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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情好,却也没表现得那么明显。

舒慕云尽量克制心中的欢喜,拿着礼品到折桂院。

舒旭宏笑着调侃:“就几步路的功夫,也搁得住你专门来一趟?”

舒慕云压低声音:“今儿初二,我特地回娘家来走亲戚!”

说着揉揉舒瑞的小胖脸:“你表哥说得对,年后该读书了。咱舒家的孩子,哪怕不科举呢,也得学富五车。”

舒旭宏点点头,夸凌季恒有心了。

兄妹俩聊了好一会儿,舒慕云才离开,还颇有些恋恋不舍。

旁边的凌惟成都无语了,心想又不是跟从前一样,十天半月见不着面。

如今大家住一块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就那么难舍难分。

舒慕云表示,这是仪式感,仪式感!他个大老粗不懂!

老太爷见家里不热闹,还挺不习惯。

安慰一句老太太:“等天暖和了,我找人到江宁府打听打听荣家人的消息。”

老太太冷哼一声:“他们都跟我断绝关系了,还打听个什么玩意。当初就算怕被牵连,也不该这么无情。”

老太爷叹了口气,也觉得荣家人过分。

当初借着凌家的势,升官发财,置地买房。

流放时哪怕给几张饼子呢,老太太也不至于这般记恨。

当然,他心里也难受。

从祖父辈儿就在帮凌家旁支修学堂,修祠堂,出钱供有出息的孩子上京赶考,哪一年不得花它个几万两。

结果嘞,人家说舍弃就舍弃他们了,还把自己这一脉人视为耻辱。

如今想来,他对旁支那么好,真挺耻辱,恨不得回到几十年前,切断他们的经济来源,让他们自生自灭。

荣思院紧张压抑的气氛,搞得小荷顺子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还是陈嬷嬷在旁边宽慰,老太太心情才好了些许。

池兴月盘腿坐在炕上,听宝珠偷偷讲八卦,觉得这样不行。

推推身旁的凌季恒:“要不,你去哄哄祖母?”

凌季恒睨了池兴月一眼,却还是起身离开了。

池兴月嘿嘿笑着,瓜子嗑得更欢了。

她也不是不想去老太太那里,而是哄人太累,自己稍微待一会儿,就词穷。

凌季恒不一样啊,有血脉关系的大孙子,老太太一瞅就心情好,连话都不用说,人就乐乐呵呵。

果然,没多久,荣思院就传出来老太太的欢笑声。

隔壁的耿素华也在儿女们的宽慰下,渐渐地解开心结。

也是,他们凌家虽被流放了,可得老天庇佑,恰好避开天灾。

若是留在江宁府,是生是死,犹未可知。如此看来,这凌家的气运,还真挺强。

半个时辰后凌季恒回来,宝珠便自动退了出来。

池兴月觉得无聊,带凌季恒进空间,继续种地。

劳动让两人没时间胡思乱想,都不晓得今天的青山村有多热闹。

自打入冬以来,就少有人访亲问友。

可今天不一样啊,但凡规矩一点儿的,都会拎着节礼到娘家拜年。

青山村多少出嫁姑娘带了厚礼回来串门儿,只因“蘑菇村”名声在外,婆家人想占点便宜。

宋里正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个个心知肚明。

当然,就是宋里正不说,他们也不会把安身立命的本事教给旁人。

除非自己不缺钱,或者这玩意儿本身不挣钱,没人在乎。

姑娘女婿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娘,我婆家有个侄女,今年十六了,人长得水灵,又能干,你瞧,咱要不要来个亲上加亲?”

六婆斜瞅了一眼已经不年轻的大闺女,啧啧嘴:“就你婆婆那斤斤计较的性子,能教出什么好闺女。没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行了行了,不提这事哈。大过年的,也不嫌晦气!”

“娘,怎么能说晦气呢,咱明明在说小辈们的婚姻大事啊!”

“嗤,再大的事也不是你个嫁出去的姑姑该管的。给我收起那点儿小心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类似情况在很多人家里上演,老太太们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嘴有多严。

那些惦记着娘家的新媳妇儿,也被自家相公看得紧紧的,一旦提起跟蘑菇有关的话题,就及时打断。

若是不听劝告,执意泄露青山村的秘密。那也成,别回来就行。

大雍朝风气虽然还算开放,可被休弃到底不光彩,没多少人敢试探对方的底线。

虽然秘密不能讲,可家里人也没亏待了这些外嫁闺女。

好吃好喝招待不说,临走前,还给装了十来斤蘑菇。

拿去卖,至少能卖一两银子。算是份不小的回礼。

虽然没有打探到关键信息,也没替那沾亲带故的侄女说成亲事。

却因为这篓子蘑菇,不仅没被婆家人数落,还夸自己事情办得漂亮。

就是有些后悔,当初咋就没能嫁在自己村子里,否则......

初二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过去,初三也没啥,初四初五迎了迎财神,初六初七摆烂,这年就算过完了。

起码在池兴月看来是这样的。

正月初八,凌季恒没有赖床,早早起来下炕,迎着寒风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宝珠二柱见了稀罕的不得了,还以为二少爷会黏在二少奶奶身上,扒不下来呢。

经过这段时间休养,二柱的伤势明显好转。除了不能剧烈活动,基本跟常人无异。

小伙子听到院里打拳的声音心痒痒,悄摸摸从背后偷袭,却被凌季恒抬手格挡,抓住二柱的胳膊,就要往地上摔。

好在手掌触及他腰腹位置时反应了过来,不然,二柱怕是又得躺个好几天。

凌季恒收了势,抬腿去踹个不省心。

还说:“既然这么爱练,就给我在院子里扎马步。不扎够一个时辰,不准起来。”

二柱:“......”

眼睁睁看着凌季恒离开,伸出尔康手:“主子我错了,饶命啊!”

凌季恒没理他,径直走向后院。

原本在后院比划身手的几人看到他的身影,还挺意外。

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主子,可是有何吩咐?”

凌季恒没回话,而是猝不及防地祭出杀招。

凌一几人练武从未懈怠,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