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蝶舞已经被人赎身了。”花楼的老鸨说道。
此话一出,宋时毓喝到嘴里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
“咳!咳!咳!”
“公子您慢些。”一旁的兰苕拍着宋时毓的肩膀。
说实在的,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自家姑娘会对一个花楼的花魁这么感兴趣。女子逛花楼,她也是第一次见。
“赎身了!被谁赎走了?”宋时毓担心蝶舞是被上次那个挑事儿的给赎走了,那可就遭了。
“这……对方也没说自己的身份。他的穿着挺华丽的,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听口音不太像是上京人士。”老鸨回忆道。
那个赎走蝶舞的人,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不然她怎么会把这么一个花魁给放跑呢?要知道,培养一个花魁可是费了她好大劲儿呢!
“不是那个挑事精就好。”宋时毓松了口气。
可是不是上京人士,为何要大老远跑来这里就为了带走一个花魁呢?想想都不合理。
“对了,蝶舞走得匆忙,倒是托我转交些东西给宋公子,说是让宋公子回去再看。”老鸨拿出了一个盒子。
宋时毓接过盒子,心里实在是惋惜。好不容易弄来的一个人脉就这么没了,真的很难过。
“宋公子别再对蝶舞念念不忘了,咱们这儿多的是姑娘!宋公子看看别人?”老鸨可不愿意放走这么一个多金又好说话的顾客。
“下次再看吧。”
……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宋公子,你看到这封信时,蝶舞已经离开。原谅蝶舞的不辞而别。
蝶舞身不由己,入了花楼。身为花魁,却只是他人玩物。宋公子不因我是花魁而轻视,对我守礼有加,更是从他人手上救下了我。
蝶舞虽不知公子出身何许,但也知道公子地位定是上京不凡之人。蝶舞无以为报,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若是有缘再见,蝶舞自当报答公子恩情。
公子珍重。』
“看来我的伪装十分成功,就连花魁都被我骗了。可惜了,没有好好告别。算起来,也算是朋友了。蝶舞被人赎走了,估计以后很难见到了。”
宋时毓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可惜。这个时代的女子可真是不易,希望赎走蝶舞的人可以对她好点吧。
“姑娘,夫人喊姑娘去前厅用膳。”
“来啦!”
宋时毓去到前厅,发现宋父宋母均是一脸严肃,宋母时不时还在对宋父说着什么。
两人看到宋时毓来了,脸色稍稍一松,但并没有比刚刚好多少。
前来的宋时嫣也觉察到了空气里的严肃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国公从来不会避讳子女谈论朝政问题,稍稍顿了顿,“今日上朝,陛下说昨天接到急报,东黎找我大祁借兵。”
“借兵?好端端的怎么会找我们借兵,是和北唐或是南疆起了冲突?”宋时嫣问道。
东黎借兵?怎么小说里没说这件事呢?这是新的情节?这个世界怎么了?
宋时毓一边嚼着嘴里的米饭,一边思考宋国公说的话。
“东黎未说明借兵缘由。北唐和南疆并未听闻与东黎有何冲突,东黎皇室内部也并未听说发生篡位谋逆之事。若是狄蛮,东黎无需朝我国借兵。”宋国公分析了一番。
“肯定是那些东黎混血不满那些看不起他们的纯血东黎人,百姓暴乱。”宋时毓心想。面上平静的她心里波涛汹涌,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要怎么把这件事情不奇怪地说出来呢?”毕竟她在这个小说世界里可是一个傻白甜的角色,要是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免会让人起疑。
但是不说出来,万一他们猜不到怎么办?毕竟这种事情如此隐晦,就算是宋国公都想不到是这种事啊!
“或许是他们的百姓暴乱,东黎皇室需要出兵强力镇压。”宋时嫣说出了宋时毓想说的东西
宋时毓看着她满脸敬佩,“真不愧是小说里的女主,就是聪明,这都能猜到。”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如果东黎发生战乱,那势必会有难民流入他国,我大祁到时候说不定也会牵连。不行,我得去一趟丞相府。”宋国公说走就走。
“诶!你好歹吃两口……”沈氏的呼唤声并未传入宋国公的耳中。
丞相府众人焦急,东宫这边也在商议对策。
“皇兄,东黎现在情况怎么样?”顾长暄手中的扇子依旧在晃动。
顾长稷看着暗探带回来的东黎密报,额头都拧成一个“川”字了。
“不太好。”顾长稷把手中的信件递给顾长暄。“东黎百姓现今大部分都是和狄蛮通婚的后人,明明是东黎人,却偏要学那狄蛮之人,还扬言要推翻东黎皇室。狄蛮又恰好在东黎旁边,两国之间就隔着几座山。东黎现今只靠皇室和少部分贵族的话,十分难说。”
顾长暄看着密报上的文字,眼中满是鄙夷。
“当年东黎就不应和狄蛮交好,现在好心当驴肝肺了。”
“我们倒是可以借些兵力给东黎,一点点就好,做个顺水人情不是不可以。”
顾长稷和顾长暄对视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
……
或许是天家威严,或许是龙脉的庇佑,东黎皇室在西祁的援兵到来之后,更加势如破竹。训练有素的庞大军队对上手无寸铁的叛军,输赢已有定论。
混血的东黎人在这场战争中,被东黎百姓以及东黎皇室厌弃,东黎再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处,成了难民,只好往他国四处逃窜。
这些难民硬生生闯入他国边界,别国百姓也就跟着遭了殃。
“现在那些难民部分已经流入我大祁关州和堰都了。传令下去,须得严加防备,不能让他们再到其他地方去!”
崇文帝实在是头痛,这些东黎哦不,半狄蛮难民,着实是难缠。狄蛮人骨子里的反叛十分危险,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其他地方,西祁可不能重蹈东黎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