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生辰,崇文帝下令大办,举国同庆,五品及以上官员可带家眷参加沈皇后生辰宴。
宋国公等人一早便出发进宫了。
只是,路上有些不和谐。
起因是,承恩侯府的马车车夫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在街上驾驶的时候,眼睛疲惫,揉眼间隙,撞上了从另一条巷子里出来的宋国公府的马车。
“谁啊!敢撞我承恩侯府的马车!”纪元柔被突如其来停下的马车给弄得撞到了额头,开口大骂。
一把撩开窗帘,没想到是宋国公府的旗帜。
骑马的纪元宋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掉头时,正好看到了宋国公府马车帘子被宋时毓拉起。
宋时毓还想骂人呢!车夫说了是别家马车撞到了她们家的,没想到他们倒先倒打一耙。
“毓妹妹!”纪元宋已经许久没见到过宋时毓了。自从上次被宋时毓拒绝了之后,他伤心欲绝。
要是早日去提亲,那宋时毓现在就是他的人了。他不甘心。
纪元柔一看是宋国公府的马车,立马气焰消了一半。但想到宋时毓让她哥哥伤心欲绝,她便又壮起胆子来。
但话还没出口,承恩侯已经下去赔礼了。
“下官见过国公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惊扰了国公府的马车,希望夫人和各位姑娘们没什么大事。”
这件事是他们承恩侯府的错,理应赔礼道歉。
看到承恩侯赔礼,纪元柔正想下去说什么,被承恩侯夫人制止了。
宋国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笑了笑,“不碍事。侯爷不必往心里去。”
承恩侯立马起身,“多谢国公爷。那还请国公爷先过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侯爷!继续前进吧!”
宋时毓看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把帘子放了下来。
纪元宋还想找宋时毓说些什么,被承恩侯眼神警告了一下,也就此作罢,只能看着宋国公府的马车离开。
纪元柔的嘴巴撅得都要碰到鼻子了,“娘!你为什么要制止我!还让她们先走!凭什么!”
承恩侯夫人叹了口气,“宋国公府背后可是丞相府和太子,咱们还是不去触霉头的好。并且你爹不也说了,是我们先撞上人家的。”
“可是……反正就是不应该让她们走。那个宋时毓害得大哥那么伤心难过,我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你可消停点吧!等会儿进了宫,可别给咱家惹事!不然闹到皇后娘娘面前,你爹可保不了你!”承恩侯夫人给纪元柔警告。
纪元柔不服气地别过了头。
明明是纪元宋的一厢情愿,却要宋时毓给个说法。现在被喜欢就是罪了?
马车风波暂且告一段落。
没过多久,宋国公府马车就到宫门口了。
宋时毓一下车,就看到了永宁郡主从长公主府的马车上下来。
“永宁!”宋时毓高兴地挥挥手。
永宁郡主一见到宋时毓,立马跑过来抱住她,还在她身上蹭了蹭。
“小毓我好想你!好久没见到你了!”
“也就三天吧!你不是刚约我出来喝过茶?”宋时毓也不知道原来永宁郡主可以这么粘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对我来说就是隔了九年啊!”
沈氏看着宋时毓和永宁郡主相处得这么好,心里也十分高兴。
永宁郡主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沈氏,立马松开手,乖乖地行了礼,“伯母好!颖慧姐姐好!还有昭羲!”
“永宁乖!”沈氏笑眯眯的看着永宁郡主,“去玩吧!”
永宁郡主得到了沈氏的准许后,便拉着宋时毓先去见过长公主后,就去宫里游玩了。
“宴会开始前一定要回来啊!”长公主十分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再次叮嘱。
“知道啦!”
永宁郡主和宋时毓走在宫道上,愉快地哼着歌。
“小毓,你准备了什么送给皇后舅母啊?”永宁郡主十分好奇。
“一幅画,爹爹说很难找的,是吴明忝老先生的画。”宋时毓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时代构造,不知道吴明忝的地位算什么等级,但宋国公说沈皇后最喜欢吴明忝老先生的画了,她就投其所好。
“吴明忝老先生啊!他的画价值万金,有钱还不一定能寻到呢!”永宁郡主突然觉得自己的贺礼有些俗气了。
算啦!反正皇后舅母什么没有,她的贺礼算不得什么,心意到就好了!
二人来到御花园,永宁郡主给宋时毓介绍着里面的花草。毕竟她从小就来宫里玩,最熟悉不过了。
宋时毓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花,十分好奇。
有朵花长相十分奇特,就像是懒羊羊的发型被涂成了蓝色,看得宋时毓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别碰!”永宁郡主眼疾手快,制止了宋时毓伸出的手。
“这是有毒的陀婳,碰到就会吸入有毒的花粉,它的花粉永远都是蓝色的。据说是南疆那边传来的品种,真不知道它们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花。”
宋时毓没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就中毒了。
『是我最近生活太享受过于安逸了吗?现在警惕性都这么差了!真是好奇害死猫。』
“是你!”远处的一个声音吸引了她们注意。
没想到冤家路窄,哪里都能碰到承恩侯府的人。
纪元柔看到永宁郡主还有些意外,行了礼之后,便质问起宋时毓了。
“你知道我哥哥被你弄得多伤心吗?他那天回去之后都没怎么吃饭,都瘦了很多很多!都怪你!快去跟我去道歉!”
永宁郡主听不下去了,“纪姑娘,你还是去看看脑子吧!”
宋时毓也是很无语啊,“纪姑娘,我想这不是我的问题吧!第一,你哥哥怎样是他的事,他不吃东西与我无关!第二,我不喜欢他就拒绝他有错吗?难道天底下所有女子被他喜欢就要答应他吗?真的很搞笑!兄妹俩一个妈宝一个哥控凑一块也是很绝!”
承恩侯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有的这两个孩子?宋时毓替他感到悲哀。
纪元柔见争不过,想去拉宋时毓的手。
突然,一把扇子飞出来,打中了纪元柔的手,纪元柔吃痛就收了回去。
扇子又飞回了它的主人手中。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永宁和毓妹妹啊!”顾长暄不紧不慢地走到宋时毓身边。
宋时毓可被顾长暄这句“毓妹妹”给肉麻到了。
“不知纪姑娘想要本殿的皇子妃去给谁道歉呀?”
纪元柔只觉得这句话从顾长暄嘴里说出来有些渗人,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没……没有……”纪元柔哪里还敢说话。
顾长暄一笑,“既然纪姑娘没事,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完,就自顾自地拉着宋时毓走了。永宁郡主见状,朝着纪元柔做了个鬼脸,也跟着离开了。
纪元柔被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宋时毓!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时毓被顾长暄拉着,十分不情愿地想要挣脱。
顾长暄可不管她,嘴角上扬。
“不知道三殿下想要带我到哪里呢?”
顾长暄闻言停下,“本殿帮你解围,难道得不到一句感谢吗?”
上次顾长暄带回去那封信,打开后只有两个映入眼帘的大字,“谢谢!”
“多谢三殿下解围,所以您可以放开了吗?”宋时毓用力,甩开了顾长暄的手。
顾长暄也不恼,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好在永宁郡主追了上来。
“三殿下再见哦!”宋时毓拉着永宁郡主离开了。
顾长暄看着宋时毓的背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