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姐,你在学校是不是很受欢迎啊。”
“你在心理学方面是不是第一啊。”
“荣姐,你怎么能每次都逼得嫌疑人说真话呢?”
“荣姐,微表情是不是很难学啊。”
“荣姐,荣姐……”
一路上蔚然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荣瑾宁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她用双手做出停住的动作,“能歇会不。”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她叹了口气,“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休息会怎么样?”
“好啊。”
于是荣瑾宁开始一个一个回答她的问题。
“我在学校并不是很受欢迎,心理学方面我确实专业一直第一,让嫌疑人说真话的前提就是要发现他的软肋,利用软肋,至于怎么利用,那就要根据判断嫌疑人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了。”
“至于微表情,其实就是观察能力,你们警察应该也学过吧。”
“学是学过,但是我觉得你比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
“多观察。”
她侧头看向车窗外边,这里不比东莱市区里的繁华热闹,到处都是农田,也别有一番风味。
拐过几个弯就可以看到有住户,各个都是三四层的自建房,然后又继续向前开,突然她看到一个东西,连忙叫蔚然停车。
“怎么了荣姐?”
“走,去看看。”
她们走到荣瑾宁发现东西的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小土坡,立着一块简单的牌子,牌子前还有一些新鲜水果和很鲜艳的花。
“慈母齐欣之墓?”蔚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不久前有人来祭拜过她。”荣瑾宁拿起水果看了看。
“齐欣死了?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埋了人啊。”蔚然扫了几眼周围,这里空旷的很,都是一些被荒废的农田,长了很多草。
“有可能只是立了墓碑。”
“谁立的?”
“她儿子齐梦赫。”
“啊?”
“走吧,再往后找一下,他们家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蔚然看着她,想问什么又没问。
齐欣的家看起来挺不错的,三楼的小洋房看起来就很气派,她们到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头发老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
他叫她:“嫲嫲。”
两人是外祖孙关系。
“你好,请问你们是齐欣的妈妈和儿子吗?”荣瑾宁上前打招呼。
“你是?”齐梦赫上下打量她们。
“警察。”蔚然把证件拿给他看。
齐梦赫表情一呆,然后和老人说,“嫲嫲,你先进去,我跟警察说。”
“阿赫出什么事啦?”老人很担心。
“没事,我工作的地方出事了,她们就是照例来问问我。”
“那好吧,你让她们进来说啊,外头太阳大,晒着人家了。”
“好。”
等老人离开之后,齐梦赫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
“你……”蔚然想说什么,被荣瑾宁一把拉住了,她浅笑。
“向老是你亲生父亲,这点你应该知道了?”
“那个人渣不配做我爸。”齐梦赫克制着声音怒气冲冲。
“他玩弄了你妈妈的感情,还不想承认你的存在是不是?”
“对!那个人渣!”
“你妈妈是他害死的吗?”
“如果我说是,你们是不是就会把他抓了?”
“那也要找到证据才行。”
“我有证据!”齐梦赫赶紧掏出手机,点开视频。“你们看,他带着我妈来这里,但是他是一个人离开的,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肯定是他对我妈做了什么!”
“所以你去报复他了?”荣瑾宁接着他的话茬问。
“对,那个人这么对我们,难道不该吃点苦头吗?”齐梦赫不爽道。
“你怎么报复他的?”荣瑾宁一步一步将他带入坑里,“让他从公司楼梯间摔跤?还是绑架他的孙子?”
他紧咬嘴唇,似乎在进行心理挣扎,最终他轻轻呼了一口气,“你们都查到了?”
蔚然惊讶的看了一眼荣瑾宁。
“那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来找你?你和郝仁义是一伙的?”荣瑾宁一点都不惊讶。
“不,我和谁都不是一伙的。”齐梦赫把完整的经历说了出来,这里面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
最开始是邹建国假绑架,但是这个人赌博成瘾,一天不赌手就痒,心里就难受。所以后来他找了猴子替他看人。
有一天带向麒麟去吃饭的时候正好被齐梦赫给撞见了,他一直都在关注向家的事,所以知道向麒麟。
在得知猴子和邹假绑架的事情后,他就说可以用他们公司正在研究的AI技术替他们打勒索电话,这样他们不仅可以不暴露,还省的麻烦了。
这项AI技术就是提取向麒麟的声音,并复制他的声音,用智能AI模仿他的语气,如果只通过电话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其实在这之中,他只是和邹建国那方进行了一个交易,他既没有绑架向麒麟,也没有参与其他的行为,只有勒索电话确实是他打的,这点已经犯罪了。
不过应该判不了多久。
荣瑾宁听完他说的内容,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知道你母亲生病了吗?”
这回轮到齐梦赫错愕,“什么生病?”
“乳腺癌晚期。”
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沉默了很久他才艰难的开口:“我妈一辈子都很要强,早年为了生活,她不惜出卖自己,后来她开始经商,慢慢摸索,终于开了一家小店,把我培养成人,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和我抱怨过那个男人的事。”
“两年前她突然说带我去找亲生父亲,我表面说随便,但其实内心也有点小期待。”
“但是当我们去的时候,他否定了我的存在,更是直接骂我母亲是个拜金女,浪荡女,我一气之下就带我妈走了。”
“之后我知道我妈还去找了他,气得我骂了妈几句,离开这里去公司上班了,等我再回来时已经是她的葬礼了,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
“原来她生病了,怪不得她的状态越来越差,每天就算是化妆也掩盖不了她的疲惫。”齐梦赫很愧疚。
“你母亲没有葬在老家吗?”
“没,火化了,牌位在市区里的墓葬园,我在老家弄了一个简单的墓碑,方便随时看看她。”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知道邹建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