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男人正是袭子华,他被雷老七打断了一条腿,变成了瘸子,家里的房子和店铺,都被雷老七逼着卖了还债,亲戚都不敢收留他们,一家人只能去睡桥洞。
工作也找不到,张金桂本来就偏瘫了,住在桥洞睡不好吃不好,病情越来越严重,上个月死不瞑目地走了,火葬场的钱都是当地社区掏的。
社区给他们父子找了工作,可都干不长,不是他们不想干,而是雷老七公开说了,谁敢收留袭子华一家,就是和他作对,别怪他不客气!
开公司的老板都不敢惹雷老七,最后袭子华父子只得去要饭,其实要饭还挺挣钱,一天要个几百块轻轻松松,比上班强多了。
可雷老七一直派人盯着他们,要的钱都被抢走了,说是还赌债,只给他们父子留点生活费。
袭子华现在已经麻木了,要饭也不积极,饿了就出来要点,不饿就躺着,没想到今天出来,竟看到了沈娇娇这毒妇!
他至今还记得建军哥那惨不忍睹面目全非的尸体,都是被这毒妇害的,拿了建军哥和他家那么多钱,却还要害他们。
“我要杀了你!”
袭子华眼睛都红了,扔了手里的破碗,举着拐杖就朝沈娇娇砸了过来。
“找死呢!”
一声怒吼,寿福捏住了拐杖,稍一用力,咔地一声,拐杖断成两截。
袭子华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身体悬空,咻地一下,被抛了出去。
“啪”
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
袭子华挣扎着要爬起来,但他瘸着一条腿,没有拐杖支撑,爬了半天都还在地上,十分狼狈。
脚步声渐渐靠近,是沈娇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蔑视,就像看垃圾一样。
“知道为什么你还活着吗?”
沈娇娇的声音很冷,冻得袭子华打了个冷战,不敢面对这个曾经被他欺凌羞辱的女人,低下了脏兮兮的头。
“因为你比王建军更可恶,所以王建军痛快地死了,而你还生不如死地活着,袭子华,等哪天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赏你个痛快!”
沈娇娇冷冷地看着这个肮脏恶心的男人,前世虽然有诸多原因,才造成小月月母女的悲惨,但袭子华绝对是推进母女悲惨的黑手。
这一世的袭子华也不无辜,她就是要让这男人痛苦绝望地活着,受尽欺凌折磨,想死都死不了。
死了多痛快,袭子华不配。
“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袭子华愤怒大叫,歪歪扭扭地爬了起来,想打沈娇娇,寿福动作更快,一脚踹了过来。
“王八蛋想死,爷偏不成全你!”
寿福认出了袭子华,知道这王八蛋以前欺负过嫂子和小月月,下手毫不留情。
也就是他不知道袭子华对小月月做的那些事,否则这王八蛋肯定留不下全尸。
“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杀了我……我不活了!”
袭子华趴在地上哭嚎,建军哥死的那天,他就不想活了。
现在过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他还不如去下面找建军哥,可他没有自杀的勇气,要是沈娇娇打死他,这毒妇也得抵命,他既能和建军哥团聚,还能报仇,也算一箭双雕了。
“沈娇娇你个臭表子,你个被男人玩烂的烂货,老子早玩腻了,还有萧月月,也和你一样……啊……”
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袭子华不管不顾地骂,他就是要激怒沈娇娇,然后求个痛快。
沈娇娇本来都要走了,但这王八蛋还敢提小月月,她的怒火蹭地一下冲了上来,转身就是一脚,踢掉了袭子华的下巴,啊啊啊地叫着,口水滴答地流。
“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沈娇娇眼神冰冷,看来袭子华现在过得太舒服了,她再给添几把火。
不过现在大白天,什么都干不了,等晚上再说。
沈娇娇冷冷地看了眼袭子华,这男人像烂掉的毛毛虫一样,扭曲地躺在地上,身上散发着臭味,让人无比恶心。
周围聚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没人敢上前。
寿福一看就不是好人,凶恶高大,他们怕挨揍,只敢远远围观。
而且袭子华只是个讨饭佬,没人会脑子不灵清,替一个讨饭佬出头。
“你跟着他,我先去宾馆。”
沈娇娇对寿福嘱咐了句,便大步走了。
寿福也不担心,除了他,暗处还有保镖,嫂子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沈娇娇去的还是以前住过的宾馆,前台正好是李姐,看到她挺开心,特别热情。
“小沈你回来啦,打算住几天?”
“三四天吧,李姐,这些水果和点心带回去给孩子吃。”
水果和点心都是临时买的,沈娇娇塞给了李姐,李姐推辞了几下,便收下了,越发热情了。
沈娇娇开了两间房,顺便打听了沈家的情况。
“你大哥把张金桂打进了IcU,判了三年,还在坐牢呢,你大嫂和他离了,你弟弟沈明对象黄了,成天不务正业,跟一群二流子鬼混,你爸妈成天唉声叹气的,还要照顾你侄子,老了不少。”
李姐简单说了沈家的近况,过得挺惨的。
她偷瞄了眼,沈娇娇表情没变化,跟听陌生人的事一样,心里便有数了,又说道:“小沈你还是别回娘家了,你爸妈说看到你一次就打一次,还四处说你骗了家里五千块。”
沈娇娇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们是气我没掏钱给沈明买房,沈明对象非要买一套房才肯嫁,我爸妈就让我掏钱,我当时哪有钱啊,没答应,唉!”
“你都出嫁了,娘家弟弟买房关你屁事啊,你爸妈也是老糊涂。”
李姐恍然大悟,眼神十分同情,难怪小沈父母提起小沈,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的样子,敢情是没得到好处啊。
真是贪得无厌,恬不知耻!
沈娇娇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李姐替她解释,以后沈父沈母再在外面说她坏话,肯定不会有人信了。
“还有个事,张金桂上个月死了,听说拖了三天天夜才咽气,眼睛都没合上,袭子华和他爹连火葬场的钱都掏不出来,还是社区掏的钱,又给父子俩介绍了几份工作,只是都没干长,父子俩现在都在要饭呢!”
李姐知道沈娇娇恨透了袭家,便说了这喜事。
“作孽的,嫁的男人没用,生的儿子更是废物,张金桂也是个苦命人。”
沈娇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李姐心有戚戚,感慨道:“可不是嘛,老公儿子都靠不住,张金桂命不好。”
又唠了会儿,沈娇娇便回房间休息了,还交待李姐把另一间房卡给寿福。
天黑了,城市处处亮起了霓虹灯,五光十色,十分热闹。
阳城大桥下面也很热闹,聚满了流浪汉,袭子华也在其中。
寿福和沈娇娇吃了饭,出现在了桥洞,袭子华看到他们,不由自主打起了摆子,眼神恐惧,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