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紧相拥,唇瓣相叠,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他们的灵魂彼此相融,仿佛过去的种种误会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暗涌的情愫。
赵景寒唇瓣越压越重,一边亲吻一边探索,时而快速热烈,时而细腻绵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
明月轻轻推开了他,她微垂着头,嘴唇有些红肿,泛着微微的水光,“再亲,都要破皮了......”
赵景寒唇角一勾,将她再次搂入了怀中。
他低下头,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明月,我也喜欢你。”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当看到她和江逸洲在一起时,他嫉妒的快要发疯。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宋明月,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对她心动......
“不管你到底是谁,我都喜欢你......”
说完,他将头深深埋进她的发间,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
明月的心尖微颤,异样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赵景寒居然在和自己表白。
可是......
他说不知道自己是谁。
原来......
他都知道了!
竟然都知道了!
这段时间突如其来的冷漠,只怕就是因为此事。
所以,他是喜欢上了这一世的自己?!
但她……就是宋明月啊。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她一直是她......
上一世,她熬夜看考研书籍猝死,意外穿越来到了异世,遇到了他......
依稀记得巷口那个瘦弱的少年。
当她向他跨出的那步开始,就已经改变了他们的所有轨迹。
这一世,她为了他,为了弥补他们之间所有的遗憾,她穿越而来,只保留了穿越前的记忆。
却没想,挡剑那次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他娶了正妃,有了耶律楚。
她向往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与别人共享。
狠了狠了心道:“你已经有了耶律楚,有了你的正妃。”
赵景寒似乎猜到她会介意此事,耐心解释着。
“我之前和你说的都是气话,我只是生你的气。我以为你在骗我,以为你根本不喜欢我。”
“娶她并非我本意,在家国面前,摒弃和牺牲个人感情仿佛是宿命,我无法推脱。”
明月理解了他话中之意。
若是联姻是金国的意思,如果拒绝,面临的就是两国交恶,甚至会引发不必要的战争。
到时候必定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若她是赵景寒,为了家国,为了黎民百姓,她也会选择牺牲私人感情,与他做一样的决定。
明月的双手不自觉地环在赵景寒的腰间,与他越贴越近。
“我理解你,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她抬头看向了他。
上一世的小景和这一世的赵景寒,互相重叠。
误会解除。
他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此时此刻。
她想坦白。
她想告诉他,所有事实的真相。
“赵景寒,其实我就是......”
“出事啦!”
“快看看有没有伤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惊呼声。
声音是方才的打铁花的方向传出的。
赵景寒松开了怀抱着明月的臂膀,拉起她的手道:“走,去看看。”
——
待二人赶到。
原来是打铁匠的女儿顽皮,到处乱窜,不小心被铁花灼伤了皮肤。
好在只是烫红了些皮,并不严重。
一位妇人抱着那顽皮女童,看着应该是他的母亲。
她又气又心疼,“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你看看,现在被烫伤了吧,红了这么一大块儿!”
明月见状,随手拿了一块路边凝结成冰块的积雪,敷在了那孩子的皮肤上。
“烫伤了需要及时用冰块敷,不然过会儿就起泡了。”
妇人抬头,打量着来人,眼神里将信将疑,“姑娘,这样真的可以吗?”
“信我,我学过医术。”
明明微微一笑,为避免妇人再怀疑她,只能随口编了几句。
赵景寒在一旁轻咳了两声。
心中暗道:她现在的谎话,真的是张口就来……
不过,明月这招确实是好用,那小儿烫红处明显褪了几分,也没有起水泡。
妇人早已消除了疑虑,对明月一改方才的态度。
“多谢这位姑娘相助,二位是路过此地?要不要来我们屋中歇一歇脚再走?”
面对妇人的邀约,明月本想拒绝,可兴许是刚才亲久了,确实有些口渴。
想到这儿,她的脸上不禁一阵燥热。
妇人见她没有拒绝,接着开口,“二位快随我来屋中坐坐吧。”
明月跟着她进了屋中,赵景寒不动声色紧随其后。
他们居住的屋子很是简陋,但是却干净整洁,入门处摆着几件简单的家具。
待二人坐下后,妇人提了一壶刚煎好的茶,为他们沏上。
早已口干舌燥的明月也顾不上同她客气了,拿起茶碗一饮而尽。
“咳咳。”
兴许是喝得太急了,她连连呛咳了好几声。
赵景寒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用袖口将她唇边的水渍擦干净,柔声道:“喝慢点。”
妇人见到了这一幕笑了,“姑娘慢些喝,别呛着了,你家郎君还真是体贴呢。”
明月摸了摸红到发烫的耳朵根,根本不敢看向赵景寒。
她试图转移话题,想到方才的火树银花,道:“这打铁花是我见过最美的焰火了。”
“确实如此。”
妇人说着,不免露出了自豪之色。
“这技艺是我家官人祖传的,只可惜传男不传女,如今我已失去了生育能力,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只怕这技艺要失传了,哎......”
话语至此,她不禁叹了口气。
“原本我们有一个男娃儿,可惜那时候家父突染病疾,急需一大笔钱治病,实在是迫于无奈,才将娃儿卖去了大户人家,这一别就是十多年。”
妇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我们并不是除洲人,老家是陆川的。举家搬迁到此地才不到两年,也不知我儿现在如何了......”
明月没想到随口一说,竟提到了她的伤心事。
她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思量再三,她道:“也许他现在过得很好。”
烛光的映照下,妇人的半边脸依旧隐在了黑夜中,似阴云一般久久未散。
“但愿吧,但愿他还活在这世上,但愿他过得很好......”
“咚咚。”
倏地,门外传来了一阵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