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第一轮虽然发挥失常,但第二轮时,她到底还是展现出了她花腔青衣的真本事,拿出了蒋夕然给她量身定制的戏腔新歌《赤伶》。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寞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或许,此时的华夏流行乐坛,能把这四句唱出那饱含悲怆并且卑未敢忘忧国意味的人,只有小宋雅一个。
她手里舞着的是她自幼勤学苦练的花枪,她歌喉里奔涌而出的是她后来自己琢磨出来的独属于她的花腔高音……
而这天正好是东湾岛战役纪念日后的第一个周末,《赤伶》一出,感动了无数人。
在后台,林秋悄悄对江雪说,“这首歌咱们那里有,但是我们那里没有宋雅这个真会舞花枪的花腔歌手。”
“今晚她肯定是单场第一了,毫无悬念,”江雪说道,“她有她的骄傲。”
连郝思佳也被这歌感染得热泪盈眶,整个后台休息室里,直播镜头捕捉到的全是参赛歌手们为宋雅加油鼓劲的声音。
夏玲看着电视上的宋雅,已然是两行热泪挂在双颊。
最后,宋雅以一个超高难度的凌空背接花枪回马刺,结束了她的表演。
现场导播给了她一个特写,观众看见的,是她气喘吁吁之下努力而真诚的笑脸。
后台众人只知道宋雅的执行经纪看哭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江雪她们三人大概知道,也不好去问。
很快,宋雅退到了后台来,大家一片掌声。
夏玲扶着了她,“宋姐,你真的太棒了。”
止疼药的效果已经退去,她咬牙忍着疼痛问夏玲,“多少分?”
“97,全场最高。”夏玲说,“今晚应该没有更高的了。”
她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得高分你哭什么,没出息。”
夏玲赶紧把脸上的眼泪抹了,扶她去换衣服以及卸妆。
临行前宋雅看了江雪一眼,江雪冲她竖了一下拳头,她则点了点头。
等她走后,江雪才问郝思佳,“佳佳,你觉得她像那种人吗?我觉得一点儿也不像。”
“那就搁置吧,”郝思佳说,“虽然现在已经愈演愈烈了。”
她拿着手机又看了一会儿,“好家伙,这才刚刚拿一个第一,就已经开始拉踩了,流量还很大。”
“你知道我不会很在意这些,”江雪说,“谁知道屏幕后面的是人是鬼,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多半都有鬼。”
“夏玲现在嘴巴比以前更严了,”郝思佳摊着手,很无奈地说道,“我直接问过夏玲,夏玲说宋雅没干过这种事情。不过,我最近又收到一些实锤的黑料,是她爸爸的。”
“她爸爸?”
“有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和其他女性不明不白的证据,”郝思佳说,“那些都是实锤猛料,如果放出去,宋尧军分分钟身败名裂,我不跟你开玩笑。小宋雅这么努力,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爸爸的一些事情?”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林秋说,“现在往回去想,从乔静那件事情那儿开始想,这中间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宋尧军这么有地位的人,他的实锤黑料怎么就会到小佳你的手里?不合常理。”
“确实不合常理。”郝思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雪雪的粉丝群。
大体上也都是在说宋雅这天的表现实在惊艳,输得心服口服。
也有人把黑料的事情拿出来说,说宋雅虽然业务可以,人品实在不行。
大多数群友都附议。
而这个时候,那个小草却冒了出来,“谁知道是不是嫁祸呢?”
对啊,谁知道是不是嫁祸呢?
郝思佳立刻把粉丝群的消息给江雪和林秋看了。
“那会是谁主使的呢?”
“我盲猜一个姓韩的,”郝思佳说,“这老刀,妄自我对他这么好,幸好兰哥教我用虚拟机,不然那天要是我电脑中毒了,那不是直接就发出去了?”
林秋说,“我听说过木马脚本病毒,发出去之后还有区块链痕迹绑定你首次发布者的身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不就跟她结死仇了吗?”
郝思佳说,“这是在打宋雅他爹公司的主意呢,可惜了,这么好个女儿,居然有个这样的爹。”
江雪朝着化妆室那边看了看,兀自叹了一口气。
如果乔静和韩宇华勾在一起搞这个事情的话,那就说得通了,而且说不定宋雅妈妈也知道,搞不好还是夫妻之间撕破脸的狗血戏码。
苍蝇不叮无缝蛋,得亏郝思佳多留了心眼才没有中招,但这件事情他们也只能保持沉默,宋尧军不检点是事实,没救的。
……
郝思佳和江雪知道李木初和夏玲之间有那么点意思,回南环之后,她俩找了个时间专门把夏玲约了出来。
她俩如临大敌铺垫了半天才进入正题,问夏玲和李木初是什么情况,结果小玲的脸色倒忽然放松了下来,“那天宋姐跟我说,李经理和佳姐是一类人,我就放弃了。”
“我和他李木初是一类人?”郝思佳大笑,“小宋雅眼睛挺瞎的啊。”
江雪却揶揄她,“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李木初没节操,佳佳你有节操,其他差不多一样一样。”
“好吧,”郝思佳无奈地喝了一口饮料又问夏玲,“《温暖时光》快要杀青了,你们宋姐状态还好吗?”
夏玲也没有经过什么思索就说,“还好啊。”
江雪和郝思佳相视一笑,小玲是进步很多了。她们本来也不打算找夏玲套什么话,最后郝思佳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打开了之前她收到的那些宋尧军的黑料。
夏玲全程是张大了嘴巴看完的,“这,这要是让宋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东西我给你,你自己知道就行了,”郝思佳说,“有人想让我发出去,我没上当,你也别往外发,也别跟人说,至于告不告诉你的老板,你自己看着办。”
夏玲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接了郝思佳的U盘,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就这样吧,”江雪说,“小玲你要加油。”
他们俩人正要走,却被夏玲叫住了。
江雪问,“还有什么事情?”
“宋姐她……”夏玲琢磨了许久才说,“她受伤已经很久了,一直都在硬撑。”
郝思佳和江雪面面相觑,她俩同时想起了宋雅那高高的鼻梁,那张骄傲的脸,果然,一个受伤了也不肯低头的主儿。
“怎么伤的?”
夏玲说,“可能是累的吧。”
“也许,”江雪说,“小宋雅可能也知道家里的那些事情,希望她能渡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