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慢点,祖宗们。”周七七在后面弓着腰追着。
从她回蒙城待产,周七七就几乎没再照顾白一,直接住过来了,月子餐什么的,都是她负责,现在俨然是兼职育婴师。
舒宓的视线从远处雪山收回,眉尾笑意弯得异常好看,“不是睡觉了么?”
周七七一脸羡慕,“非得给你送披风,生怕你在露台冻着。”
可不么,两个孩子一头一个的抓着披风,不知道的还以为给她颁奖来了。
舒右棠走到她一侧,小脸满是认真,踮起脚尖准备给他披上,顺便还不忘示意他弟弟学着他做。
舒宓是剖腹产,当初她没问江月楼孩子的性别,也没做特别要求,所以一下子生出两个臭小子的时候,她其实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虽然孩子才一岁半,但真的能看出性格。
哥哥舒右棠按照江月楼的话说,属于超龄发育,出生开始,他的身高就是顶格的。
到现在,舒右棠的身高在同龄孩子里都是拔尖儿,他做什么也都很认真,有模有样,很沉稳,情绪稳定得不行。
相比起哥哥,舒左沉要安静得多,做什么也只是默默跟着他哥哥。
舒左沉很少说话,都是极少的单词,叫妈妈也是偶尔,跟在他哥哥后面附和两声的那种。
剖的时候,舒左沉在肚子里滞留了一会儿,稍微有些缺氧,出来后拍了好几巴掌才哼了两声没怎么哭。
后来舒右棠出院了,舒左沉还在保温箱住了七天,降黄疸、降心肌酶。
舒宓剖完伤口疼、小便疼都没掉眼泪,但是看到舒左沉从保温箱回来,小小的手背、脚背和脑袋都有扎过针的痕迹,她才哭了一场。
江月楼说,因为缺氧造成的,所以舒左沉后续有可能学说话要晚一些。
舒宓弯下腰,让孩子把披肩给她披上,然后一人亲一下,“谢谢~快去睡觉吧!小宝贝要多睡觉才能长高高!”
舒右棠抱着她右手,一边比划自己的个头,“妈妈,高……”
舒宓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点了他的小鼻子,“妈妈知道你长得高,但是弟弟要长哦,你带他睡,好不好?”
舒右棠这才点点头,然后去拉了他弟弟的手,一边冲她拜拜。
周七七继续跟在两个小家伙后面往里走。
到了门口,舒右棠又突然转过来,“妈妈,叭叭。”
舒宓依旧笑着,“知道,记着呢,爸爸晚上到,妈妈带你们去接!”
人不大,操的心还不少!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他们一直住在蒙城,还没去过曼哈顿那边。
不过,他们还是经常见到舒展和韩存的,他们俩一有空就往蒙城飞。
舒宓还记得舒右棠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把所有人给惊着了。
因为他在叫爸爸之前,已经会叫其他好几个称呼,妈妈,公公、婆婆,姨姨,认识的,他都会喊。
而他对韩存的称呼,一直都是蜀黍,咬字相当清楚、一本正经的那种。
韩存曾经试着教舒右棠喊爸爸的,但是舒右棠就是不会。
因为这个,韩存有那么一段时间,应该是挺失落的。
直到舒右棠对着舒展第一次喊爸爸的时候,舒宓记得韩存那脸上的表情,变化快到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韩存对两个孩子也一直特别好,那还是头一次一脸严肃的抓着舒右棠放腿上,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喊他蜀黍,却喊舒展为爸爸?
“我才是爸爸,妈妈跟爸爸结的婚,知道没?”
舒右棠皱着小眉头,瘪瘪嘴,指了指她,“妈妈舒,叭叭舒……”
然后又拍了拍他的小胸脯,“舒。”
这下总算明白了,他认知里的爸爸妈妈和他们兄弟俩是一家子,而舒展姓舒,韩存不姓舒。
韩存哑口无言,这道理没法讲下去了。
后面其实也是试图纠正过的,但是没用,现在兄弟俩都是这么个认知。
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是个称呼,字不一样而已。
逐渐的,韩存接受了。
反倒是舒展别扭,楚画还打趣过,“你这辈子估计娶不上女人了,谁敢嫁有两个儿子的男人?”
舒展还挺自得的,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两个小家伙了。
上周,舒展其实刚回来过,然后说今天又要过来,傍晚七点多航班落地。
舒宓猜着,多半是工作的事儿。
最氏医疗器械生产果然开辟了一片天,一共短短两年半,医疗器械和电子生产平分秋色。
正因为这样,现在最锡河和最青城警惕性很高,开始时不时搞点儿小动作,生怕舒宓后来者居上。
实际上,她还真没多大兴趣。
舒展比她重视多了,照舒展的意思,最氏以后会是他送给两个外甥的礼物,他当然要上点心。
而她的多半精力,除了蒙城的公司,就是在傅司遇帮她找的那个人身上。
这会儿,她就在等傅司遇电话。
果然,十二点,电话准时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