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仰坡,村中祠堂。
村长在内的二十多位村老,战战兢兢站在祠堂门口,而且大多数低垂着脑袋,没敢看向祠堂里的情况。
村长是一位身材消瘦,约莫五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的锦袍老者。
不多时,等到几个年轻村民扛着一大包东西过来,乡绅打扮的村长连忙抬起头,朝祠堂里面低眉顺眼道:“仙师大人,您吩咐的东西送过来了。”
“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小人一定全力去操办。”
之前虽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可通过门缝和窗口,不少村民都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凶残强大的几十位山匪,在这位仙师面前,宛如襁褓中的婴孩一般,翻手就被拍死,没有一丝抵抗能力。
这让他们又敬又怕,只期望这位仙师不会对他们出手,所以村长等人有求必应,几乎都要把辛猛供起来了。
传说中的仙师,不知道跟真正的仙人有什么区别?
村民内心忐忑的同时,也不禁好奇的遐想起来。
“暂时不用,你们退下去吧。”
辛猛正沉浸在四甲祭尸术中,抬手让村长等人离开。
他并不知道外面那些村民的想法,不然一定会感到很好笑,他才炼气三层,距离成仙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是,仙师大人。”
闻声,包括村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他们弯腰对着祠堂微微一礼,随后争先恐后的离开。
没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人满为患的祠堂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霎时间,周遭安静下来。
只有清风吹着祠堂两旁的树冠,发出‘沙沙’枝叶摩擦声。
两个小时后。
“四甲祭尸术可以练习,只希望天地浊气结晶真的如我所想,若是那般....嘿嘿。”
坐在祠堂里的辛猛收起贴在眉心的玉简,并且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整个祠堂除了中间的位置,两侧全是一张张简陋的木板床,这些木床上放置的正是五十三具山匪尸体。
四甲祭尸术易学难精,越到后面越难,尤其是炼尸的四甲进阶,更是难上加难。
“四甲祭尸术初始算是比较容易。”
“分为寻尸、铭文、魂种、炼尸四步,做完这四步就能得到一具普通僵尸,可若想让僵尸变为甲尸,就算是最低等的铁甲尸,也非易事。”
“一般普通僵尸,埋入地下阴脉二十年,并刻下聚阴阵,才有一定几率蜕变为铁甲尸。”
辛猛站在祠堂门口,神色思量。
“怪不得那童姓老者七老八十,仍只有一具铁甲尸,他若分散资源培养多个铁甲尸,想必巨汉铁甲尸也不会那么快达到炼气巅峰。”
“而我不同....”
辛猛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天地浊气结晶,眼中带着期待之色,“如果真与我想的一样,此法绝对是我最大的护道之术!”
没人敢沾染的天地浊气,他凭借阴阳鼎可以大肆收集,并化成纯度极高的黑色结晶。
“嘿嘿,实践出真知,练吧!”
“邪术也好,魔头也罢,我自有我的登仙法!”
辛猛心中一定,开始修炼四甲祭尸术。
一夜过后,初步领悟。
辛猛白天在山匪尸体上刻画炼尸符文作为练习,晚上则继续参悟四甲祭尸术,同时凝练血脉魂种。
血脉魂种是四甲祭尸术的核心之一,炼成的僵尸之所以听话,全在血脉魂种上,所以对于此,辛猛格外用心,逐字逐句细细参悟。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正式炼尸,开始!”
辛猛站在祠堂里,面容严肃的盯着身前的一具全身被画满特殊符文的尸体。
辛亏铁甲尸所需要的材料都很普通,冯仰坡里都能找到,耗费最多的是前五种公鸡血、铁砂、灵芝粉、女贞子、鳖甲粉....
“炼尸符文早已生效,阴气昨天就开始在这些尸体内汇聚。”
“血脉魂种不着急种下去,三天的时间我只凝聚了七枚,现在先让他们尸变,挑一挑尸气最浓郁,资质最好的。”
辛猛自然不会按部就班的炼制,虽然这些尸体没有特殊体质,但个体差异还是存在的。
尸变开始,不时有尸体猛地从木板上坐起身,阴森的面容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
不过辛猛看过去却没异色,直接一道镇尸符甩过去。
刚要爬起来的僵尸,又立刻栽倒在木板上。
半个小时的功夫,五十三具尸体全都尸变,但彻底融入炼尸符文的仅有十七具,也就是说,辛猛现在刻画炼尸符文的成功率,连一半都不到。
“五十三具成功十七具....”
“炼尸符文还需要继续参悟!”
辛猛有些懊恼,又有些庆幸,幸亏没有直接炼制黎红秀。
事实上,辛猛这个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了,若是童姓老者知道辛猛三天就有这个成功率,只怕能惊掉下巴。
童姓老者达到这个成功率,足足花费了三年的时间,而他的速度在当时阴魔宗一众外门弟子里,已经算是中上游。
“辛仙师.....”
与此同时,站在祠堂角落的黎红秀走出来,她看向奔走于诸多尸体中的身影,轻声唤了一句。
“怎么?”
“想早点儿回家?”
辛猛停下来,诧异的看向走过来的黎红秀。
对于这位九阴煞体的宝贝,他可不想随意糟蹋,怎么也得炼尸手法稳定,能够保证百分百成功后再动手。
不然失败的话,那真是暴殄天物。
“不是。”
黎红秀下意识的否认,接着沉吟一会儿又道:其实也有这方面的一点儿原因,不过还是辛仙师的事情重要,我等上一些时日没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
黎红秀说到这里,从其体内传出来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奇怪和迟疑,有迷茫、有羞赧,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唔?”
“就是什么?”
辛猛好奇的看向黎红秀,三天来对方站在祠堂角落的阴影里,一言不发,从来没有出声打扰过他,不知今天为何一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