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宓什么也不说,只是平静的,冷淡的,直直的看着他。
直到储行舟被看得不舒服了,才薄唇微抿,“过去无非就是送个礼,吃顿饭,有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会带回来给你。”
她没什么表情,“我现在是什么东西吗?宠物?”
“宠物还能带出去呢。”
舒宓皮笑肉不笑,“要玩这种游戏,你应该在很早以前,你想包养我的时候玩啊。”
储行舟不打算跟她吵,在这种时候,她就在这个屋里哪也去不了,他跟她吵一次,等于她的暗无天日。
“我看看手。”他只是很平常的转开话题。
但是舒宓的视线略微移动,然后变了变。
他试图靠近的时候,她躲得更加决绝,几乎透着厌恶。
储行舟再看她的眼睛,才发现她没再看他的脸,而是停在他衣领处。
舒宓看着他迷彩服衣领口一侧若隐若现的一片红痕,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像毒药一样袭击她的神经,指尖又冰又麻。
她往后退了一步,他说什么也没听进去,而是坚定的看着他,“带我去。”
储行舟不说话。
然后看着 她一言不发,看起来很平静的转身回了卧室。
他还以为,她是作罢了,还不解她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舒宓又从卧室出来了。
还是那么平静的样子,只不过她手里握着的一截锯齿。
储行舟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沉沉的凝着她,“干什么?”
舒宓表情如斯,“不干什么,我今天就是要从这里出去,谁拦着我划谁,而已。”
她看着他,“你也可以让你的人拦我,我这点烂工具刺不伤他们,那就让他们把我弄伤或者弄死,怎么样。”
他是知道她的,能说出来的,多半都能做到。
所以才黑着脸朝她走过去,“别胡闹,东西给我。”
结果,储行舟刚伸手过去,舒宓是真的毫不犹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用那截断锯直接往他手上一划。
储行舟伸着手,目光看着她。
在手上被划了一下之后,才把视线落下,看向她手里的锯齿,最后才是他自己的手。
锯齿已经很旧了,没什么锋利可言,但毕竟是锯子,肉和铁那就等于鸡蛋碰石头。
那一下在他手腕根部拉了一道。
先是带起了薄薄的一层皮肤,泛白,然后才是星点点的冒出一连串血星子。
房间里安静无比,只有寒叙稍微皱了眉,准备走过去阻止她的。
储行舟朝他示意让他出去,寒叙只好走到外面,在门口站着。
“给我。”储行舟并没有缩回手。
甚至被她划到的那一下,他连气都没吸一口,表情也毫无变化。
上一次舒宓剧烈反抗,双手指甲把他手臂挠得一条条血痕,也是这个手。
这会儿甚至还能看到他卷起一截的迷彩服袖子下,就是她那天抓出来的痕迹,还没消。
“你别以为我不敢。”舒宓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样子。
她知道,他想让她妥协,毕竟她妥协过无数次。
但是这一次她下定了心思。
尤其,在看到他脖子上那片红痕的时候,一点点心疼都不剩。
储行舟固执的想拿走她手里的锯齿,但不是强行掠夺,只是要求她交出来。
舒宓在他每一次伸手 的时候都毫不犹豫的挥动武器。
随着他一次一次、一步一步的逼近,舒宓变得烦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顾后果。
直到看见他那个条手臂已经有些触目惊心的时候,她才狠狠盯着他。
储行舟还是那么面不改色,随她发泄,他感觉不到痛的。
舒宓终究是拧了眉,“带我去有这么难吗?外面不是盛传我一来就成了你周觅的心头宠?”
“还是,你怕刚来的女人知道?”
确实也是怕黄宝宝知道她,以黄宝宝的性格,但凡知道她,非得过来撕一架。
谁也别想好。
但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
储行舟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的?”
黄宝宝来了一区这件事,她就在屋子里待着,怎么知道的?
舒宓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要怎么回答?
说看到了他和她在四楼走廊靠墙接吻?
还是看到了他到现在,脖子上还带着一颗吻痕?
“你到底跟谁联系的?”储行舟脸色十分严肃。
也,失去了刚刚那么好的耐性,靠近了一步,为了防止伤到他,将她一个手腕扣住,准备徒手夺走那把锯齿。
只是他把她一个手腕扼住的时候,舒宓就毫不犹豫的把锯齿朝向了自己。
她学他一样,也是眼睛都没眨,一字一句:“你再逼我,我下得去手,就跟你当初对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