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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苟在日本当土豪 > 第8章 用间渡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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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九郎表示投效后,并没有解除绑缚,因为毕竟他刺杀在先,必须表示出足够的效忠诚意,才会得到夏小星---呃,下三郎大人的饶恕。

为了节省时间,坏种夏小星办事也挺绝,他命令属下给晏九郎简单绑扎了下伤口,给切掉的小指断处止住血,就拽着他的绑绳,又带回了首饰匠屋。

对待去而复返的瘟神,首饰屋全家自然竭诚招待,但有要求,尽力满足,必须的。

于是坏种夏小星把上浦短火枪拿了出来,让首饰匠头(绘子父亲)按照最豪华的装饰手艺,把它升格为一件高端奢侈品。

呃,外观逼格看起来至少价值三百贯,他只肯出三十贯酬金,而且坐等取货,必须加班加点完工交货,否则就要翻脸拿人,一总算算首饰屋包庇刺客的旧账。

另外,他声明还要在首饰店里取走几件东西,作为精神损失费,慰藉自己受到惊吓,突突乱跳的小心脏---呃,其实就是看上什么拿什么,给家中的妻妾搜刮点不花钱的小饰品小礼物,简直是无耻之尤。

于是在匠作们叮叮当当的加工声中,夏小星坐在堂屋,悠闲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开始审讯面色苍白、面部不停抽搐的晏九郎,询问能让自己赚到五百贯补偿款的好主意,好想法。

晏九郎两只手都包着止血布带,因为般若五郎和般若孙七郎同时动手,他左右手各被切去一根小手指,提前晋级到八爪雅库扎,恐惧疼痛让他再也没有了‘渡世人’的傲慢,因为晏九郎知道,面前是真正的狠人,可以面不改色的活剐了他,彻底降服才是保命之举。

所谓‘渡世人’,也叫浮浪子,就是町市里居无定所、朝不保夕,匆匆渡世的流氓浪子,他们好吃懒做,又喜欢逞凶斗狠,毫无道义可言。

京堺各业商铺无人肯用他们,所以找不到正经工作的他们主要靠赌博为生,这便是‘博徒众’的来历,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暴力团’。

由于赌博历来是明令禁止的行为,博徒们只能在町市边缘的偏街小巷,或者三教九流混杂的游廊、酒屋,宿场后台开设小赌场,兼做一些敲诈勒索,坑蒙拐骗的业余勾当。

晏九郎自述,他就是堺町博徒众里的‘出方’,相当于基层的小头目,管理附近几条町街的‘三下’(基层博徒),平时负责招揽赌客,嫖客或者收取街面上‘的屋’(游商)的摊位费。

当然,为了增加收入,晏九郎也顺便介绍一些好姑娘到游廊工作,就是利用自己英俊外貌,哄骗她们自愿去当‘游女’卖春,站街。

爱情是需要金钱维护的,很贵!作为见世番(妓夫),他每天收点保护费,操心费而已。

据他亲口自供,首饰店的绘子,就是他想发展女朋友之一,只是现在还在钓着,暂时没得手而已。

夏小星听到这里,面无表情的表示,他不关心这些蝇营狗苟,他只关心怎么拿到五百贯,如何掌控住堺町博徒众的黑道产业,晏九郎如果胆敢欺骗他,不能提供详实而准确的情报,他不介意亲自动手,再切他几根手指。

晏九郎已经吓破了胆,自然不敢再有欺瞒,很快就将他所知道的十几处赌场都说了出来,还有几个‘中盆’‘代贷’的居所住址,姘头开设的游廊,引手扬屋和茶屋,以及颜役(社团老大)经常出入的一家堺町豪商---津屋。

“津屋!岨口?莳人?”夏小星听到这里着实吃了一惊,不由问道;

“怎么,你们的颜役老大是谁,难道跟津屋有什么关系吗?”

晏九郎回答道;“哈,听番头说,颜役是津屋老板同父异母的弟弟,别名又叫北野犬次郎,津屋老板还有一个弟弟,听说入赘了上认家族,改姓黑田,成为百地家族一门众。”

夏小星得到这一消息吃惊不小,冷笑着问;“唔,如此说来,你们老大背后财力雄厚啊,博徒众里也有很多认者高手吧?”

“那倒是没有。”晏九郎摇摇头,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夏小星一眼,方才小声说道;“不过,颜役从津屋得到好多铁炮,分发在三个贷元(赌场老板)屋里,每个‘大宿屋’(赌场),至少有五十枝铁炮,这也是颜役称雄京堺两地黑道的资本。”

晏九郎抬眼看自己的含义,坏种夏小星瞬间秒懂;如果这个浮浪渡世人今天不是用长枪刺杀,而是用火枪伏击自己,那么他当时就得交代在这里。

长管火枪的焦耳动能是弓箭的十倍以上,这么近的距离,夏小星所穿的腹当根本挡不住铅弹,真得栽在这个无名小卒手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堺町三十六家会合众拥有最强实力,是严禁町众武装械斗的,更别说开枪放炮了,违者立即逐出堺町,失去经营资格,所以晏九郎除非得到特殊指令,否则很难得到使用铁炮的许可。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津屋岨口?莳人是个很阴险难缠的对手,他不但跟百地认者家族结成姻亲,还暗中掌控了堺町博徒众,至少武装了一百五十多支火铳,不消说啊,所图非小,至少不是用来对付他这样的小角色。

可是,两人仿佛是天生对头似的,他又一次挡在夏小星的发财之路上,成为天生坏种必须要对付的斗争目标,这可能就是宿命吧。

坏种夏小星在心中暗暗确定了目标,就有了一番谋划;晏九郎是绝对不能放回去的,会打草惊蛇,这种软饭男毫无诚信可言,放回去就会主动告密。

不过晏九郎熟知博徒众内情,现在也不能轻易杀掉,恩威并施驯服之后,只要驾驭得当,再以利益驱使,此辈狡徒就是得力的走狗,有用的内奸带路党。

放不能放,杀不能杀,那暂时把他安置在哪呢?

此等狡诈阴险之徒,是绝不能带回花屋的,夏小星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暂时他关进监牢里,最好是难以逃脱的死牢。

问题是他初来乍到,并不熟悉京畿周遭的监狱分布,后来大坏种索性想了个借口,把这个问题交给晏九郎自己选择,开口道;

“晏九郎,你也知道,本太宰想要整顿治安,打击犯罪,眼下缺乏人手,正好想从监牢里选用一批刑徒,暂恕其罪,允许他们戴罪立功,为我所用,你可知道,堺町周围,哪里关押的罪犯多一些?”

“哈依!”晏九郎擦擦头上细密的汗珠,细长眼睛眯了眯便回答道;

“启禀大人,据小人所知,咱们京堺周围没有专门关押犯人的监所,要说京畿贵人们犯了错,通常是幽禁在五山寺院里反省,最近倒是在三条河源番所羁押了不少“秽多”与河源者,都是违反隔离令逃过桥来的。”

“秽多,河源者?”夏小星很感兴趣,明知故问道;“他们是些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

“回大人的话,”晏九郎道;“河源者都是居住在河源浅滩上的部落贱民,他们没有土地,不交赋税,只能从事掏粪、运尸、殡葬和屠宰,皮革等秽恶不洁之事,长期侵染杀生,死亡,污血等死秽,身上充满恶臭,所以被称之为“秽多”。

他们是不可接触的非人,都居住在町市沟渠对岸,桥上以绳为界,未经町奉行允许,不得过界,否则会被严厉处置。”

“既然如此,”夏小星又问;“这些秽多为什么要逃走,冒死越界呢?”

“这个,小人不太清楚,”晏九郎猜测说;“小人窃以为,这些河源秽多在鸭川上年居日久,繁衍众多,已经形成若干部落,然而人口多了工作难觅,生活越发艰难,为了争夺地盘,粮食或是工作,秽多部落间爆发了全面冲突,失败的一方如果不逃亡,恐怕也会被杀光吧。”

“唔,晏九郎,你料想的不错,世道艰难时人心如铁,本就是你死我活。”

夏小星有所感悟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哦,逃人很多么?”

晏九郎答道;“回禀大人,这次跑出来的秽多确实很多,据说六条河源那边的番所也看押了不少,大概各有百十人吧,以妇孺老弱居多,两个番所已经人满为患,这两天可能要集中处置了吧。”

“处置?”夏小星抬眼盯着晏九郎问;“一般会如何处置这些秽多。”

“启禀大人,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晏九郎见问,也毫不避讳答道;

“町奉行是不介入秽多纷争的,像这样私斗更是不做裁决,通常都是把失败逃过来的一方全部羁押,从中挑选出相貌姣好的年轻女子、女童,发卖到游廊或者汤屋,剩下的人驱赶回去,交还给胜利者一方。”

夏小星叹道;“唉---那么,这些人命运很悲惨喽。”

“哈依,大人。”晏九郎机敏的接话道;“通常胜利一方的河源者就会在河滩对岸将失败者全部处斩,竖起杆子,悬首示众。”

“太残暴了,太浪费了!”天生坏种夏小星拍着大腿大声道;“怎么可以白白杀掉,本官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多多益膳啊---晏九郎!”

“哈,哈依,大人?”晏九郎被这冷不丁一声呵斥下一哆嗦,连忙俯首应答道;“大人,您有何命令,尽管吩咐!”

夏小星下令道;“本少宰命令你,即刻打扮成一个死囚,潜入到三条河源番所,打探出事件来由去脉,羁押秽多的男女人数,特技擅长,首领姓氏等详细情报,并在牢中做好安抚收买工作,等待下一步命令。”

“啊---哈依!”

晏九郎迟疑了一下,便垂头拜伏领命了,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夏小星下完命令后,没有拖延,他迅速提笔,给花屋本间幸之助写了一封说明信,让他以会合众成员的名义,给晏九郎伪造一个偷盗罪名,投送到三条河源番所关押起来,

笔走龙蛇,信纸写完后,夏小星让五郎和孙七郎押上晏九郎,不做丝毫停顿,即刻出发,恨不得马上就把晏九郎投进大牢---呃,就是用人用到死的节奏。

两名认者属下充分领会上意,立即架起晏九郎离开了,一刻不停。

夏小星处理完正事,刚准备在首饰屋里溜达一番,挑选一些首饰压惊,就听身后传来年轻女孩绘子的声音;

“那个--少宰大人,先前失礼,实在抱歉---大人能听小女子一言么,家父有事拜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