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兴许是回来的路上弄丢了呢。”明月宽慰道。
小蝶自责地垂着头,“姑娘,我这就出去找!”
“明月婶婶!”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在院门外响起。
只见,老远跑来一个肉嘟嘟的小团子,转瞬间抱住了明月的大腿。
除了是赵元那小家伙,还能是谁。
她和赵景寒出门办案,这小团子在府里耐不住寂寞,整日哭闹。
府里的婆子拿他没办法,带他出去玩了几日。
今日才刚刚回来。
明月好久不见赵元也有些想念,她俯身摸了摸他脑袋,“元儿,我一会儿再陪你玩好不好?我要先去找个重要的东西。”
赵元抬头,“婶婶要找什么?”
“额......一封信。”
谁知,赵元竟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肉乎乎的小手递给了明月,“婶婶要找的是这封信吗?”
明月低头一瞅,拿到手中打开,确实是她写的。
看这外观,未被拆封过。
“元儿,这信你是从哪找到的?”
“门口捡的。”赵元挠了挠脑袋。
一旁的小蝶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掉在了门口,没被别人捡了去。
明月也心情大好,拉起了赵元的小手,“走,婶婶带你玩去。”
“等一等。”
赵元似乎想到了什么,“婶婶,我刚刚回来时,恰巧看到府外有人找你,你先去看看吧,一会儿再陪元儿玩。”
几日不见,这小团子倒是懂事了不少,明月忍不住捏了捏他圆嘟嘟的小脸。
“那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带你去街上玩儿。”
赵元喜出望外,欣喜地拍手,“明月婶婶最好了。”
——
瑞王府外,停靠了一辆马车。
明月见那马车的构造,似乎是出自皇宫。
莫非是她......
她环顾了四周,轻敲了车窗。
“换个地方?”
须臾,她坐上了马车,驶向了幽静之处。
“云烟姑娘没来?”
“贵妃娘娘身子抱恙,无法前来。”
坐在她对面是一位妙龄女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名宫女。
那宫女接着道:“奴婢是云贵妃身边的婢女,贵妃命我前来是给宋姑娘捎句话。”
“她之前的事,希望宋姑娘能够保密。”
明月点头,“自然会。”
她和云烟是一条船上的人,她的事必然会守口如瓶。
之前,她在相府里放了云烟一马。
实则存了私心。
她故意将皇后的事抖了出来,便是料到云烟会不择手段的复仇。
到时候她便能推波助澜,将皇后彻底拖下水。
像皇后这种蛇蝎心肠之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却没想,云烟竟在几月之内,摇身一变,成了贵妃。
看来之前,小瞧了她的能力了。
不过,云烟若是为了让她保守之前的秘密,大可不必喊宫女特意跑这一趟。
只怕是出什么事了。
“云贵妃的身子如何了?”明月关切地问了句。
那宫女含糊了半天,小声道:“娘娘她......小产了。”
明月嘴角微微扯动。
云烟在怀胎八月时被皇后命人破腹取子,她早已失去了生育能力,又怎么可能再孕小产。
她有些不确定,这宫女是不是云烟的亲信。
试探道:“有什么话直说吧,不必同我扯谎。”
“既然宋姑娘都知晓了,那奴婢便也直说了。”
明月挑眉。
原来这宫女也在试探她……
宫女一改方才的态度,使劲咽了口唾沫,道:“贵妃娘娘这次小产是假的,她的情况您也知晓,依着她的身子,根本不可能再孕。这不过都是苦肉计......”
“娘娘交代,将此锦囊交予姑娘,若是她遭遇了什么不测,姑娘再打开。”
明月收下,“我知晓了,劳烦你转告云贵妃,让她放心。还有,皇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让她不要着急行事。”
她悄悄攥紧了锦囊,自知再多说无益,因为云烟已经行动了。
但愿她能相安无事吧。
——
天色渐暗,落日熔金。
赵景寒踏着晚霞从宫中回府。
书院外,耶律楚已经等候了多时。
她蹲坐在院外的石凳上,时间久了,双腿有些发麻。
看到赵景寒后,她连忙迎了上去,却因腿麻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赵景寒伸手扶了她一把。
“王爷。”
她双颊绯红,低低唤了一声。
心中暗自窃喜,他竟伸手扶了自己,莫非他这是有所动容了。
谁料,赵景寒却突然将手松开,她险些栽倒在地。
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是谁告诉你,我出门了?”
耶律楚抬头,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而他的眼中竟蒙上了一丝杀意……
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没、没人告诉臣妾,妾以为王爷在书院中小憩,便一直等到了现在。”
“最好是如此。”
赵景寒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耶律楚擦了擦手心的汗珠,松了口气。
实际上,她在府中安插了眼线。
早已知晓他下午出门一事,但具体去了何处,她却不知。
方才,赵景寒的眼神着实让她惊出了一身汗。
她攥紧了衣角,跟着他进了书房。
“说吧,还有什么事?”
赵景寒坐下后,抬眸打量着她。
屋内有些昏暗,屋中的丫鬟将四周的烛火点燃,耶律楚才完全看清了他的脸。
英俊、完美、勾人心魂。
但冷漠、疏离甚至还带着一丝厌烦。
心底的酸楚蔓延开来,她低声道:“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赵景寒命身边的丫鬟退下。
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唇边,手却突然停滞,食指轻轻敲打着杯口。
慢悠悠道:“怎么?又想在茶水中下药?”
“你这招声东击西,倒是高明。”
满带嘲讽的语调,几乎将耶律楚所有的自尊心完全击碎。
原来,他全都猜到了。
所以昨晚,他才没有动那碗甜汤......
而自己偷偷换了他茶水一事,他也知道了。
“你是何时变成这样了,余潇潇。”
最后吐出的三个字,惊得耶律楚浑身一颤。
“你......都知道了?”
赵景寒放下了茶盏,寒光扫视着她,“我不知道你是何目的,换了容貌和身份故意接近我。不过......”
“我没时间,更没精力陪你。”
耶律楚的双肩止不住颤抖。
目的?她能有什么目的。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
她贵为契丹公主,更是他的正妃。
可他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愿给她。
两行泪,潸然落下。
“小景,你真的要对我如此绝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