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等人在小庙落脚后,随着大伙歇息了好几个时辰后,雨势也慢慢逐渐变小。
“侯爷,夫人,雨停了。”
云想站在门口伸着细细的胳膊感受了一下此时的天气,而后大声朝庙里喊道。
何素接过林木堂的茶水杯,随手递给了身边的婆子。
“将军,我瞧着天也黑了,不如就在此处过一夜算了。”
何素起身走到门口处环顾了一圈,随即眼神落在院子右边棚子里的马车上。
“你们几个去将长郡主请进来,今晚都得在此将就一下。”
何素提了嗓门朝院子马车处喊道,而后便拍了拍身上不经意甩上的雨水,随即便向林木堂处走来。
林清欢朝初夏和白芷示意,两个丫鬟便心领神会的同何素身边的婆子一起前去院子里将长郡主陶白晚迎了进来。
林清欢一边同何素逗玩着自己的儿子,一边不时瞟几眼坐在角落里翻着书册的陶白晚,两个丫鬟跪坐在旁边掌灯,时不时用手捂着嘴巴打着哈欠。
“外祖母,二娘娘眼眼会痛痛…”
萧行简嗲声嗲气的扑进何素的怀里指着陶白晚撒娇的说道。
“二娘娘?”
陶白晚寻声抬头看了过来,随即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一脸稚气的小奶娃。
“母亲说了,二娘娘…要唤道。”
萧行简虽只有一岁半但是说话倒是十分早,所以纵然是说的前后颠倒但是也是能听懂。
陶白晚看着萧行简生的眉眼十分像林清欢,但是嘴巴和鼻子倒是同自己最爱的萧奕一模一样,眼神也情不自禁柔和了起来,随即微微一笑,合上了书册。
“既是简儿说了,二娘娘便不看了。”
陶白晚将手里的书卷递给了身边的丫鬟福子,随即朝萧行简招了招手,示意那小孩儿前来。
萧行简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林清欢,见她点了点头,便跌跌撞撞的走向陶白晚,丫鬟初夏连忙站起身跟着护着走了过去。
陶白晚看了一眼林清欢,随即又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枚镶汐白玉金扣锁戴到萧行简的脖子上。
“郡主,这是公主殿下留给您…”
身边的丫鬟福子一眼就认出来陶白晚自小随身佩戴的扣锁,吃惊的说道。
“简儿唤我一声二娘娘,倒是提醒了我自来府中却未曾给孩儿一件像样的礼物,岂不是愧了这好孩子的一声娘娘。”
陶白晚看着萧行简满眼含笑的说道。
“即使如此,简儿要同你二娘娘道一声谢。”
何素看了一眼那扣锁,虽说是十分名贵,但是林家何宝物没见过,倒不觉着有什么稀贵,淡淡的便开口道。
初夏领着萧行简叩头道了谢,而后便抱着这小孩儿去寻奶娘哄睡去了。
夜已深,外面也是十分的安静,内屋里的女眷们也慢慢睡着了,避嫌于屏风外的大将军林木堂却睡不着,站在那木门处远远看着金瀚的方向锁眉深思起来,如今自己年岁已高,旧伤加疾,身子已大不如从前,尤其是一入秋,咳出血也是常事。
“将军,为何夜深不睡,在此风口常驻,身子紧着些。”
何素拿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轻轻披在林木堂肩膀上温柔的说道。
“素儿,如今我这不中用的身子骨在国之内乱跟前竟显得毫无用处,实在是罔顾陛下对我的一片厚爱之心。”
林木堂言语悲凉又显得无力,何素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己这一片忠心只为大晟的夫君,随即又舒展了眉头,她心中知晓,对陛下和大晟忠于心的理念是刻在林木堂骨子里,内子里的东西,无论是如今陛下对自己夫君有何防范之心,这一代忠臣只会觉着错在于自己。
“如今有我儿安才和二弟在,夫君该是卸下重担之时,让年轻的后辈去护国安邦吧,倘若夫君若是能安心将养,日后依旧可以护我国邦啊。”
何素挽着林木堂的胳膊说道。
林木堂看了一眼何素,又捂紧了自己胸口随即无奈的点点头。
“夜深露重,将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何素扶着林木堂往屋里去,院子里的家丁侍卫守夜的正精神十足的守着,而换班下夜的也已经鼾声四起,这雨后微凉的天气倒是一点也不影响大家的睡眠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