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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泊不知道花匠的真名。

网上没有写,而且——

他分明记得,先前在展厅,有几个拿着新书的人路过,他们封面上的名字,是笔名花匠。

难不成,这个作家的签名,是随机的?

或者……

钟泊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没想出个所以然。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钟泊。”

俄而,有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坐到了钟泊的对面。

对方的声线沉着不惊,质感如红酒一般醇厚,让人不知不觉,感到舒适与亲和。

钟泊抬头,见了来人,深感意外。但他马上反应过来,面带微笑——

“学长,真巧。”

对面的男人,是个有着红酒味信息素的高级Alpha,名为方司沉。

比钟泊大三岁,是他在国内大学时代的学长。

他是十六上的象川大学,所以和方司沉只差一届。

两人在不同的系,但因为都在文学社团,而对方又是部长,所以相互认识。

当初,社团里还传过他们两个人的绯闻。

但方司沉是因为看他年纪小,又是个爱生病的omega,才会多照顾一点。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暧昧。

一晃眼,过了好几年,他们都各自结婚,期间没有联系过一次。

“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钟泊打量起方司沉身上,深灰色的西装三件套,与红宝石袖扣。

不论怎么看,这个男人出现在会员制的一流西餐厅里,才更为合理。

作为罗尼伊私的董事长,钟泊以为方司沉会是个大忙人。没想到,居然和自己一样,有闲心来路边的小馆。

罗尼伊私,如今是东亚超一线的奢侈品牌。

顶级品质的代表,上流身份的象征。

涉足时装、皮包、珠宝、手表、名酒……已然成为了社会时尚的风向标。

对了。

钟泊记得,自己的婚戒,也是席夫人请罗尼伊私的一位设计师定制的。

现在被一个讨厌鬼拿走,还得托他们再做一枚。

“为我的女儿来的。”

方司沉开口解释,“她们看了网红的vlog,吵着要吃这家的甜点。”

钟泊点头,学长是个有名的人,他在网上知道了对方有一对女儿。

今年,大概五、六岁吧。

这时,像是为了应证他的话,服务员小姐拿着打包精美的纸盒,来到了他们的桌边。

“这是方先生您打包的,三份树莓白巧克力慕斯,请收好。”

这时,钟泊注意到,服务员小姐知道方司沉的姓。

“看来,学长你是这里的老顾客。”

“之前来过两回。当时还是和……”

话说到一半,方司沉卡住了,没有继续。

他沉稳的脸上,划过一丝忧郁,似乎回忆起了往事。

钟泊见状,立刻说:“抱歉,是不是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

他记得,半年前,在网上看见过一条方司沉离异的消息。

后来,席夫人说起过这事儿,他才知道不是谣言,是真的。

对方之前,应该是和那个omega前夫一起来的吧。

Ao离婚,在社会上不是很常见。

钟泊过去对方司沉的印象良好,夫夫两人似乎也是和平分开,没闹出什么大的风波。

为此,他不作深入探究。

方司沉摇头,没有不悦之色,他善解人意道:“不,这是我的私事,让你见笑了。”

接下来,两人开始闲谈。

有大学时候的事,也有婚后与工作上的一些变化。

过程中,钟泊自然地提及了自己遗失的婚戒。

他想请方司沉帮个小忙,联系下设计者。

因为当时是席夫人定制的,他并不清楚具体是哪一位。

方司沉没有问戒指丢失的原因,也没问他为什么不找席夫人,直接答应了下来。

“谢谢学长。”

钟泊大学时,就认为方司沉是个十分有修养的人,情商高,与他相处很是放松。

他谢过对方,又聊起了其他话题。

这时。

服务员小姐端上了钟泊点的菜肴。

“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聊,祝你用餐愉快。”

“慢走,开车小心。”

方司沉无意打扰更多,交换联系方式后,他带着点心离开。

钟泊看他上了车,才把目光投到桌上的餐点,细细享用。

……

回到居所,已经是八点半了。

钟泊还在公交车上的时候,谭见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可以说,这家伙是钟泊见过的Alpha里,最爱操心的一个。

钟泊坐上电梯回到二十六层,电梯一开门,就见到了谭见。

对方靠在走廊拐角,穿着带有SR研究所标志的白大褂,身材健硕,面容硬朗。

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Alpha。

只不过,经历手术,缺失了腺体的他,已经没有信息素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也不会被任何信息素干扰,状态十分稳定。

钟泊打了个招呼,顺带问了一句:“研究所那边,已经没问题了吗?”

谭见点头,与钟泊往门口走去:“是药品管理局的一次抽查,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就好。”

说起药品,钟泊忽然又想起,“你的药,有按时在吃吗?”

谭见的情况特殊,需要专门的调节药物,以保证身体各项机能不退化。

可这家伙是个喜欢偷懒的,在研究所不再采取他的数据后,隔三差五就会忘记吃药。

“在吃,我还订了闹钟,你不用担心!”

谭见连忙说,他可不想再因为这种小事,被所长批评一顿了。

钟泊有点怀疑。

他正想对助手再次申明一下调节药物的必要性,走到门口的时候,目光却定住了。

花束?

只见一捧鲜花,用奶油色的英文编织袋收着,立在门边的柜子台面上。

里面只有一个品种。

花是半透明的白,中间有一圈淡黄的蕊,双层瓣,茎细长无叶,十分漂亮。

“……”

“这个花,我一下班就看见了,不知道谁送的。不过,应该不是给我的。”

谭见正说着,却发现这时,所长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儿。

不,应该说,是相当不对劲。

谭见问:“怎么了?”

钟泊无言,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问题。

他手指微僵,兀自抱起花束,目光沉寂。

里面的花,他认识。

是白色的冰岛虞美人。

与他梦中的花,几乎一模一样。

“这花,有什么不对吗?”

谭见十分不安,下意识问了一句。

“……”

钟泊依旧没有回答。

他面上苍白,站在灰暗的走廊上,一动不动,如纸偶一般。

怀里的花束,很冷。

像一块冰砖,又像冷冻库中,失温的尸体。

花束的布袋上,还挂了一张明信片。

卡片的正面,是全黑,如零点的夜。

钟泊木然摘下,翻到背面。

那儿有一行银色的手写花体字,I miss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