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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口被干扰,沈济自然没有了再吃下去的欲望。

他抬手唤来宫人,让宫人把碗碟撤下去,把纸翻开仔细看了一遍。

除了主题有些脏污,并且始终围绕着五谷轮回之外,公厕的确是个很好的想法。

洛阳城很大,其中有很多地方,穷人很多,管理起来不像主街道附近那样方便。

穷人多,代表着他们不会花钱去处理污水和粪便。

可洛阳城这么大,去其他地方处理,需要很多的时间,到最后还是会偷偷倒在街边。

这样会引发很多麻烦,疫病就是其中之一。

有了公厕,那些人就能把粪便全部倒进公厕里,由收集肥料的人统一来处理。

“看上去还可以,建造起来麻烦吗,造价几何?”沈济饶有兴致的问。

要是建造起来麻烦又贵,就相当于是脱裤子放屁。

元珑笑嘻嘻的说:“就是挖个大坑,离人住的地方远一些,然后再搭建个让人出恭的小木楼。”

水泥的事,元珑没有提。

以现在的生产力,做出来的粗制水泥,需要人工来研磨生石灰。

可是,皇庄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水泥的成本,在当下来看算不上高昂。

“哦,那就再等一等。”沈济语气淡定的说:“明日游永言来洛阳,到时候这些都交给他去做。”

堂堂一国太子,凡事提个建议就能占据主要的功劳,其他的脏活儿累活儿,都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

尤其是修公厕这事,和屎尿屁挂钩的东西,不能让元珑来亲自跟进,这样会损害元珑的颜面。

有趁手的人,就利用趁手的人。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游永言乘着马车进了城门。

江南首富的车队浩浩荡荡,这边都离开了城门几十丈,后面的马车还没有驶过城门。

他从车窗扫视着离开了三四个月,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洛阳城,眼中有着淡淡的失望。

部分马车停在了知友楼门口,游永言下车走进知友楼,进了个提前定好的包厢里,在这里等待着沈济派人来召见他。

元珑也在知友楼的包厢里。

她一手翻着账本,一边看着楼下那装饰华丽却不逾越的车队。

“这就是江南首富出门的排场吗?”蔺致承认真观察着,同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在洛阳如此张扬,不会被权贵盯上他的财富吗?”

不会。

就像曾经大理寺的人,不会去针对景司一样。

洛阳城中的权贵,大都知道游永言和元珑的关系,自然不会去主动触沈济的霉头。

否则还没从游永言手里得到一文钱,沈济就把他们的家抄得连一文钱都不剩。

“胆敢这么做,当然是有靠山。”元珑语气淡淡的说。

对朝堂事了解不多的蔺致承,不知道游永言的靠山,正是眼前的这位。

他只是若有所思:“一介商人竟敢如此张扬,他背后的靠山只能是当今圣上吧。”

“啊?”元珑惊了。

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若这首富的靠山不是圣上,他如此行径,就是在给他的靠山招惹祸端。”

原本元珑还想辩解两句,听到后面,她干脆闭上了嘴。

没什么好辩解的,游永言的确居心不妥。

看来蔺致承的脑子的确好用,光是看游永言进城的排场,就能看出他在搞事情。

只可惜,这样的脑子不是她自己的。

元珑伸出手指,数着距离明年的春闱还有多久。

“五郎在算什么?”蔺致承发现了元珑的小动作。

“在算你还有多久能当状元。”元珑直截了当的说:“以及算算我这脑子病了多久了。”

春闱是二月,也就是说还有不到十个月的时间。

至于她的脑子,病了几十年了,想来是没有法子救了。

蔺致承不由得轻笑:“五郎不必妄自菲薄……”

“咚咚咚。”

包厢的门被敲响。

“主子,江南游永言的奴才来问主子,能否将这间包厢让给他稍作休息。”门外的侍卫语调十分淡定。

臣下摆谱摆到主子面前,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位公子,我家主子觉得这间包厢临街的风景很好,想问问您能不能割爱。我家主子愿意出纹银百两,与公子交换包厢。”

游永言的奴才紧跟着开了口。

元珑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每次游永言来洛阳,都会在知友楼里稍作停歇,否则元珑也不会来这里等待。

这间包厢,是知友楼从不对外的包厢,但凡以前游永言想过要换到这间包厢来,就会知道没法换。

以前他不换,偏偏这次换,元珑可不信他是真心感觉这里的风景好。

“五郎,看来你被那位游公子,当成了可以和他主子为敌的人。”蔺致承轻笑着开口。

仔细看来,还能发现他的笑容中带着调侃。

那些侍卫就算穿着麻布衣服,也能看出来不是凡人。

游永言认不出皇宫侍卫,只会觉得包厢里待着的是位高权重的人。

“你少笑我。”元珑磨着后槽牙说:“这些账本,都是那位游公子算的。”

此言一出,蔺致承果真不笑了。

这次换成元珑咧开了嘴。

“蔺兄你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蔺致承不笑是因为,他意识到了游永言背后的靠山是谁。

为太子做账本,那么靠山自然是太子。

他还记得,眼前这位就是太子殿下。

“五郎,你辛苦了。”蔺致承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再也没有了刚才开玩笑的意思。

东宫里出了叛徒,要请他这个外援来帮忙,现在叛徒还要替主子到处惹是生非。

只是这么一想,蔺致承都为元珑感到委屈。

但是没头没尾的话,让元珑不由得愣了下:“啊?”

她辛苦啥了?

“里面的公子,你决定好了吗?如果钱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商量!”

游永言的奴才不知道包厢内在说什么,他见没有人应声,于是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元珑冷哼一声,对着正芳轻声说:“打出去。”

“喏。”

正芳轻声离开了包厢,把命令传达给侍卫,侍卫伸手捂住奴才的嘴,将人朝着楼下拖去。

不远处还守着游永言的另一个奴才,看到侍卫的举动,他立刻大声叫喊:“你们什么意思,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