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渣男只能食言,到仓敷跟阿瞳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开了问丸。
本间幸之助早已等在门外,满脸期待的样子,看样子是真心喜欢汉诗;
当时在京都的皇室公卿因为无所事事,就把传诵唐诗宋词,研习汉学书法,当成必须修习的日常文化活动,久而久之形成了清贵的公卿文化。
京都人士纷纷效仿流行,以示高雅,尤其商人阶层因为地位低微,攀附富贵的心思极重,所以富商中涌现了好些狂热拥趸,本间幸之助显然也是其中一位,而且是那种最痴迷的骨灰发烧友。
与本间幸之助离开问丸时,渣男夏小星才想起自己今天做过的得意(缺德)事,宿屋内嘤嘤哭泣的古尺竈(皂)子---
呃,自己粗暴占有了女孩,便撇在一边的行为,是有点禽兽不如啊。
于是,临走时他特意带上商人回赠的长弓礼盒,准备拿回去安慰一下伤心失落的小巫女,哄开心了,下半夜再来个梅开二度。
两人回宿屋的路上,在酒肆又买了好些酒食,安全不用担心,本间幸之助身边跟着好几个带刀护卫,个子虽小,但是精神十足,觉得个个身手不俗。
一路上夜色阑珊,两个人都是兴兴冲冲啊。
当然,他们期待点不同,一位是文化拥趸,痴迷诗歌,期待着一席文化盛宴,一个是无耻渣男,好色痴迷,只想回屋行那苟且之事。
就这样他们来到宿屋,与老板娘打过招呼之后,夏小星引着商人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准备将客人介绍给古尺竈(皂)子。
这么做,无耻渣男夏小星是想避免尴尬,有自己的如意计较;
因为古时,作为一家之主,担负着赡养全家的责任,家主的事情最重要,他领回来的重要客人,全家人必须郑重对待,丝毫不得怠慢。
所以出门在外时,古尺竈(皂)子作为侍妾,就有替他招待客人的义务,哪怕此时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得强颜欢笑,先把客人招待好。
否则就是严重失职,甚至错到不可原谅的程度,而相比家主强行与侍妾白日求欢这样的行为,反而是家丑不可外扬,侍妾本人必须隐瞒掩饰。
作为家主的无耻男夏小星,完事以后就这样借口有事外出,在外面流连了这么久,认为是时候回来了,古尺皂子应该接受了侍妾身份,该尽本份服侍自己了。
因为无耻男夏小星离开宿屋时,已经打赏了老板娘,让她找下人来收拾房间,整理被褥,悉心照料破瓜新妇,所以现在客房应该可以待客。
“皂子,我回来了!有客人来了,请不要怠慢!”
夏小星恬着脸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就耐心等待古尺竈(皂)子回应。
如他所料,房间内很快便有了应声;
“您回来了,失礼了,请客人一起进来吧。”
“哗啦”一下,夏小星便拉开客房拉门,客气的对商人说;
“居所简陋,怠慢了,请吧!”
两人进到屋内,便望见妆容齐整的古尺竈(皂)子,跪坐在榻榻米上,眼睛微红,面色苍白,依然端庄行礼如仪。
夏小星在她身旁坐下,将长弓礼盒递到她身前,没心没肺笑道;
“皂子,你的随身之物,我给你取回来了!这一下,能开心点了么?”
古尺竈(皂)子打开盒盖,望着神社长弓,好像看到以前的少女时光,两行清泪簌簌而下,这在客人面前可是失礼行为,她立刻慌乱的擦拭掉。
转过身子,向家主夏小星俯身行礼,致意道;
“妾身已经无依无靠,望家主怜惜,以后多多关照。”
这句话,听着就是宿屋的老板娘教古尺皂子说的,一般是新婚时,新娘对丈夫所说;这也意味着,她明确了自己新的身份,愿意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就在神社少女黯然神伤的时候,年轻商人却啪啪啪的拍起手来,笑道;
“哎呀呀,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恭喜大人得此绝美佳丽啊!”
说着这位本间幸之助便向夏小星使了个暧昧眼色,表示自己了然一切;
原来这个时代的岛国,冶游狎妓之风已经盛行,京都豪商子弟,更是纵情声色,广蓄姬妾,个个奇淫异邪玩出花样,挑战你的眼球,不断刷新你的下限,却丝毫不以为耻,反以风流自诩。
所以本间幸之助对下间大人强占纯贞少女的无耻行为,居然表示由衷羡慕,钦佩他手段高明,眼光独到,下手快,准,狠!
而且这么无耻还不够,面对流泪少女的哀容,他盛赞大流氓威武雄壮,夸着夸着居然还有了诗性,当场表示要抛砖引玉,吟诗一首,以待佳作;
还别说,这位年轻豪商真有些文采,吟诵的诗词很有韵味,词曰;
“忧思苦逢雨 ,人世叹徒然。
春色无暇赏 ,奈何花已残。”
巫女古尺皂子本来整理妆容,已经收泪,待听到本间幸之助唱到‘春色无人伤,奈何花已残’时,眼泪禁不住又奔涌出来,悲戚更甚。
就连天生坏种夏小星都禁不住暗暗感慨,这个奸商本间,真是渣得毫无羞耻之心,渣到无可救药,但却是渣得毫无意义,愚不可及啊。
古尺皂子已经成为自己的女人,那么接下来就是逐步收她的心,让她为自己所用,甘心为自己生儿育女,而不是炫耀学问奚落她,让她怨恨自己!
在夏小星看来,本间幸之助虽然与自己趣味相投,好色贪玩,都是渣男渣友,可也是个情商不够,薄情寡恩,只会给自己泡妞大业帮倒忙的猪队友。
好在他自己还能补救,用更煽情的歌词碾压奸商本间,改膳提升自己在单纯少女心目中的形象,这一点他可是有绝对自信的。
于是,他便清了清嗓子,决定勾栏里面装高雅,高歌一曲,以正纯真少女视听,随即正襟端坐,清音悠然唱道;
“人间恰似一场烟火,你曾绽放过,
刻几位挚爱在心头,从此孤独活。
奈良之樱已凋落 ,怎堪再琢磨。
可怜良辰美景,竟然无处说,
雨中撑伞回首望,千年鸢纸桥。
问卿青春有几寸,总把风月量?
谁肯池酒醉他国,红尘亦可忘。
凭栏洒尽少女泪,谁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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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唱罢,古尺皂子悲容渐去,望向渣男家主的眼神暧昧难明起来,即含有七分幽怨之心,又增三分欣赏钦佩,总之印象开始改膳了。
下间幸之助品味良久,击掌叹道;
“哎呀呀,真是百听不厌,不虚此行啊!单凭传唱此曲,大人艳名便可冠绝京都!此曲是何名人所作,必然价值千贯!
鄙人有幸与大人结识,两匹战马能换听得如此佳句,真真超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