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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瞎子闻言,思索半天才给出了个比较模糊的特征。

“他好像受过很严重的伤,应该是烧伤之类的,之前他对我……我摸到过他身上有很明显的疤痕。不知道这算不算……啊!姐姐,你别误会,他没有得手的!人家还是清白身!”

小瞎子说着说着突然紧张起来,竟然还有点没由来的慌乱,好像生怕乐清悠嫌弃他似的。

乐清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竟不知不觉带了点宠溺。

“行了,我知道了!你这特征算倒是算,不过我也不能专门扒人家衣服分辨吧?要不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乐清悠笑容无奈,不过总算是个特征,暂且先记着吧。

“别的特征啊……他好像身份挺高贵的,虽然发起疯来很暴虐,但是平时的举止还是很文雅的。嗯……有一次我好像恍惚听人喊他王爷什么的,不过离得太远,应该没听错吧。”

身份挺高吗?乐清悠觉得有很大概率那个戴面具的就是正主,毕竟坐在正中这么明显的位置,肯定是大人物没跑了。

这时呼呼啦啦的进来了一队侍卫,带头的竟然还是个熟人,正是刚才搜索院子的那个小头目。

乐清悠生怕被认出来,连忙拉着小瞎子又往阴影里躲了躲,这才竖起耳朵听他汇报。

“大人……”那小头目跪在台阶下,身子明显有点抖,若不是虚的,就应该是怕的。

“人找到了吗?”

“回大人,没、没有。”

彭!金色的酒盏直接被砸的变了形,那护卫队长好像代入了自己一般,抖的更厉害了。

“你!想!死?”那阴郁的声线,听得让人胆寒。

“大人!真的没找到!宫里宫外都翻遍了,离公子这么大个人,容貌又如此出众,我们就算是眼拙也肯定不会漏看的!小的刚刚已经派人去联络月笼那边了,看看是不是送信的弄错了,也许……人根本没来……”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因为他看见那酒杯已经被捏的扭曲的不成样子,吓得一个劲的磕头,话都不敢再说了。

“他怎会不来!本王如此爱他,他为何就是不明白呢?只有本王,才是他的良配!”那面具男子一副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架势,说着最柔情的话。

此时不用小瞎子拉自己,乐清悠也知道他就是正主了。

没想到看上小瞎子的,竟然是个疯批王爷。

乐清悠嘴上一啧,吐槽都懒得吐了。

“本王还以为他终于想开了,想见本王了……呜呜……”

那疯批王爷说着说着竟然又委屈的哭了起来,直接给乐清悠看傻眼了。

他一边哭,下面努力运动的几人一边贡献着不和谐的伴奏,场面一度滑稽到让人笑不出来。

乐清悠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心道这都什么玩意,简直荒了个大谬!

她理解不了,这特喵的公共场合吧?

那几个不和谐因素就算是因为脱骨香的副作用吧,那其他人呢!怎么都没反应呢?该吃吃该喝喝的,还有闲心看舞蹈,好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关起门来……咳,自己偷偷享受的吗?

乐清悠觉得自己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妖界和魔界够奔放了吧,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啧!离离原上谱!

在乐清悠被迫看了半天过不了审的内容后,疯批王爷似乎终于哭够了。

这边人还一抽一抽哭的没缓过劲来,那边就叫人把侍卫队长拖到一边往死里打。

一时间惨叫声、欢愉声、抽泣声交相辉映,在月色下更显得整个场面荒诞不羁。

这波操作直接给乐清悠看不会了,这什么脑回路啊。

小瞎子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很好,甚至有点敏感。

此刻他脸红心跳的躲在乐清悠身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乐清悠见状干脆趁着场面混乱,悄悄把他带出了宴会场。

两人坐在会场外面的台阶上,凉凉夜色好像都在努力洗涤刚刚的不堪。

小瞎子缓过劲来后,心里不由钦佩乐清悠。

那样的场面和味道,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他都有点受影响了,可是乐清悠愣是从头到尾看戏似的,呼吸都没乱过。

“咳,还好你看不见,嗯……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听过就忘了吧。”

小瞎子乖巧的点头应着,双手托腮,头微微一歪‘看’向乐清悠。

“姐姐,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这么有趣的人,以后不一定还会遇到了。

反正之后也要分开,小瞎子反而坦率了许多,心思也不藏的那么深了。

“呃,算是吧。”乐清悠有些敷衍的回答。

就像小瞎子的过往她没问过,自己的过往她也不打算说。

以前傻傻的,凡事总喜欢刨根问底,要个答案。

如今她却总是浅浅的笑着、看着,很多事甚至都不再去问为什么。

“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就离开吗?”

“嗯。”这次乐清悠回答的简短却坚定。

说开了,谁也没避讳。

乐清悠觉得这样挺好挺轻松,她本也不是个纠结的人,坦率点没什么不好的。

“小瞎子,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回。”

小瞎子点头,乐清悠调头,竟有一点默契。

很快,会场里充斥着咒骂声、惨叫声、怪兽的嘶吼声,之后又渐渐变成哭泣和求饶声。

小瞎子安静的坐着,任凭会场里腥风血雨,他就像一个等着家长领自己回家的孩子,乖巧的呆在原地。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怕景王爷才躲在月笼不出来的,而是因为天地之大自己却没有容身之处。

那么,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呢?索性就在月笼里住着,有吃有穿的,比在外面流浪还舒服清净些。

哪怕相隔不远的月宫里满是污秽腌臜,又与他何干。

他不过是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作壁上观的迎来送往,偶尔看看笼内上演生死悲欢的戏码,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月笼的暗,别人怕,可他不怕,反正也看不见,在哪里都一样的黑。

等了许久还不见乐清悠出来。

月夜的冷光下,小瞎子动了动坐僵的腿,突然就有点不耐烦。

“好慢啊!对了,我好像……还没问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