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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拽着小青虫杀出来了一条路,离开那满是鲜血的车道里。

河岸上那车队的轰鸣声,让张角脸上一暗,骂道:“日他妈的,这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小青虫身上也有好几处刀伤,和安库他们打散了,本来就是想多弄死几个垫背的。

结果遇到了张角。

“咱们还剩多少人?”张角几乎是有些颤抖的问出这句话。

三十个黑风寨的野狼,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都说十指连心,不管是死了哪一个。

都比折断张角的一根手指,更让他痛苦。

小青虫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愣头青,大卡,小卡都没了。

我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一辆猎犀战车……着火了。”

“呼……”

张角脸上闪过一阵痛苦,双目里那赤红的怒火几乎都要化为了实质。

“有种别让我活着出去,要不然花展团,游荡骑兵,血色黎明……我让你们一个都活不下去!”

张角那无比沉痛的恨意,已经化为了滔天的怒火,你死我活!

有两个花展团的人看到了张角他们,小青虫手里的枪还没抬起,张角就已经飞扑了过去。

握着猎刀的手,带着强劲的力量,直接贯穿了一个人的胸膛,锋利的刀尖从背后刺出。

另一个人被张角掐住了喉咙,就像捏小鸡崽子一样掐了起来,手上使出全力,咔嚓一声。

那个人的脖子硬生生被张角掐断了,小青虫几乎是看傻了眼,面对这么恐怖的情景。

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很安心,跟着大当家,就是死也要带走所有人!

车顶有人走了过来,小青虫抬起手里的枪,一阵射击,打下来了三个。

张角一脚踩上一辆车的引擎盖,奋力一跃,跳到车顶,手上的猎刀带起一抹血色的寒光。

那人连枪都没有拿起来,就被张角一刀枭首。

张角站在车顶上,就像夺命的死神,每一刀挥落,就有一条人命被收割。

躲在后面车辆里的展飞,看着在车顶上挥刀杀人的张角,拿着通话器,厉声的喊道:“给我弄死他!就在车顶!那个拿刀的!”

在河岸上的花展团三把手,严风。

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披风,头上带着一个长边牛仔帽,胸前挂着一块金色的怀表。

手里拿着通话器,看着在车顶上乱杀的张角,不屑的骂了一句:“什么吊东西,拿枪崩了不就行了。”

说完,一抬手,后面就有人递过来了一把崭新的长枪,上面带着一个精准瞄准器。

瞄准器的十字准星,对准了张角。

还在厮杀中的张角,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急忙朝车下闪身一跳。

手里拿着狙击枪的严风,瞪大了眼睛在四处张望。

“真他妈邪门了,我这还没开枪的,就没影了?”

张角从车顶上下来,发现小青虫不见了,顿时感觉有些不妙,手里的猎刀反握。

在这里寻找了起来,几个追上来的花展团成员,看到张角,一点战意都没有,掉头就跑。

但还是被张角,追上去,一人一刀全部送走。

张角把那被血染湿的破烂斗篷,脱了下来,天上的太阳西斜,手腕上的机械表上,也糊上了一团血迹。

用手越擦越脏,根本看不清时间,张角看着满是鲜血的河道。

四排汽车隔开的路上,东倒西歪的尸体,天上那热腾腾的太阳,照在地上,张角都没有感到一丝温暖。

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在这车道里行走,张角不敢去想安库和马三,要是出了意外,自己会怎么样。

手上的猎刀越攥越紧,在捅死两个从车顶上跳下来的花展团成员后。

张角就朝车头朝向的地方跑去,不管怎么样,找到他们!

安库气喘吁吁的,靠在一辆战车的车厢上。

丑狼在地上躺着,要不是还有呼吸,真的和尸体没有什么两样了。

“大当家在哪里,他不能有事。”丑狼眼神迷离的看着天空,恍恍惚惚的说道。

“老大不会有事的,你给我振作起来!”安库缓缓的蹲下,用颤抖的手拍着丑狼的脸。

“又追上来了!”一个狼群成员在旁边喊道。

安库拿起插在一边的战刀,用手捏了一下酸痛的臂膀,看着丑狼喊道:“睁大眼睛,看着我们怎么把他们杀光的!你死不了!”

说完,安库拎着刀,冲了过去,又是一阵厮杀声响起。

丑狼躺了一会,奋力的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受伤的地方。

靠坐在一边,从地上的尸体下面,摸出了一把枪。

强撑着疲惫的神色,警惕的看向周围。

在碎石滩上,游荡骑兵的首领,石泉看着自己手上的机械表,冷笑道:“看来,花展团也就这样了。”

“咱们动手?这七个人那副拼死的模样,我都看够了,螳臂当车……该死!”

蛮盐搓着手,一脸凶狠的说道,威名显赫的游荡骑兵,和七个人对峙了起来。

说出去都掉架子。

“还有半个小时,你急什么?”石泉瞪了蛮盐一眼,板着脸教训道:“遵守时间的规则,才能活的长久。”

在碎石滩附近的荒山上,几个人影趴在灌木旁边,看着这边的场景,满面愁容。

他们就是,之前被马三赶出碎石滩的倒霉鬼。

一个男的绝望的喊道:“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闭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死嘴!”一个佣兵打扮的壮汉,严厉的警告道。

“我们该求助哪一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问道。

“求助?”

那个佣兵上下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眼,嗤笑道:“这位夫人,你下去求助?求助他们在床上的时候,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你!”那个女的脸上有些羞红的气恼,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们被马三赶到这里,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天上的太阳都能晒死人。

多亏了那几个佣兵,教他们如何用衣服遮挡着太阳,如何挖掘灌木根解渴。

要不然这些人,怕是得有一半热死在这里。

那些人都在山后面的阴影处躲避,男人女人,老婆孩子的连哭泣声都不敢传出。

河道上那爆豆一样的枪声,连绵不断,那些摩托车的引擎声,更是像野兽一样嚎叫。

“各位,我再重复一遍,不要惹事!这里是荒野,没任何慈悲可言的地方。

收起你那些可怜的自尊心,还有那些该死的道理,这里不讲道理!”

佣兵冷着脸低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