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天地的真身由抽象的线条和法印组成,上接天穹,高耸入云,艾文在其脚下渺小的犹如蝼蚁。
“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法相天地怒吼一声,组成身体的线条突然散开,如一个圆球般将艾文包围。
圆球上泛出淡金色的光芒,细看之下才发现,组成圆球的线条居然在向法令金线转变。
这正是法相天地解读出的律法之相。
线条一层一层的附在金球上,金球越来越臃肿。
此时的金球,正像一颗洋葱,只不过这颗洋葱里千层外千层,可不是真正的洋葱可比。
艾文被包围在这颗巨大的洋葱中。
然而并没有完,数不清的法印向金球飞去,如鱼鳞般贴附在金球上。
法相天地弯腰抱住鱼鳞金球,神力汹涌,灌注在金球上,将金球的防御提升到一个不可想象的程度。
追杀了艾文三天,法相天地很清楚艾文逃跑的能力,为了困住艾文,他创造了这个鱼鳞金球。
在神力灌注的同时,无数恶毒的诅咒钻入鱼鳞金球,向艾文纠缠而去。
金球内的艾文望着光滑的球壁,冷笑道:“为了对付我,你也算煞费苦心了!不过,这有用吗?”
窥秘之眼暗文闪动,隐秘世界浮现在眼前。
金球的秘密,弱点,缝隙,一一出现在艾文眼中。
艾文正要踩着斑驳离去,可异变突起。
金球突然开始层层旋转,其中的斑驳也随着金球的旋转而旋转。
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其上的斑驳和缝隙,被一一填补。
这就像一个镂空的金属球,只要球的旋转速度够快,上面的缝隙就会被无限压缩,即使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更何况,艾文面对的这个金球,由几千层组成。
每一层与每一层,都在做着无规则的旋转运动,这更加不可能穿过去。
原本这个金属球在艾文眼中有很多斑驳,可随着金属球的旋转,斑驳已经变得十分模糊。
在这瞬息万变中,艾文可以在一瞬间穿过十层,穿过一百层,却穿不过一千层。
艾文暗叹一声,这三天来,他在试探和了解法相天地的能力,可法相天地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和了解他的能力。
这个金球的出现,说明法相天地对他的能力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如果这个金球是一个整体,那么窥秘之眼看到的斑驳,也是这个整体的,就算它的厚度再如何厚,就算它的旋转再如何快,他也可以从斑驳中离开。
可是现在,这个金球并非一个整体,它是由几千层金球,一层套一层的形成。
虽然每层的斑驳加起来,会让斑驳的总体数量变得更多,可它们旋转着互相弥补,便形成了一个没有漏洞的禁锢。
这千层金球的出现不是歪打正着,而是法相天地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无法突破金球的禁锢,艾文想要隐秘穿梭,穿梭出金球,可发现也无法办到。
只见无数恶咒像毒蛇一样挂在隐秘上,这些咒居然能抓住隐秘。
法相天地虽然还没有解读出全部的隐秘,可也解读出了一小部分。
正是利用对隐秘的这一小部分了解,法相天地创造出了相应的咒。
这些咒虽然还无法侵入隐秘,但已经可以感应到隐秘,可以依附在隐秘上。
身上挂满了咒的毒蛇,隐秘穿梭的条件得不到满足,无法启动。
“如何,现在你还会觉得没用吗?这三天,你真以为我一点收获也没有!”
金球外传来法相天地嘲讽的声音。
输人不输阵,艾文反击道:“能困住我又如何,这也只是让你有了和我正面交战的能力,真拼起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话音落下,秘密之国领域展开,一根根秘密之柱降临在金球内。
固体雷电,太阳神火,寂灭之剑,各种犀利的术法如狂风暴雨般轰击在球壁上。
金球断裂了一层又一层。
“哼!”
法相天地冷哼一声,神力涌动,无数金线缠绕而来,金球断裂一层,他立刻修补一层。
与此同时,各种腐蚀,侵蚀,枯萎等恶咒扑在秘密之国上,将秘密之国腐蚀的千疮百孔。
“你也不过如此,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全力出手,让我看看,你能抵挡我几分。”
艾文冷笑道:“我?你还有自我吗?你只不过是印相世界的傀儡,一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傀儡,你已经快要忘掉乌浑了!”
法相天地露出真身后,艾文窥视到,这个真身上,还有一点意识的残留。
这是他之前的意识,遗留下来的。
他知道他叫乌浑,他也还拥有乌浑的一些情性。
可这种残留,更像是一种惯性。
等惯性消失的时候,法相天地便会失去乌浑的一切,真正融入印相世界,成为印相世界的一部分。
这种惯性根本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可法相天地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这么多年来,法相天地的惯性还没有消失,说明有东西在帮他维持惯性。
这让艾文更加确信,法相天地有一个特殊的锚。
乌浑这个名字一出口,法相天地大为震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乌浑?”
“哈哈哈哈,还抓不到你!”
金球禁锢中的艾文仰天大笑。
楼兰国的艾文睁开了眼,眼中暗文浮动,一只硕大的窥秘之眼出现在外太空。
窥秘之眼注视着下方的星球,一个个人影浮在眼中。
“用力,用力,马上要生了,加把劲!”
产房中,护士大声的鼓励着产子的孕妇。
产妇紧咬着牙关,便出了浑身的力气,汗水湿透了她的全身。
“生了,生了,生了!”
护士剪断脐带,把新生儿小心的托在手中。
产妇此时已经虚脱,无力的躺在床上,护士把婴儿抱到产妇面前,轻声道:“是个男孩!”
看着满脸褶皱,还粘着羊水的婴儿,产妇欣慰而慈祥的说道:“他好丑啊!”
护士安慰道:“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等长开了就好看了。”
说话间,护士手上的婴儿突然睁开了眼,这眼中没有婴儿的纯净,也没有新生儿来到陌生世界后的好奇,有的只是成熟与沧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