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人都静默。
各色眼神全部汇聚到秦馨身上。
有解气，有同情，有惋惜，也有……
一道身影火速冲到她身侧，颤巍巍的扶起她：“为，为什么？”
为什么要寻死？
“我，我活着，就，就是个笑话。”
秦馨说着话，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嘴角牵起的笑意，悲凉苍寂。
王野慌乱无措的想替她擦去血迹，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完，擦不干净。
“不，你不是笑话！谁敢这么说你，我杀了他！”
王野坚定真挚的维护她，低哑嗓音溢出几分杀气。
“不，不必了。我累了。”秦馨勉强扯动嘴角，淡漠道，“你走吧。”
“我不走。”
王野用力摇摇头，抱着她的双臂，又加重几分力道。
“咳咳咳……”秦馨蹙眉，激动的咳嗽几声，“蠢货！我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滚吧！”
“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见你！咳咳咳！”
说完，秦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愈渐虚弱。
“我不走。”
还是这三个字。
坚定不移的眼神，分毫未改。
“我叫你滚啊！你是我随手捡的垃圾，我现在不要你了！滚！”
说完最后一个字，秦馨猛吐了一口血，缓缓闭上双眼……
斑驳鲜血点点，溅在王野的脸上，衣服上。
浓郁的血腥气味，飘散开去。
不少患者都嫌恶的皱紧眉头，捂住口鼻，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可王野浑然未觉，紧紧抱着秦馨，轻声喃语的呼唤她。
望着他们，秦离忽感心中怅惘，好似缺了什么，空荡荡的。
“公主，我们要如何处置他二人？”
龙长老走近秦离，恭敬地征询她的意见。
“找块地，把她葬了吧。”
虽然秦馨生前不止一次对她下杀手，虽然她跟她，毫无血缘关系，虽然……
可她终归是她“妹妹”，是爷爷爱护的孙女。
她不圣母，但，人死债消。
听到秦离的声音，王野猛地回过神，抱起秦馨，缓缓走到她面前，低声道：“你可以救她的，对不对？”
迎上他殷切希冀的眼神，秦离摇摇头：“她已经死了。”
高处摔落，又带着必死的决心，本就生还无望，再加上死前又如此激动……
“你救不了她，我去找，找能救她的人，她没死，她不会死的。”
王野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抱着秦馨，一步步往外面走去。
龙长老郑重的看向秦离，示意她是否需要拦住他们。
“让他走吧。”
反正秦馨死了，王野的精神支柱没了，他对q帝国的威胁也消失了。
无论他们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等他们离开后，秦离重新走进众人视野里。
“q帝国的地震我会解决，你们的伤，我也会负责到底，但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希望，到此为止。”
“如若日后，我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乱七八糟的谣言，以讹传讹的谈资……”
秦离冷漠的扫视一圈在场所有人，冰凉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后果，你们自负。”
众人没由来的感受到阵阵寒气席卷全身。
对上秦离淡漠却不失凌厉的眼神，冷不丁纷纷打了个寒战。
几秒后，众人异口同声道：“谨遵公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