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是谁了吗?”宋时嫣现在特别关心这个问题。
“暂时没有消息。那三名宫女都被陛下关进了天牢,目前还没有什么眉目。”贺咏章示意她不要心急。
“为什么纪元柔想将我三妹妹引去含云殿?含云殿里住的是谁?”宋时嫣想不通这一点。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云贵人的宫殿。据说这位贵人喜静,而含云殿恰好地处偏僻。”
这些事情自然都是豫章王妃告诉他的,毕竟他一个外男,哪里能自由出入皇宫呢?
“云贵人?”宋时嫣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位云贵人,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前世貌似这位云贵人并没有出现。
贺咏章想了想,“对了,昨日在那么多人面前,赵太医不便说。这位纪姑娘被人发现的时候,衣衫破碎,满地狼藉。”
贺咏章在衣衫破碎四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衣衫破碎?”宋时嫣顿时知道为何赵太医一口咬定宋时毓不是凶手了。
纪元柔衣衫破碎,说明她死前极有可能遭遇了侵犯。而宋时毓是个女子,还是个受伤的女子,压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这承恩侯府欺人太甚!”宋时嫣咬牙切齿。
明明他们都已经去认尸了,看到了现场的样子,那个承恩侯夫人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宋时毓。
“他们是觉得,我宋国公府没人了是吗?”
要是昨天宋时毓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那宋时毓的声名便全毁了。
离开天香楼包厢之后,宋时嫣转而去了听风阁。
宫里的消息太难打探,羽林卫在暗中监视,她的人根本进不去。听风阁这么有能耐的话,那皇宫里的消息应该也是能打探到的吧?
『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那含云殿里,必定藏着什么秘密。只有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能更好的保护三妹妹。』
“不好意思呀小娘子,咱们听风阁有个规矩,不接宫里的单子。”店小二拒绝了宋时嫣的请求。
“不接宫里的单子?为什么?”宋时嫣听闻,听风阁向来是有钱就接单,什么都能给你搞定的。
“这……咱也不知道,我们都是听命于阁主的。小娘子要不换个请求?”店小二劝说道。
宋时嫣这下可犯了难了。
但听风阁不接,她也没什么办法。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子从楼上走下,叫住了她。
“姑娘请留步。”
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脸。
“姑娘的单子,我们听风阁接了。”
店小二想制止,“掌柜,这位小娘子要的是宫里的单子。”
宋时嫣连忙见礼,“原来是掌柜的。”
“姑娘的单子,过两日便会将结果送到姑娘手上。”
宋时嫣有些疑惑,“不是不接宫里的单子吗?你们不会是想讹我吧?”
掌柜闻言,笑了一声,“姑娘真是说笑了。接姑娘的单子,自然是有我的原因。至于信息的真假,姑娘大可放心,我们自然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就麻烦了。”宋时毓给白芷使了眼色,白芷立马将一打银票递给店小二。
“这是酬金。”
“姑娘客气了。”
送走了宋时嫣之后,店小二不解,“掌柜,咱们听风阁不是从来不掺和宫里的事吗?为什么要接那位姑娘的单子?阁主会不会怪罪?”
掌柜摆摆手,“那位姑娘身上,有沧昇殿的味道,并且十分浓郁。”
沧昇殿每个人身上都沾染独特的味道,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感受到这股味道。宋时嫣身上沧昇殿的味道太过浓郁,只有深入接触过沧昇殿的人才能沾染上。
店小二瞪大双眼,“难道她也是沧昇殿的人?那为何还要来听风阁打探消息?”
听风阁是沧昇殿的一个分支,听命于沧昇殿殿主,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天河令现在下落不明,殿主也不知所踪。长老们都对此事十分忧心,想快点找到殿主和天河令的下落。
“她应该不是沧昇殿的人,但她身上的味道太浓烈了,这就是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将这位姑娘的底细调查清楚。”
掌柜有预感,跟着宋时嫣,一定能找到沧昇殿殿主和天河令的下落。
四皇子府,顾长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天他就在大殿中,看着那场闹剧,心里还有解不开的迷题。
“为什么要去含云殿?”顾长亭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含云殿是云贵人住的地方,据他所知,这位云贵人也是宫女出身被崇文帝看上,这才被封了贵人。平日里这位云贵人为人行事十分低调,就算有什么重大活动也是坐一会儿便告退的了。但这位云贵人跟淑妃的关系似乎不错。
改日他倒要去这含云殿里瞧一瞧。
以他在宫里活到这么大的经验来看,这含云殿里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纪元柔正好发现了这个秘密并想要用这个秘密陷害宋时毓,未成想自己非但没陷害成功反而被人发现因此丢了性命。
“有趣!真是有趣!”顾长亭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经此一事,崇文帝和沈皇后也察觉了含云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问了云贵人,云贵人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只能先行搁置。
崇文帝暗地里出动了羽林卫盯着含云殿,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禀报。
云贵人也知道自己被人监视了。
“贱人!都是贱人!”
云贵人将桌子上的茶盏尽数摔碎,发泄着不满。
“一个个都来怀疑我!贱人!”
云贵人在殿内自顾自地发着疯,宫女们都不敢上前去。
最后,还是大宫女去劝住了云贵人。
“娘娘别气了,她们现在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这名宫女是顾长琰的人,自然是知道云贵人的事情。
“殿下也会理解娘娘的。”
没错,云贵人是在害怕。现在她被人监视了,那压根没办法与顾长琰见面。顾长琰万一被别人勾走了心怎么办?
云贵人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大宫女在一旁吩咐外面的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狼狈。
云贵人的担忧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顾长琰就在自己的皇子府享乐呢,压根对外面的事情毫不在意。
毕竟,再怎么样,也怀疑不到他头上不是吗?
众人心思各异。
只有宋时毓,还在对昨日的事情感到震惊。
小说里有写过顾长琰生活混乱,但她没想到顾长琰的胆子这么大。
“居然敢给自己亲爹戴绿帽子!是个狠人!”宋时毓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感慨。
“这纪元柔的死,十有八九与他脱不了干系。”
“姑娘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不说出来?”金盏自然是听说了昨日的事情,这会儿在为宋时毓抱不平。
“要是我说出来了,会有多少人信?如果崇文帝不信的话,下一个没命的就是我了。”
“明明我们姑娘这么好,那纪姑娘还想着对付我们姑娘!”
看着金盏的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宋时毓赶紧将一枚葡萄塞进她嘴里。
“承恩侯府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我们可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爹,一个不怀好意的继母,一个妈宝男,一个哥控。这纪书礼能长这么大还拥有一颗健康的心理,实在是不容易。』
“以后,奴婢见到承恩侯府的人一次就骂他们一次,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宋国公府的人好欺负呢!”
“是是是,金盏最好了。”宋时毓被她这样子给逗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顾长暄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宋时毓脑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不行不行!怎么能一直在想呢?这是祖国的花朵应该干的事吗?”宋时毓连忙将脑子里不好的东西拍散。
“姑娘,大姑娘来了!”金杯将宋时嫣带了进来。
“大姐姐!吃葡萄吗?”宋时毓看到宋时嫣来了,嘴角的微笑就没下来过。
“我吃过了。姐姐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昨日你去含云殿,有看到什么人或者事吗?”宋时嫣是想从宋时毓这里入手。
“没有呀!我都没进去。当时碰到了三殿下,他跟我说你在姨母那里,我就知道我被耍了。然后他就送我回来了。”宋时毓编起故事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被耍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宋时毓求夸夸。
宋时嫣还在皱着的眉头被她给逗笑了,揉揉她的脸,“是!我们小毓最厉害了!”
“对了,以后可要离承恩侯府的人远一些,他们一家都不是好相与的,要是在路上遇到了他们,一定要注意!”宋时嫣现在对承恩侯府的人印象差极了。
之前还说纪书礼救过宋时毓两次,对承恩侯府的人印象还不错。没想到除了纪书礼以外,一家子都有病。
“知道了!我可不喜欢他们了。他们将自己亲哥哥说成灾星,一点都不尊重兄长。”宋时毓可没忘记之前的事情。
“现在陛下已经派人调查了,凶手一定会找到的。”宋时嫣怕她对纪元柔的事情有阴影。
“知道了。相信陛下会还纪姑娘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