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进了卫生间。
童舒懒散的扫了眼:“……”
她没跟上去,坐在沙发上,卷起袖子,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臂,拉开背包拉链,小心翼翼的把木板拿出来放到桌上,剩下的东西,她一次性全倒在桌上。
包不大,东西挺多。
一套换洗的衣服,白衣麻布,跟她身上穿的一样,一台没有标志的笔记本电脑,一副耳机,一个古香古色的木盒子,一堆很小的白色塑料瓶子,还有个塑料袋……
桌上传来震动。
童舒从一堆东西里,翻出手机。
【L城聂家你知道吗?聂家老爷子得了怪病,聂家束手无策,找到了我这,点名请你去治病,报酬丰厚,下了重金,你去吗?】
消息太多,童舒没细看,挑了个重点。
文字最后,配了个表情,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像是在等主人的喂胡萝卜。
聂家?
L城只有一家。
以苏红叶跟童娜今晚的态度,估计明天就会拉着她,去聂家去取消婚约。
童舒不带犹豫的拒绝:【不去!】
【报酬丰厚。】
【聂家定金已汇到我账号,我知道你需要钱,老规矩,你九我一。】
【……】
童舒挑着眉,把手机丢在一边,没在回一个字。
王嫂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见身后的人吭声。
挑了挑眉,眼里露出鄙夷,怕是二小姐第一次看到这些先进的家具设备,目瞪口呆,激动的说不出话,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跟三小姐完全不能比。
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
这么好的房间不舍得给三小姐,却给了二小姐。
“二小姐,您都听清了吗?还有什么……”王嫂回头一看,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女孩不在她身后,坐在外面摆弄桌上的东西。
王嫂气闷。
偏童舒长得极其好看,续承了她妈妈的美貌,让王嫂有那么片刻恍惚,仿佛看到了龙微。
童舒抬头,恰好对上王嫂的目光:“王婆,我想睡了。”
王嫂:“……?”
她回忆了一下:“……二小姐,您刚刚叫我什么?”
童舒打着哈欠,她三天未睡,眼里浮现红血丝,眼底出现黑眼圈:“童卓叫您王嫂,我叫您王婆,有什么不对吗?”
王嫂:“……”
好像……没什么不对。
她从卫生间出来:“那二小姐您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出房门前,才想起来纠正:“二小姐,您不应该直呼老爷名字。”
王嫂离开后,童舒锁了门,去卫生间洗澡。
刚洗完,就听到敲门声。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房门。
童卓站在门外:“舒舒,我已经狠狠训过娜娜,她也知道错了,答应我以后跟你好好相处。我罚她下个月零花钱减半,你觉得如何?”
童舒擦头发的手顿了下。
眯了眯眸子,懒散的靠在门边,继续擦:“她一个月零花钱多少?”
童卓愣了下:“十万。”
童舒觉得可笑,十万减半还有五万,普通人一年的消费,这也算罚?
“难怪她雇得起20多人……”她没继续往下说,看着童卓的脸色逐渐僵住:“那……全减?这罚的会不会太……”重了点?
手中的毛巾被她随手往后一抛,抢先开口:“您能做主?”
童卓看了眼落在沙发上的毛巾。
听到质疑的语气,本能的挺直腰板:“这件事就这么定!娜娜下个月零花钱全减。你也是爸的女儿,既然回来了,爸不会偏心任何一个人,以后你每个月的零花钱跟娜娜一样,也是十万。”
童舒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下头。
就瞧见童卓松了口气。
大约是觉得罚了童娜,又许诺了她零花钱,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杀人未遂,在他眼里不过是件小事。
看着童舒乖巧的样子,童卓露出笑容:“聂家摆了家宴,明天你跟娜娜一起去,记得带上当年聂家给你的信物。”
“嗯。”
童舒知道,这是要她带信物去取消婚约。
童卓走后,她看着桌上的木板,发了会儿呆。
三天未合眼的她依旧不困,最后是下床拿了木板,抱在怀里才勉强入睡,还做了个梦,梦中回到了七封村,妈妈还在的日子。
——
七封村。
寒夜阴森,万籁俱寂。
墓碑前,站着一黑衣人,像是风尘仆仆赶来,衣服破了几道口子,溢出的血侵染了布料,伤口没做任何处理。
他身后。
古北诡异的打量村子:“喻爷……一个人也没找到。”
“我检查了,东西都在,不像集体搬村,屋内屋外整齐,门锁也没被撬过,排除遇害。除了几十只鸡鸭,连只猫都没看到,喻爷,您说这村里的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嗯。”
古喻应了声,转身离开。
古北疑惑的追上去:“喻爷,您不祭拜一下?”
墓碑上龙微是谁,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喻爷三天前突然消失。
回家后便受了伤,不让他们包扎,只带了他一人,急匆匆的从京都赶到这。
喻爷一向是冷静稳重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喻爷焦急紧张,像是在担心害怕什么,可真到了这,喻爷只站在墓碑前,呆了一小会儿就走,奇怪得很。
古喻看了古北一眼,没解释。
他推开木制的小围栏,进了一间屋子的庭院,里面种一颗十几米高的柿子树,在树下往左走了7步蹲下,挖了挖,拾起埋在那的钥匙。
在古北惊呆的目光中,仿佛跟回自己家一样,开门,进屋。
“查到了?”
古北站在外面:“查到了,童小姐是因为跟聂家的婚约,被童家司机接回去的。”
屋内的人,突然周身阴鸷戾气,墨色的双眸迸射出冷光,黑暗中,勾起的薄唇,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溢出嗜血的杀气,棱角分明的俊脸黑沉得恐怖:“好一个童家!”
“砰!”
桌子被一拳砸烂,四崩五裂。
古喻握紧的拳头上,红了一圈。
身上的伤口猛地裂开,血液,从破裂早就凝固的鲜血中溢出。
古北吓得瑟瑟发抖,没想明白童家要童小姐回去跟聂家取消婚约,喻爷为什么生气,就闻到了血腥味:“喻爷,您的伤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