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宓微微蹙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储行舟倒是很认真,“我是说,做这个花园的事,当初老赵他们问过,我言简意赅就回答了那么一句,意思可能不算对,但对象是说的你。”
她无动于衷的站着,“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准确的,应该是为了道歉建了个花园。”他看向她,自顾笑了一下。
“可能你已经忘了,之前我们有过一些约定,关于彼此之间不能有任何隐瞒这一点,我显然已经违反了,那时候就说过,如果我再犯,就罚。”
舒宓记性也没那么差,她记得的。
“我犯的错,从离开的那天开始,显然每一天都是,犯了错自然就要道歉,也要惩罚,道歉送花,送别人种的不如自己种,每过一天种一棵,品种不论,从春到冬每一季都有不败的花。”
从他离开,到现在,一共是八百四十六天,也就种了八百多株各种花卉。
他指了指园子里,“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舒宓握着包,视线从花园上方略过,“没什么兴趣,我并不是多爱花的人,当初随口一说。”
储行舟眉心沉了沉,“看来说没有女人不爱花的人,就是胡扯。”
他倒是厚脸皮,看了她,“那你喜欢什么?”
舒宓瞥了他一眼,“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你会照做吗?”
储行舟想了一会儿,“不会。”
她嘴角扯了一下,转身往外走了。
储行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想起她因为舒左沉对他的称呼而生气,就知道她心里的怨气还很重,他做的远远不够。
研究室的聚餐持续到十点多。
舒宓喝了酒,开车的事,给周七七打了电话过去。
结果临到时间了,周七七过不来,今晚舒右棠睡得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给吓到了,睡觉也是一惊一乍的。
她也不敢让周七七走开。
老舒夫妻俩她更不会叫,太晚了,老年人开车怎么都不放心。
其实她可以麻烦韩存,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所以没有点开韩存的通讯号码。
最终是给舒展发了个信息,问他睡没睡。
舒展说没有,还在没有。
正好,舒宓问他:【能不能顺路接我?】
结果舒展说他今晚估计很晚,甚至回不回都不一定。
跟舒宓说完之后,舒展给储行舟打了个电话,“你和研究室的一起吃饭吗?”
储行舟语调如常,“我跟研究室没关系,吃什么饭。”
舒展:“舒宓喝酒了不能开车,回不去家了。你知道他们聚餐的地址?”
储行舟沉默了一会儿。
他从老赵那儿听了地址了。
酒店门口。
舒宓看着储行舟的车停在跟前,皱了皱眉,“舒展让你过来?”
他已经下车,给她开了门,“我顺路。”
“你在摆弄花园,来这儿顺路?”
他也不客气,补充完整:“专门顺路。”
“上车吧。”储行舟略颔首,“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回去,说不定孩子就闹了,这地方打车也不好打。”
车是多,但是去青顶壹号那边的少,因为回来基本上是跑空车,这个时间很少有人去。
如果是别的理由,舒宓可以不考虑,但是一带上孩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坐在车里,舒宓没喝多,但是几乎都闭着眼试图睡着。
显然失败了,没有睡意。
储行舟开着车,他那个没知觉的手看起来也挺方便的,然后中途打破沉默,开启话题。
“黄宝宝还在蒙城,她来找我,是想知道周觅的病还没有治,能不能给她介绍医生。”
舒宓没搭腔。
“周觅原名不是这个,这个名字,是他进了一区也就是跟我碰头过之后才开始用的。”
周觅进一区之前,蒙城这边就跟我接洽过了,他进一区,我从这边去一区,因为他有病,正好替代他的位置,而他只能在地下室里每天喝药活着。
“周觅从黄袍军出来的时候就生病了,所以背着黄宝宝走的,结果黄宝宝又追到了一区。”
“每次黄宝宝来一区,见她的人,都是周觅不是我。包括上次你在的时候,是周觅接待她,我整夜外出,凌晨才回来的。”
舒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开始解释这个。
但她那个时候确实就发现了,她看到周觅和黄宝宝在一起的时候穿的衣服,和来见她时候的周觅穿的不一样。
她当时以为他是故意换的迷彩服。
储行舟继续开着车,“我手上没有直接沾过人命。”
说是为了她显然太冠冕堂皇,但也确实有这方面因素,每次他都会极力的避免出人命。
她以前说过,孽债太多容易牵连家人。
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不得不让以前的储行舟消失,注销身份证,即便现在回来,也完全换个身份,过去的所有行业,他都不再涉及。
只留了舒展那个军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