦奇和秦爸正在闲聊,见赵媛出来,跟她说饭热在锅里,记得吃。
洗完脸,赵媛进了厨房,打开锅里,看到里面放着一小碟土豆丝、一小碟虎皮青椒、还有一个小碗里放着鸡翅尖、鸡爪子还有一个鸡腿,还有两个馒头。
端着菜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一边吃,一边听着秦奇和秦爸聊天。
秦妈和秦奶奶时不时插几句话。
土豆丝酸辣开胃,虎皮青椒有些辣,但是配合馒头吃非常下饭,赵媛吃的鼻子额头都是汗,依然一口接一口。
看着赵媛这副模样,秦奇好笑,进去给倒了一杯温水端出来,放在旁边。
赵媛爱吃肉,但是不爱吃很多肉,虽然能吃的下,但是会觉得腻,所以和鸡腿比起来更喜欢吃鸡爪子、鸡翅尖这种骨头多的,感觉更入味一点儿。
剩下最后的一个鸡腿,赵媛拽着一头,用筷子把肉剔成一丝一丝的,倒去虎皮青椒的汁水里拌拌,吃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喝口水清清嘴巴里的味道。
看着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盘,赵媛很是满意。
赵媛不喜欢剩饭,每次不管看到别人还是自己把盘子里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的,就会生出一种满足感。
赵媛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种毛病很怪、很难形容,但是改不了。
下午睡了太久导致晚上有点睡不着,昏黄的灯光看书对眼睛不太好,赵媛的视力本来也不是多好,这会儿就缠着秦奇给他念故事书。
秦奇也不知道咋回事,每回都能把故事讲的很搞笑,所以赵媛就很爱听他讲故事。
秦奇靠在床头,赵媛侧着身子,枕在他的腿上。
今晚的故事秦奇讲的倒是挺一本正经,感觉还挺有味道。
赵媛很是满意,让秦奇以后念书就按照这个水准来。
秦奇无奈:“以后按照这个水准来,你给我发工资吧,我保准好好干。”
赵媛觉得秦奇以后要是公安的工作不干了,可以去干配音,不说多厉害,起码他配起音来,应该会挺有代入感的。
窗外明月高悬,此刻的阳市天气还是冷的,四处数目光秃秃的,更是显得月光清冷。
屋外时不时传出俩人嬉闹的声音。
第二日俩人起床时,秦妈一脸喜色的拿着张纸进了院子,朝着秦奇和赵媛说:“你们二哥来了电报,说是这几天就带着你嫂子她们回来了。”
秦爸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肉眼可见的喜意。
秦大哥秦安自入伍当兵之后除了年节的信,自此一心铺在军队事务,再未回过家。
包括后来和妻子唐瑶结婚,也是在部队办的婚事。
秦安和唐瑶不方便请假回家,所以那时候是秦爸和秦妈这边请假千里迢迢去的。
这次算是唐瑶婚后第一次回秦家。
秦奶奶更是乐的掉牙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秦安自小就是在秦奶奶的身边长大的。
她一口一口把还是婴儿的秦安养大,后来看着他长成一个小小孩童,再后来又跟随他父亲的步伐当了兵。
再没能比她更担心自己的一手带大的孙子,但她也知道不能组织他,就像那时候儿子说要转业就转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