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见博若澜已经清醒的七七八八,他这才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封密信。
牛皮纸包裹的信封沉甸甸的,信口有特制的封贴,一经撕毁无法复原。
从这封信上就可以看出来它的重要之处。
“我退下了……”
老张拱手道。
“不用……”
博若澜淡淡的接过了信封,她毫无忌惮的在老张面前拆开了这封信。
“如果连你老张我都信不过,这京师我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信任了!”
博若澜一边拆开信封一边快速的扫视着信里面的内容。
老张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博若澜的脸色快速的阴沉了下去。
“是何内容?掌柜的如此警惕?”
博若澜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楼兰的大祭酒让我速速回去,有要事商量!”
“现在吗?”
老张沉思片刻问道。
“是的,他们并不知道我现在是陛下的人,还以为我是京师的一名暗子,现在让我速速回楼兰,只怕要生变故了!”
“莫不是匈奴人又在预谋什么?”
“我想应该是的,不过最希望不是的,如果……只怕又要打仗了!”
“唉……”
“这才太平了几年,他们难道就不知道现在的大明帝国早就不是以前的大明帝国了,且不说镇守在北平府的燕王。
单单是现在出现的朱雄便让大明帝国的国运再度节节攀升,岂可在现在这个时候再起祸端?”
博若澜苦笑道:
“老张你是不知道,自从元朝覆灭以后,匈奴之地早就分裂开来了,他们一直都蠢蠢欲动啊!”
“分裂以后为何又想打?不能齐聚一心,岂可拿子民的性命开玩笑?”
博若澜喃喃道:
“在他们的眼里面汉人一直都是下等人,被下等人统治了这么久,他们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
越是分裂,越是意见胶着,各大王子纷纷崛起,修生养息了这么久,他们已经不安分起来了!”
老张默默道:
“素闻燕王骁勇善战,看来并不是那个样子啊,难不成燕王朱棣镇不住他们了?”
“也许是吧,也许不是,毕竟漠北之地那么大,每天都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岂可知他们在想什么?现在让我速速归去,只怕我以后很难回到京师了!”
“这件事必须速速禀告给陛下!”
老张眼中精光一闪道。
“嗯,我知道了,唉……这里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希望我回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变,阿布的母亲就交给你照顾了。”
“属下知道了,就是那个青楼里面的女子?看她确实有几分姿色,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刚刚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朱雄大人从倭寇之地带回来的亲卫军,没想到是她的儿子。”
“嗯,那痴儿命好,跟了朱雄将军,以后还是有几分成就的!”
“知道了,掌柜的你真的打算去那里吗?其实老卒自私的认为,你可以不去的,哪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无所谓,毕竟他们远在千里,能做什么?”
博若澜眯着一双美眸道:
“我必须去,陛下交给我的任务一定要完成,不能让他们在崛起了,大明帝国容不下那些狼子野心之人!”
“好吧,这才太平了几年啊,掌柜的又要忙起来了,老卒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如果需要老卒我不介意持剑上马,虽不似年轻那般英勇,但也可以杀几粒人头!”
“呵呵,老张你还是那么冲动啊!”
老张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现在就去奉天殿,你在这里安排一下吧!”
“是!”
老张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博若澜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出了门。
不多时,博若澜便来到了皇宫门口,两名把守的金甲侍卫看见了博若澜恭敬的拱手道:
“博小姐!”
“有要事和陛下商量,劳烦二位禀告了!”
“嗯!”
那魁梧的金甲侍卫道:
“博小姐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罢,那名侍卫持刀而走。
当他离开以后,空缺的位置上快速的出现了另外一名金甲侍卫。
不一会的时间,那名侍卫走到了博若澜的面前,他道:
“陛下已知,让你自行定夺,陛下说博家为大明肝脑涂地,已经付出了很多,博小姐好好休息即可!”
“这……”
博若澜红唇蠕动,几次想要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最终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夜色如水,博若澜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思绪万千,她本是皇亲国戚,贵胄豪门。
奈何元朝腐败不堪,博家在朝中几次直言不讳都被元朝皇帝驳斥,后来也就失去了地位。
那时候元朝最后一名名臣妥妥帖木儿找到了博家,让他们静待花开。
那时候的元朝乌烟瘴气,唯有妥妥帖木儿是真心实意的改变元朝局势。
奈何一个宰相雄韬武略也无法力挽狂澜,妥妥帖木儿留下博家断后。
独自一人带领四十万大军和明军打了起来,也就是在他死后的第八年。
大明王朝正式建立,元朝残兵远遁漠北。
而那时候的博家已经在和朱元璋来往,后来成为暗子,忠诚于朱元璋。
博若澜有一张天仙一般的脸蛋,身材高挑,魅力四射。
这张脸里面还带着一丝丝西域色彩,多少豪门贵族都对博若澜趋之若鹜。
博若澜却如冰山美人一般拒人千里之外,而那些人怎么都摸不到博若澜的一根手指头。
这其中少不了朱元璋的暗中帮忙,对此博若澜是非常感激的。
加上朱元璋一直待她不错,没有因为博若澜的身份而有一丝芥蒂,几乎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信。
博若澜对影自怜,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苍岚酒楼的门口。
她抬头看向天空,月光皎洁,庭院之中有一匹白马低头吃着草。
“马儿啊马儿,你告诉我,我现在该如何是好?我不想离开京师,但是现在到了我报效帝国的时候,岂能因为贪图享乐就躲起来?
楼兰大祭酒一旦知道我不回去,只怕会立刻舍弃我这颗暗子,以后漠北之地的消息我便不得而知了!”
那白马的鼻子里面喷出两团白起,扭扭头扯断了缰绳。
博若澜见状暗喜,道: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等我去去就来,我取剑!”
话音未落,
那白马嗖的一声奔袭起来。
博若澜闷哼一声。
娇躯一跃而起,落在了那匹白马的后背上。
“好一个心急的小白龙啊!”
夜色如潮,滚滚而来。
不一会的时间便将形单影只的博若澜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