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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绝对不可能!做你的美梦去吧!”

挣脱来自纪云筝的蛊惑,褚禟手一挥,成千上万的锋利羽毛浮于身后,如一把把短剑般冲向同样凭着翅膀驻足在空中的长发男人。

密密麻麻的羽毛让下面观看战局的人头皮发麻,纪云筝却接受良好,兴致也越发高昂,他身形灵活,随意一动便能躲开直取他性命的短剑:“我很好奇你的第二形态,在星网上看的不是很清楚,现在能变给我看看吗?”

褚禟脸青一阵白一阵,叫他这么一说,怎么感觉他是卖艺的,他立马喊回去:“你怎么不变成第二形态给我看看?”

这人这么讨厌,觉醒的血脉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是屎壳郎?

谁料纪云筝竟真的点头同意了:“你想看?行啊!”

他追及往昔,拧着眉头,似在怀念:“我以前还经常用兽形带你到处飞呢!真可惜那么美好的记忆你说忘就忘,也太无情了点吧?”

底下的夏琛越听越不对劲,仰头看过去的瞬间,正好看到纪云筝似幽似怨地瞅着褚禟。

那一刻,他脑袋上的问号一个个冒出来,是好朋友吗,侧头问身边的人:“你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

“夏少将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不好呀!不然褚同学怎么会找我们来救援?”身旁的人耳朵没有夏琛的灵敏,没听清他们的对话,但他能看到他们在打架。

夏琛一拍手掌,狠狠点头:“说得对呀!是我想多了。”

啊呸!怎么可能是好朋友?是好朋友的话,褚禟叫他们来玩呀?

“谁要跟你一起下去呀?滚蛋!”

头上再次传来怒吼声,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夏琛仰头望去,就见两只体型巨大的鸟在空中互相交缠,显然是褚禟和纪云筝的第二形态。

视线放在那只灰色的巨鸟身上,事实上它长得似鸟非鸟,样子很像雕,头上长角,模样清秀。

他呆愣了一下,翻找到有关记忆,又是震惊又是难以置信道:“那是……蛊雕?”

在帝国的历史记载中,蛊雕乃是古蓝星神话生物,是种似鸟非鸟的怪物,声音如稚嫩孩童,最擅长蛊惑人心,时常出现人间引诱人类犯罪。

为什么帝国历史会着重描写蛊雕呢?

那是因为帝国曾有人觉醒过蛊雕血脉,就像有人觉醒了凤凰血脉一样,曾经古蓝星的神话生物,在人类进入星际时代后,也融入了人类的身体中。

有研究学家提出一种猜想,初代人类觉醒者的血脉也许是人们想象而来的,有的人想到了现实存在的生物,便往现实普通种进化,有人想到了幻想种生物,就往幻想种进化。

然后再一代代传承至今。

这些神话生物的血脉被称为远古血脉。

人有好人也有坏人,曾经觉醒蛊雕血脉的帝国人两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每一个都是不得了的人。

其中有一个人还被写进了帝国的各种书籍内,完美地成为帝国人的反面教材。

大约几百年前,帝国有个觉醒蛊雕血脉的少年横空出世,只是与前几代觉醒者相比这人简直叛逆到无人可及的地步。

他有一个梦想:推翻现有皇室,建立属于他自己的王国,制定新的制度,他要立于王座之巅享受万人朝拜。

凭借着与生俱来的蛊惑人心的天赋,他得到了无数天赋斐然的手下,最厉害的是在后期,他成功地蛊惑了那一届的皇太子。

其实蛊雕血脉觉醒者的蛊惑能力不是万无一失的,意识强大的人根本不会被蛊惑,要不然他们早就称霸全星际了。

要不是那届皇帝够厉害,第一时间更换了继承人,兴许那人真的能谋朝篡位。

那人虽未真的得逞,但那段时期也搅和得帝国不得安宁,为此丧命的人不在少数,那也是帝国少有的内乱时期,直到那人被新的皇太子斩杀,帝国才恢复宁静。

历史不会被抹去,恶人名传千古,时至今日,那人还挂在帝国人最讨厌人的名单上。

现在,新的蛊雕血脉觉醒者,出现在了联邦,看起来也是个叛逆青年,联邦也许不会平静了。

哦!不对!联邦本来就不平静。

夏琛没什么担忧地想,反正糟心事没出现在帝国,他才不管呢。

只是……

他继续观察已经告一段落的战斗,两方皆是兽形,状态似乎都不错,他一时没能分辨出胜者是谁。

没有星月的夜空中,两只体型相差无几的巨兽缓缓降落在地,各占一方,泾渭分明。

蛊雕抖了抖翅膀,化为人形,声音略微懒散:“你真让我意外,现在的你也许能和尹君晖打个平手,和孟懿、景瑶嘉相比就差了点。”

熟悉的名字在耳畔回荡,那一刻褚禟真觉眼前有一个橘色短发的青年在对他笑。

他的目光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不住地呼喊那个阳光开朗、宛若太阳的青年:“尹君晖……”

也许死去的人才是最让人念念不忘的,就像褚禟,明明记忆里没有这些人走过的痕迹,却对“尹君晖”这个名字格外在意。

孟懿?景瑶嘉?

夏琛再次皱起了眉,看向纪云筝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意味。

这两人都是联邦新生一代的杰出军官,年纪轻轻就有少将军衔,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如果这两人是帝国人,帝国肯定会不惜余力培养他们。

从这人话里的意思来看,他是认识孟、景两人的,一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尹君晖,外加褚禟,这些人好像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以至于蛊雕拿他们作比较。

“尹君晖?”听到褚禟重复这个名字,纪云筝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们曾经关系那么好,他看着褚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他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事实,褚禟在第一时间移开了视线,微红的眼尾暴露出他不平静的内心。

“不要再对我用异能了。”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你的蛊惑只对意志不坚定的人有用,我的意志足够坚定。”

纪云筝叹息道:“真可惜!你还是和过去一样不好哄骗,我还以为没有寄托的你会更好蛊惑些呢。”

又一次听到纪云筝提过过去的褚禟心底动荡,手掌缩了一下:“为什么总是要将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相比较呢?即使过去再好,现在的我也回不到过去了。”

“而且,我有寄托。”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轻了许多,想起了那个总是黑色军装加身、面容冷淡的男人。

男人很凶很冷很强,对他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