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想到请风水大师的?前两天和大哥吃饭,大哥也提了这事,说要请大师看看小区的风水,不行就改改,没想到你搞出了龙脉,大哥肯定很意外。”沈英兰娇笑道。
兄妹俩在家里吃饭,都是家常小菜,沈英兰很喜欢吃,在香江那边吃不到地道的本帮菜。
“大哥没和我说风水的事,我这是有高人指点。”
沈英楠心里隐隐不太舒服,大哥有了主意居然不和他说,龙源小区快把他逼疯了,夜夜睡不好,虽然资金不愁,可他很清楚,如果龙源小区卖不掉,以后大哥不会再给他公司投资了。
父亲一直希望他们兄弟互相扶持,壮大沈家。
他也以此为己任,对大哥素来尊敬。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察觉到大哥在提防他,很多事都不和他说了。
其实他清楚大哥的心结,如果不是发生变故,大哥肯定是沈家家主,但现在家主是他,大哥心里不服气。
他当不当家主都无所谓,以前也和大哥提过,可大哥却舍不掉香江的家业,又想当家主,鱼和熊掌哪能兼得,大哥太贪心了。
沈家家主的第一条,就是必须常驻沪城,方便每年回宁城老家祭祖。
他们沈家的宗祠在浙省宁城,曾祖父那一辈来沪城办纺织厂,后来又办银行,这才创下偌大的家业,但根不能忘,所以家主每年都必须回祠堂拜祭列祖列宗。
大哥想当家主,就必须舍弃香江的产业,回沪城生活。
但大哥做不到,又不甘心。
兄弟之间起了嫌隙,沈英楠心里很难受,他并不想这样的。
沈英兰并没察觉到二哥的心思,她是沈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娇宠长大,最苦的时候,也就是在乡下插队的那两年。
但也怪她自己识人不清,错将毒蛇当成知心好友。
本来二哥都打点好了,只要她安分守己地干活,工分多少随意,反正饿不着她,熬过最动荡的时期后,二哥就会想办法调她回城的。
可她被设计怀孕生女,只能逃去香江,否则结局就是死。
不过去了香江后,有大哥照拂着,沈英兰也没吃过苦,依然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单纯性子,更别提察言观色了。
“二哥,是哪个高人呀?内陆也有这么厉害的风水大师吗?”
沈英兰口气有点怀疑,她以为厉害的风水大师都在香江呢。
她自己就常和风水大师打交道,是大哥介绍的,尤其是近几年,她星运黯淡,大师给她改了艺名,但收效甚微。
有时候她都想搞旁门左道了,香江圈里很多人都搞这个,有拜狐仙的,还有养小人的,甚至有让大师改命的,只是要付出不少代价。
比如圈里一个一线男星,拍了很多叫好卖座的电影,伽位大,地位高,夫妻也很恩爱,可就是生不出孩子,后来沈英兰隐约听人说,这个男明星改了命。
他以前是票房毒药,拍的电影都亏本,改命之后,一炮而红,但代价就是子孙。
男明星能成为顶级大伽,但永远都不会有后代。
沈英兰还认识一个当红女明星,美得不像话,行走的富商收割机,据说是拜了狐仙,所以才会那么招男人,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她听人说,这女明星将来会婚姻不顺,流言伤人,无子无女。
还有个也很美的女明星,好像是养了东西,现在都有些疯疯癫癫了,本来这女明星演技好,长得漂亮,如果不是精神出问题,肯定能大红大紫,可惜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内幕,沈英兰才打消了旁门左道的心思,她不缺钱,生活富足,没必要富贵险中求。
沈英楠微微皱眉,妹妹的话听着有些不舒服,好像瞧不起内陆似的。
明明香江那些风水大师,基本上是内陆过去的,内陆这边是母,香江那儿才是子,本末都倒置了。
“香江的风水大师也是内陆过去的,战乱时候,好多能人异士都逃出去了,但还是留下了不少厉害人。”
沈英楠语气温柔,并没表现出不高兴。
而且他知道,香江那边经济好,大多数人都瞧不起内陆,就连大哥都有些不屑。
沈英楠去过几次香江,深有感触,但也激发了他振兴国家经济的雄心壮志。
香江弹丸之地,哪能和泱泱内陆比?
不出二十年,内陆和香江的差距肯定会越来越小,甚至还会有香江人搬回内陆住呢。
“那倒是,好多中医大师都在内陆的,二哥,你帮我找个厉害的中医吧。”沈英兰说。
“你哪里不舒服?”
沈英楠立刻警觉,上下打量。
“没不舒服,就是调理下身体,毕竟上年纪了嘛。”沈英兰笑了笑,表现得很自然。
但手却下意识地放在膝盖上,慢慢摩挲着。
沈英楠表情变得凝重,妹妹只要一撒谎,就会将手放在膝盖上,慢慢地摩擦,这个习惯她自己都不知道。
“明天我带你去找周大夫。”
“是不是以前常来我家的周大夫?”
“不是,老周大夫前两年过世了,现在的是他儿子,以前经常跟在老周大夫身边的,你应该见过。”沈英楠笑道。
“原来是他啊。”
沈英兰想起来了,瘦瘦高高的一个斯文青年,和大哥一般大,很害羞,一说话就脸红,没想到现在都成名医了。
兄妹俩吃过饭后,都早早睡了。
第二天,沈英楠带着妹妹去了正德堂,周家解放前就开的药堂,在沪城很有名气。
沈英楠和周家是老交情,用不着排队,直接去找了周大夫。
“我妹妹英兰,老周你还认识不?”
沈英楠笑呵呵的,语气很熟稔,还冲周大夫使了个眼色,昨天他在电话里提过。
周大夫微微点头,微笑道:“沈小姐风采依旧,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口才好了不少,以前你一开口就脸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沈英兰打趣道。
周大夫微微笑了笑,“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嘛。”
等沈英兰坐下,他便开始测脉,表情很平静,沈英楠却紧张的不行,他担心妹妹得了绝症,又不肯和他说,这才让周大夫测脉仔细些。
“气血有些虚,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副药吃吧。”
周大夫说话不疾不徐,仿佛天大的事都不会急一样,他开好了药方,就让徒弟带着沈英兰去抓药了。
“沈小姐生孩子时伤了身体,没及时调理,还有很严重的宫寒,生不了孩子了。”周大夫说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